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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娘便想到了潤喉含片,想要找法子制出來。偏偏系統君旁枝末節的事情幫得上忙的不少,真正有用的東西卻一個也沒法指望它,故而她只能讓人弄來藥材煮出汁液,暗地里慢慢試著做藥片。 本是上個月就制好了的,怎奈她帶了匣子的時候碰不到他,碰到他的時候她又沒能帶上匣子,卻是如今才能給他。 莊肅郎立刻打開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拿出一顆放到口中,不多時,清涼的感覺便充斥了唇齒之間。 他緊了緊手中的匣子,低聲問道:“你為幾個人做過這些?” 杜九娘一怔,哼道:“多了去了!國公府里人手一份!” 莊肅郎了然一笑,往旁邊墻上一靠,只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杜九娘本還想和他對峙,怎奈他的目光太過于直接明白,她漸漸地開始臉上發熱,有些撐不住了,索性放棄堅持,扭頭就走。 剛走了一步,就被他喚住了。 “東西極好……我還想要,你再給我做些吧?!?/br> 杜九娘頓了頓,輕輕答了個“好”字,又匆匆離去。 莊肅郎便笑了。 …… 老國公終究沒熬過這個冬天。 凌世子面上哀痛萬分,實則歡歡喜喜地襲了爵,凌太太榮升為凌老太太,杜九娘則成了靖國公夫人。 接下來的那年,注定是多事之年。 先是六部中一些官員被查革職,接著江南寧、俞兩大世家被抄。大理寺根據案件中的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又查到了屏陽伯、威北侯等襲爵之家,從而牽扯出了更多的人與事…… 官員落馬事件頻頻傳出,貴族世家往日再如何顯赫,也能一夜沒落。 一時間,勛貴之家人心惶惶。 新任的靖國公對此毫無所覺。 他的關注點從來都不在政治之上。雖說繼承了老國公的所有人脈,但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他卻毫不費心考慮,只知跟風而行。 這樣一來,他就省下了大把的精力和時間在私生活上,行事更為肆無忌憚。 杜九娘并不曾勸阻他。 他想要小妾,好,只管討來,只一點,小妾進門后需得聽她的;他想養戲子,好,只管讓那人進門,但他需得保證,若是戲子想和她這當家主母斗,二話不說必須得攆出府去。 靖國公對她的態度十分滿意。 凌太太卻看不過去了,時常訓誡他一番,卻收效甚微。 老國公爺活著的時候,靖國公方還忌憚母親幾分,如今他自己貴為國公爺,早已不將母親的勸阻放在眼里。 凌老太太勸服不了兒子,便來指責杜九娘。 “京城局勢這樣緊張,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行差踏錯而絲毫都不過問?你這樣的女子,慣愛張揚跋扈卻不懂得軟語相夫,娶來何用?倒不如將你休了、另娶一個賢良的來得好!” 杜九娘早已使計謀拿來了管家的權限,不怕凌老太太能怎么著她,聞言便為難地說道:“當初我們成親的時候,是母親說‘夫為天’,讓我萬事都以夫君為尊,不可妄自行事。我一直記得母親當初的諄諄教誨,一刻也不敢忘?!?/br> 說完后,她便行禮退了出去,轉眼就讓姨娘們將凌老太太斥責她的話語旁敲側擊說給靖國公說。 靖國公頓時覺得母親管太寬,便去找凌老太太講理。凌老太太說不過口齒伶俐的兒子,被他氣了個半死后,就也纏綿病榻了。 杜九娘默默看在眼里,卻不多問。 她只要顧好身邊的人就行了。 無論丫鬟還是妾侍,凡是向她投誠的,她便都會好好護著。別的不說,起碼能保她們性命無憂。 只是現下京城的狀況,到底使她憂心。 “什么?程家出事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這日,杜九娘剛剛起身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她驚愕起身,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花瓶。 紫衣忙拿了布巾來細細擦拭。 林mama說道:“就是昨兒的事情。聽說刑部的人忽然就闖了進去,把侯爺他們都帶走了,說是要問話。不過應當會沒事罷,侯爺和那些被處置了的可不是一條道上的?!?/br> 杜九娘聽了后,勉強笑了笑,心底卻一片寒涼。 程家為什么會出事,她自是知曉的。 雖說他們表面看來支持新政,實際上卻一直與靖國公府暗中通氣。 皇帝每次大力推行新政,舊派貴族都明里暗里勾結、堅決反對。 那身居高位之人早已沒了耐心,這幾年便借了心腹之人,慢慢將那些抱團的人一個個除去。 現在已輪到了私底下使手段的程家…… 那一直站在明面上的凌家,豈不也搖搖欲墜了? 莊肅郎未曾和她斷了聯系。 每次出門,杜九娘總能不經意地“遇見”他,被他堵住、和他說上幾句話。 有好幾次,她想問他,凌家到底會怎么樣。 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問出口…… 杜九娘點開面板,看著上面任務。 從議親,到誥命,再到斗姨娘小妾婆婆…… 眼看著任務完成了大半,回家之路也已經走完大半。 如果此時凌家出了事,那么后面的主線任務,會不會也跟著出岔子? 她深吸口氣,開始死戳面板??啥.斅晛y響了許久,呱噪的系統君都沒有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