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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只是先前的東西,早些年都拿去將軍府了,這邊實在什么都不曾留下?!?/br> “衛將軍來取走的?” “并不是,是你祖父交代,叫你二叔三叔收拾了,送過去的?!?/br> 姜瓷怔了怔,衛北靖自然不會帶走許瓔的東西,但沒想到老侯爺卻叫人送走了??葱l三夫人的樣子,恐怕但凡值錢的都被克扣了。 “如此倒是打攪了,那我便去將軍府拜訪吧?!?/br> “噯,既然來了也別急著就走,咱們一處吃吃茶吧?!?/br> 衛二夫人見衛韻急急而來,眼角帶笑,誰知姜瓷卻不顧情面,轉身做辭: “倒是不必,謝過二夫人好意?!?/br> 說著便走,與衛韻擦肩而過,衛韻笑著要攀上欲說話,卻□□寒一下隔開,一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頭到衛將軍府,信傳進去,梁文玉母女三人正在后園子賞花,梁文玉還愣怔的功夫,衛寧寧已叫下去請人進來。 “你這孩子……” “娘,衛戍可是為著救我爹和兩個哥哥才去的漭山,他如今不在京里,姜瓷來找您保不齊是遇上什么難事,不能不管?!?/br> 衛寧寧冷著臉,梁文玉也覺著這話不錯,但終究心里有些別扭。及至姜瓷進來,還不等梁文玉想著說什么,那廂已行了個晚輩禮,直奔主題: “不知許夫人遺物何在?” 梁文玉又愣住,長女衛安安已氣惱: “我們府上怎會有她的東西?你莫不是來挑釁生事?” 春寒一見立刻上前一步意欲爭吵,姜瓷卻一把拉住她: “對不住,只是想整理一下夫人遺物?!?/br> 衛安安還欲搶白,衛寧寧已搶先道: “府上確實沒有許夫人遺物,但聽聞早些年侯府曾送來些東西,都歸并在一處院子,倒不知是不是衛夫人所說的許夫人遺物了?!?/br> 姜瓷眼瞳一亮,衛寧寧了然,這是已去過衛將軍府了。 “衛夫人便同我來吧?!?/br> 也不等梁文玉開口,便引著姜瓷往存放東西之處去。 將軍府不大,比衛宅大不了多少,從園子西門出去有一座荒院,推門進去只見滿目塵埃,姜瓷揮手扇了扇,便捋袖子尋找起來,兩個婢女一個婆子亦然,沒一人多話,衛寧寧愈發好奇。 東西不多,大多是衣衫等物,果然首飾什么的但凡華貴些的都不見了,沒多久在妝奩下層找到個冊子,春蘭吹了吹灰: “夫人,可是這個?” 包著大紅妝緞的外皮,里頭層層記錄,姜瓷遞給吳嬤嬤,吳嬤嬤看了兩眼: “正是了?!?/br> 姜瓷頓露喜色,轉頭對衛寧寧道: “多謝姑娘了?!?/br> 整理衣衫便要走,衛寧寧隨著往外送,才到院門口,忽然發問: “你找許夫人陪嫁冊子做什么?” 姜瓷倏然停下腳步: “有些事總理不清,便想從夫人遺物中理一理?!?/br> 話沒挑明,衛寧寧卻略一思忖道: “莫不是當初的事另有內情?” 姜瓷愣住,沒曾想這位瞧著年歲不大的姑娘如此聰慧,少不得多打量兩眼,十三四歲的年紀,眉眼秀美,有幾分武將家女兒的英氣,但更多的卻是從容淡薄。衛寧寧見姜瓷詫然,便淡淡一笑: “我娘也曾說過,那事兒有些蹊蹺。但你也知道,我爹那武將腦袋,行軍布陣極為在行,但說起這些卻一竅不通,我娘也是自小軍營廝混大的,能覺出這事兒不妥已是不俗了,叫她再往深處想,她也想不明白?!?/br> 姜瓷臉色古怪,這姑娘如此評論自己爹娘,她連賠笑都覺著不妥。衛寧寧又道: “多年舊事,那會兒我還沒出生,也幫不了你什么,但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叫人來找我就是?!?/br> “你為什么要幫我?” 姜瓷詫異,衛寧寧更詫異: “衛戍為救我爹和哥哥才出的征,以他們關系,叫他出征也實屬為難。但他既這般,我也只是還個人情,還遠遠不夠?!?/br> 姜瓷看著衛寧寧,許久笑了: “瞧姑娘這樣,才真是衛戍的meimei?!?/br> 衛寧寧愣了一下,忽然著惱: “誰是她meimei?你快走吧,沒事別來煩我!” 催促將人送走。 姜瓷有事要忙,便也沒多逗留,急著回去便叫吳嬤嬤念了陪嫁冊子,吳嬤嬤念罷道: “照著許家當時,這樣的陪嫁確實寒酸?!?/br> “聽說只給了原本備下的嫁妝十之一二?!?/br> “哎,若要做太子妃或親王妃,十里紅妝的陪嫁也是該的?!?/br> 姜瓷又看向岑卿: “那么你來算算,依照許夫人給雪綾雪綃都有一筆銀子,還給了院子粗使的丫頭一筆足夠置地買鋪子的銀子,帶衛家克扣下的粗略估計,衛戍最終離開衛將軍府時帶走的是五千兩銀子和兩處鋪子,夠這個數么?” 岑卿早已眉頭深鎖,在吳嬤嬤念罷冊子時已覺出不妥。 許夫人的陪嫁攏共算下來只有兩處鋪子和八千兩銀子,嫁進衛家上下打點帶同孕期產子各項花費,總會花去一千有余的銀子。陶嬤嬤和那姑子家人所說,許夫人曾給的都是銀子,何況一個粗使給的足夠置地買鋪子的銀子,怎么也得數百兩,貼身侍婢只能更多,且還有別的奴仆。再有衛家往將軍府送還時明里暗里的克扣,怕是千兩也難足,如此算來,這銀子果真對不上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