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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撤到一旁,尋了個大樹擋住身形,估量了下距離,點開面板,無奈地調出了一個很糾結的技能——“竊聽”。 再次看了下這技能的說明,杜九娘的臉黑了黑,默默將“金錢”一欄也放置好。 然后,她戳一下“金錢”,將跳出來的數值改成“一銅板”,然后點“確定”。 聽個幾秒鐘,沒聲音了,再點“金錢”,繼續改數值,繼續戳確定…… 這技能相當地難用。 它最bt的地方就在于,用起來就跟打投幣電話似的。 每次竊聽時,投幣的數額只能是“一銅板”。偏偏系統點開“金錢”一欄時,默認的是“十銅板”,于是,必須先改數值。 改好點了確定后,卻也不是高枕無憂了。因為一銅板能夠支撐的竊聽時間約莫是三四秒鐘,于是投完一次后,聽完那幾秒,若是想繼續聽,還得重復如上動作。 因此,“竊聽”當真是個耐心活兒,得不厭其煩地重復這繁瑣的動作才行,當真是個極其費力的破爛技能。 只是關鍵時刻下,不用還不行。 故而屋內的對話在此時的杜九娘聽來,是這樣的: “……既然他敢動……的人,就算……也饒不了他?!币蝗撕V定說道。 “新政剛剛……王大人就因反對……那小子真活……不識好歹……” 杜九娘聽了半晌,好似是什么王大人因為反對新政,被什么人尋了個理由個抓了,便再無繼續聽的心思。正要轉身就走,卻因順手又點了一次,便又聽了幾個字。 “……那莊肅郎……” 杜九娘的動作就停在了那里。 稍作思量后,她又窩回了樹后,繼續去重復那繁瑣的動作了。 回到房間,杜九娘屏退所有人,攤好紙捏起筆正要寫信,落筆的剎那卻又遲疑了。 嘆口氣,她撂下筆,開始猛戳系統。 面板開開關關,許久后,叮當聲響起,閃亮大字歪歪扭扭冒了出來。 ——親,在做什么喲親!人家快要被你玩壞了! 杜九娘:肅郎為什么會去大理寺? ——矮油,今兒的天好藍。大理寺的水好綠。 杜九娘冷冷盯著那幾個大字:他在翰林院待得好好的,怎么會去大理寺? 她知道忠武伯一直反對新政的施行。當年皇帝第一次推行新政的時候,忠武伯就是因為觀點與廣望侯不和,杜、程兩家才會鬧僵。只是莊肅郎……他先前并未和保守派的那些人如此針鋒相對。 她的問題問出來后,面板上跳出了個任務——“去大理寺的緣由”。 這任務的答案,竟然是需要一些經驗去換。 杜九娘見需要的并不太多,便戳了接受。 ‘保守派的人中有他的仇人?!?/br> 杜九娘蹙眉:因為什么?仇人是誰? 這次卻是沒有任務出現了。 杜九娘就也作罷。 左右那是莊肅郎的私事,她無權過問。如今她知道他是由于有了不得已的苦衷,這便夠了。 回想起方才聽到的半半拉拉的、忠武伯他們所說的要“治一治”莊肅郎的辦法,杜九娘遲疑了下,終究是寫了寥寥數筆,想要稍稍提醒他。 雖說刻意改了字跡,可最后一筆落下后,杜九娘還是有些躊躇。片刻后,她改了主意,點出面板用了技能將信燒了。 當初兩人同在寺里住著時,莊肅郎曾經寫過不少詩。 杜九娘另拿了一張紙,將那些詩回憶了下,揀出其中一首,將里頭的字掐去了幾個,又在這幾個字的位置胡亂填上旁的字,湊成了看似正常的一首詩,這才將其放在信封里。 她堅信,以他的記憶力和聰明才智,定然能猜到她的意思。 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去看這封信就是了。畢竟倆人鬧成這樣,他怕是看到她的字都會厭煩的吧。 自從那一日離別,她就再也沒有收到他的信了。 喚來林mama,杜九娘說道:“將這個想辦法給無垢送去吧?!?/br> 林mama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領命離去。 這次之后,杜九娘依然沒有收到他的信。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她都忘了這碼事、就快要出嫁了,才收到了一個的信封。 信封里別無他物,只擱了一個玉牌。白玉潔凈無瑕毫無紋飾或是刻字,觸手溫潤細膩,顯然是被人戴過許久、又用指腹摩挲過無數次的。 杜九娘沒見過它。 她反復看了玉牌半天也沒瞧出來莊肅郎想說什么,只得將它收好,與先前的那些信擱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妹紙們還在不在…… 肅郎,嗯,應該快出來了吧??瓤?。。。。 第41章 傷疤啊傷疤 大婚那天,城里有名有望的太太們都來了。 已出嫁的杜家幾位姑奶奶也趕回杜府送杜九娘。 就算大家再不和,可往后杜九娘身在京城遠離江南,再見也不太容易了。 “呵,你這樣一打扮,看起來倒也似模似樣了?!倍虐四锟吹秸谑釆y的杜九娘,出言譏道。 她面色紅潤體態微豐,顯然在刑家過得不錯。相比之下,已經變得內斂不再活潑的杜五娘、杜六娘,以及雖神態高傲卻面色微白的杜七娘,便明顯沒她過得自在。 ——刑公子是個溫和的,刑惠娘也是天真爛漫,與刑家人相處,倒是極其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