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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凌老太太身邊的老人,有些話,就也說得。 凌老太太最是知曉靖國公的喜好,一陣頭暈目眩過后,抬頭看了看天。 夜色黑nongnong地壓下來,帶著讓人無法逃脫的窒悶。 她重重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多管了。燕窩粥煮好了沒?” 岳mama扶著她,輕聲說道:“煮好了,依著老太太的吩咐,多放了兩勺糖?!?/br> …… 若是可以,杜九娘絕不愿再踏進凌家大門??扇缃袂f肅郎在里面,她不得不來。 侍衛帶著杜九娘一路深入,越走,她越覺得不對。 怎地去到靖國公的院子去了?竟是不在待客之處? 她疑惑地問侍衛,侍衛頭越垂越低,只匆匆在前面引路,不敢多話。 剛踏進院子,一股yin.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淡淡的脂粉香氣飄散在院內。 姨娘的屋子各個門窗緊閉,東廂房內卻燈火通明,陣陣嬌聲軟語不時傳出。 “這位爺,您可是弄壞奴家了?!?/br> “爺,您不能這樣……” “爺……” 杜九娘腳一頓,身子晃了下,穩住了,指著那處問道:“肅郎在里面?” 侍衛看著自個兒腳尖,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 一人搖搖晃晃從里面出來,剛放下門外的簾子,就見一堆人正怒氣沖沖看著她。 她一聲驚叫剛要出口,侍衛忽地閃身過去,捂住了她的嘴。 女子掙扎著嗚嗚直叫,侍衛看了眼她半裸的身子,厭惡地撇過臉,隨手扯了旁邊家丁的汗巾就塞進了她的嘴里,隨手將她扔在了一旁。 杜九娘命令杏兒桃兒在院門處候著,深吸口氣大聲吆喝了句,帶著家丁氣勢洶洶踹門進屋。 “咣當”聲響,七八個壯漢分兩側排開。 杜九娘從容地從中間行進,快速掃了下屋內。 屋子里有約莫十個男人和二十多個袒.胸.露.乳的女子,正兩三人湊作一堆地做著程度不同的限.制.級事情。就連屋子里出現了這么多個陌生人,他們也只是抬頭看了眼,就繼續耕耘了。 杜九娘神色一冷,又仔細看了遍,發現莊肅郎不在其中,這才面容緩了緩。 右邊屋角處傳來“哎呦”一聲驚呼。 杜九娘聞聲看去,只見屋角和桌子間的空處前趴伏著個嬌艷的女子,正捂著肚子低泣呼痛。 一人在那邊冷冷說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杜九娘忽地松了口氣,慢慢行過去,繞過桌子,俯視著正窩在角落坐著的某人,回頭掃一眼屋內,涼涼說道:“喲,莊大人好興致啊?!?/br> 莊肅郎瞇著眼看了她半天,問道:“真的是你?”頓了頓,伸出手來。 他身材高大,杜九娘使了全身的力氣,又叫了個家丁幫忙,這才將他拉起來。 莊肅郎推開家丁,靠到杜九娘身上,塞給她一物,口齒含糊地說道:“本來買來給你討你歡心的,結過栽在了這兒沒能回去?!?/br> 杜九娘隨手將簪子塞進懷里,正要扶他出去,他卻指了屋內之人說道:“把他們幾個也給弄走?!?/br> 方才只覺得場面穢.亂不堪并未細看,這時定睛一瞧,杜九娘才發現屋中除了靖國公外,其他幾人竟然也都是熟人。 都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各個衣衫不整,摟著一兩個女子滾做一團。 杜九娘不愿多看一眼,留下家丁吩咐他們侍弄好官員負責將他們送走,又喚來侍衛,讓他幫忙把莊肅郎扶出去。 莊肅郎甩開侍衛的手,喃喃說道:“你一個人就行了?!?/br> 杜九娘獨自扶他很是吃力,但他既然說過兩次,她便堅持著,同他一起踉踉蹌蹌往外走。 行至半路,杜九娘察覺不對,伸手在莊肅郎腿上摸了一把,才發現竟是濕濕黏黏的。 本要嗤笑他一聲,仔細捻了捻手指,她臉色突變,低聲質問:“你怎么傷到了?這里竟有人敢傷你?”轉念想到那根簪子,仔細回想了下,又覺不對,“是你自己弄傷的?” 莊肅郎靠在她身上笑,“你真當我是圣人?我不來這么幾下,待到你來,怕是要看到更加不堪入目的了?!?/br> 偏頭見杜九娘變了臉色,他咬牙贊道:“咱們國公爺可真是有才氣,我們本以為他設了什么陷阱讓我們跳,就順勢應邀前來,準備拿些更確實的證據。誰料想他竟敢在刑部和大理寺官員茶水里下了藥,還說甚么那些女子是調.教好了專程來供大家享用的……妙極,當真妙極!” 他氣憤至極,杜九娘一個沒扶穩身子晃了晃,忙停了一步穩住身形,這才斜睨他一眼,“那你好歹同我說聲有幾個人在,我也好多請幾位太太同去?!?/br> “方才的情形你又不是沒看見,”莊肅郎苦笑,“你當人人都像我這般忍得???若是她們來了,怕是真要出大事?!?/br> 刑部和大理寺高層官員齊齊后院失火…… 杜九娘想了想,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莊肅郎正待說她,卻已經到了馬車??康牡胤?。 上車后,侍衛要給莊肅郎包扎。莊肅郎不肯,硬是將他遣去趕車,只讓杜九娘一人留在車內。 簪子細長,傷口并不大,故而每一處血流得都不算太多。但因傷了四處又挨得極近,所以聚集在一起就也嚴重了。只是與官服顏色相近,血跡就沒那么明顯,天色昏黑看不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