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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如脫掉防曬衣、摘掉帽子和眼鏡,而后點點頭:“最近睡覺好,吃的也多了一點?!?/br> “還是瘦?!眴体氖种改笏滞笊系钠つw。 “不影響?!?/br> 袁如收回手,她有些不自在。她和喬瀚文已經很久沒zuoai了,一旦沒有了那層關系,好像就變回了陌生人?!澳憧破瞻┌Y?” “嗯?!?/br> “為什么?” “閑的?!?/br> 喬瀚文指指電梯:“上樓吧?!倍筘W陨狭穗娞?,袁如跟在他身后,在電梯間拉住了喬瀚文的手。喬瀚文回身看她,他目光清清冷冷的。 袁如沒有躲避他,而是問他:“你跟梁嫵后來……” “沒睡?!眴体膹街闭f道。 “那你……” “沒解決。今天解決一下吧?!?/br> 都是成年男女,又一起了那么多年,少了前面的曲折鋪墊。喬瀚文握著袁如細細的手腕,唇印在她瘦骨嶙峋的身體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更像一場救贖。 袁如差點愛上這樣的喬瀚文。 她突然有點難過。 哽咽著喘息著落了淚。 捧著喬瀚文的臉看進他眼中,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清冷,并沒有因為歡愛而鍍上溫度。 “你在想著誰?”袁如問他。 “一個不可能的人?!?/br> 喬瀚文將她抱了起來,突然而來的兇狠反倒令袁如自在。 驟雨歇了。 袁如看著屋頂出神,她喃喃道:“我一周去兩次王醫生那,至今去了十次。王醫生說只要我按時去,好好吃藥,就不會有問題?!?/br> “嗯?!?/br> “我食欲也好一點了?!?/br> “恭喜你?!?/br> “得空會看林春兒他們的直播,我有點羨慕他們?!?/br> “那就看?!?/br> “你跟我多說幾句話吧?!?/br> 喬瀚文燃起了一支煙,張口吐了一個又一個煙圈。過了很久才開口:“我要換經紀人了。王瑾出了車禍后身體不好,精神狀態也不好。要不就用肖可吧,我看她也挺順眼?!?/br> 袁如震驚的看著喬瀚文。后者則無所謂一般:“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咱們的關系也斷了吧,你今年運勢不錯,別再出什么紕漏,那短片我想辦法給你送去參選。趁著這股運勢再上一個臺階,以后就能少點身不由己?!?/br> “肖可不錯,你們也合作很多年了。我這沒什么事,她不用cao什么心。咱們用同一個經紀人對你有好處。我再保你一程?!?/br> 袁如眼睛紅了:“怎么像在交代后事?!?/br> “那倒不是?!眴体膶熎?,而后輕笑出聲:“你跟我這么多年,從沒為我惹過麻煩,你應得的?!?/br> “為什么是我呢?喜歡你的人那么多?!痹缃K于問了出來。 “你很安靜,眼神也堅韌?!眴体暮鷣y說的,對他來說,沒有理由,聽話不惹麻煩就夠了。袁如即便不信,也不會再問了。她將手搭在喬瀚文腰間:“今晚我睡在這好嗎?” “好?!眴体年P了燈,手臂攬著袁如,輕拍她的頭。他很少對別人慈悲,袁如跟他那么多年,無論身體離的多近,穿上衣服他就還是他。他有時也會怪袁如看不開不爭氣。不就是名利嗎?名利算個屁?值得她那么卑微?有時又覺得她可憐。 他們都睡著了。 這在過去近十年光景中是極少見的,他們通常做了愛就會分開。卻在分開這一夜真正睡了一晚。喬瀚文沒說其他的話,但袁如卻覺得圓滿了。喬瀚文與她最后這一次,傾盡了溫柔,令她覺得她其實值得被愛。像林春兒那樣,值得被人真心愛著。 ======= 宋良玉坐在書桌前看著直播畫面。 他們騎行在陜甘寧交界,即便日子臨夏,那里卻只有午間那一段時間算溫暖。 宋秋寒包裹嚴實騎在最后,去照顧前面每一個人。富有擔當。 宋良玉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用心看過宋秋寒了。在他心中,宋秋寒停在二十歲的時候,悲傷、憤怒、叛逆、一心尋死。他那時對他很失望。他時常想,我宋良玉一生爭做人上人,我的兒子卻不成器。 他忘記了自己二十歲似乎也沒有比宋秋寒強多少,也忘記了人都是要長大的。即便在他的控制、貶低和高壓之下,宋秋寒仍舊茁壯成長了。他履新那天,宋良玉也像今天這樣坐在書桌前,聽他的履新演講。他自信篤定,運籌帷幄,是宋良玉心中兒子的模樣。 宋良玉看到他們休整了。 圍坐一團拿出瓦斯爐煮泡面,林春兒坐在宋秋寒斜對面。她盤腿坐在地上,十分自在。宋秋寒呢,朝她丟了一顆石子。石子砸到林春兒腿上,她撿起來又丟了回去。周圍人都在笑。 宋秋寒亦笑出聲。 宋良玉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沒見宋秋寒這樣笑過了。他甚至以為的兒子永遠那樣寡言嚴肅。 尚姨敲門走了進來,將藥片放在他面前:“該吃藥了?!?/br> 宋良玉將電腦關上,吃了藥。 “看自己兒子有什么丟人的?”尚姨打開他電腦:“盡管看!” “我只是閑來無事?!?/br> “哦哦哦!”尚姨點頭,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 “有事?” “咱們回國吧?”尚姨認真說道。 “不回?!?/br> 尚姨嘆了口氣,宋良玉這人向來執拗,他跟宋秋寒鬧成了那樣,自然不會再低頭了。她不管宋良玉,兀自打開手機,將聲音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