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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什么狗屁叨叨的,以后少說這些,我不愛聽?!?/br> 衛戍皺起眉: “什么出身身家的,都是身外物,在我看來,你品性上好,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衛夫人?!?/br> “你看,只是在你看來合適。衛戍,你并不喜歡我?!?/br> 衛戍微微皺眉: “這有什么不妥么?” 婚姻之事,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說喜歡,成親前見都沒見過的也大有人在。 姜瓷嘆了口氣: “衛戍,你是覺著我是個好人,所以合適。但是天下之大好人不止我一個,再者,將來你要是遇上了喜歡的人,又該怎么辦?” “你若許我納妾就納了她,你若不許,離開就是?!?/br> 未經情愛的衛戍并不明白這些,他心里的婚姻可以與感情分離,但姜瓷還是感動他愿意為了她而不納妾。 “衛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給他你所能給予的一切,你舍不得他難過委屈,你可以為他去生去死?!?/br> 納妾?離開?那是絕不會有的。 衛戍目光沉沉,想起顧銅,竟有幾分不痛快,語調不覺變冷。 “你當初,就是這么待顧銅的嗎?” 姜瓷愣了一下,慢慢搖頭: “我那時候知道我配不上他,他是天,我是地,我仰望他肖想他,我不會對他提任何要求。他求娶王玉瑤時我傷心過,但覺著理所當然,因為我配不上他。但當他來下聘娶我時,我覺得就像春天,花都開了……” “你真是瞎了眼,那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值當你喜歡?” 衛戍忽然刻薄,姜瓷苦笑: “是啊,如今我知道我瞎了眼看錯人?!?/br> 衛戍心里這才好受些: “算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咱們洗心革面從新來過,從前過往一概不究了?!?/br> 姜瓷看著他: “衛戍,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等你遇上你喜歡的人時,也會這樣。姑母說你重情,那你為了喜歡的人,或許會恨我礙著你們……” “我不會那樣!” 衛戍變臉,姜瓷愣了一下,極快明白過來他想起了衛將軍和許夫人的事,連忙補救: “不會,你不會那樣。但是……” 她不知道怎樣說,衛戍已呼吸粗重再度重申。 “我不會!” 許夫人和衛將軍的事是他永遠也無法釋懷的心病。他難以想象有朝一日他會為了其他女人也將姜瓷逼到那種境地。 “那你就會很痛苦?!?/br> “再痛苦也不會拋下你。姜瓷,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我們如今是夫妻,有婚書為證,不必再說真假。我求娶你時就承諾給你三年時間,這三年我不碰你,是給你一條后路。但三年后若你沒有可以依托終身之人,我也不會放你走。天下之大,是你一個弱女子難以獨自走過的艱險。你說我是好人,你也是好人。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我都可以救下來護著,為什么你不可以?” 見姜瓷沒有妥協的意思,衛戍伸手拉開衣襟: “那不如,我們現在就做夫妻……” “衛戍!” 姜瓷驚跳避開,衛戍卻因動作太猛扯到傷口,他只是皺眉露出些微痛苦之色,姜瓷立刻又緊張上前。 “哪里疼?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衛戍看著她,看著看著笑了。 “姜瓷,知道為什么衛家龍潭虎xue,我還是想娶你了嗎?” 姜瓷呆傻傻看他。 “人生來會追逐溫暖,在于水縣與其說我收留你,不如說你恩賞了我一個月。院子里有飯菜的香味,有晾曬的衣服,有一個女人為我忙里忙外,為我盡心,為我擔憂,維護我,并且,只為我一個人?!?/br> “這里不是也很好么……” “好么?對,他們都很好,可是……沒有家的感覺?!?/br> 衛戍指著黑黢黢的院子: “我永遠只是一個人?!?/br> “那是因為你拒絕?!?/br> 不是他吩咐,夙風居怎么會少有下人進來侍奉。 “對,可我沒有拒絕你,不是么?” 姜瓷說不出話了,確實,衛戍確實待她不同。 “姜瓷,公平些。你受過情傷,輕易不會再動心,但為什么要求我喜歡你,你才會安心做衛夫人?何況這些于你有利,是該你去求,而不是我求你。你從前不會這樣矯情?!?/br> 姜瓷語結,咬牙反擊: “我陪你出生入死,還不許我矯情一把?” 衛戍點頭笑: “好,可以,可以矯情這一把?!?/br>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興奮道: “瞧,咱們還出生入死過!” 姜瓷惱羞成怒,賭氣鉆進暖閣。衛戍沒有追來奚落,倒是琴聲再起,時而悠揚,時而激昂如同戰場。 姜瓷在琴聲中睡著,第二天被嘈雜驚醒。 石榴送洗漱熱水來,衛戍已不在屋里。 “公子去后頭靜心居了,夫人的東西鏢局送來了,公子將靜心居辟出一半給夫人做私庫?!?/br> 靜心居是庫房,衛府前院待客,后院這六處院子,主院落夙風居假夫妻居住,西邊兩處院落是廚房下人房等處,東邊兩處院落是客院。 姜瓷洗漱出門,就見鏢局人和衛府兩個小廝正搬東西。衛戍照單接收,為她分門別類擺了幾間屋子,雖每間屋都只放了角落,姜瓷難掩激動。她從沒想過會有身家,當初偷著藏著攢了三兩私房她都已覺得自己富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