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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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本打算進入古戰場,前往兩個孩子消失的地方一探究竟,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棘手的狀況。 不知從何時起,整個古戰場都被籠上了一層陣法。 結界封鎖了一切可供進入的通道,古戰場之中魔氣大增。烈烈殺氣陡然騰起,之前蟄伏于陰影的魔獸怪物,在此刻盡數現身而出。 “這是連環陣,其中一個法陣被開啟,就會引得其它術法逐一啟動?!?/br> 當時的留仙觀觀主這般解釋:“比如魔氣增長,是凝邪陣;魔獸狂化,是血狂之術——” 他說著眉頭一動,神色緩緩凝固。 秦蘿與謝尋非消失在一片陰影之中,四周本是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古怪之處。等連環陣一個接一個開啟,在壓抑凝沉的陰影里,居然緩緩浮起一道血紅微光。 微光淌動如血,于地面迅速散開,不消多時,凝成一道陣法的模樣。 留仙觀觀主盯著它看了好幾個瞬息,右眼皮跳個不停。 良久,清雋出塵的青年終于遲疑道:“這是……七殺陣法?!?/br> 總而言之,這個連環陣的起始,便是他眼前這個臭名昭著的七殺。 以它的開啟為源頭,整個古戰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要想解開連環陣,必須先攻破七殺陣法。 可七殺哪有那么容易破解,千百年來,無數修士敗在它手上,即便想破腦袋,也無法窺見其中奧妙。 更何況……連環陣的最后一陣,是將古戰場全盤覆蓋的結界,他們用不了傳訊符,連進去看一看都做不到。 法修們還在破解連環陣法,秦止又氣又急,眼珠子蒙了層密密麻麻的血絲,手中長劍顫抖不止,嗡嗡作響。 早在看見那道七殺陣法的時候,他便驟然拔劍而起,想將結界一劍劈開,卻被人按住了手臂。 ——連環陣牽一發而動全身,絕不能用外力破壞其中一環。 倘若劈開結界,其它陣法也會一并爆開,在古戰場那樣惡劣的環境里,殺傷力定然不小。 縱使有一劍開山之力,而今遇上這般錯綜復雜的陣法,劍圣也只能站在水鏡旁側,一邊等待法修們破解七殺陣法,一邊提心吊膽注視著里面的景象。 古戰場上魔氣大作,風聲驟起,原本寂靜悠然的云朵被用力吹散,滾滾如波濤。 魔潮狂舞,狂化的魔獸傾巢而出。小弟子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以為是長老們給予的試煉,紛紛祭出法器御敵。 而在古城遺跡,仍然停著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以及一本飄在半空的書。 “那是——” 江逢月急得眼眶發紅,緊緊攥住秦止衣袖:“伏魔錄和……姜之瑤師姐?” “姜之瑤?!?/br> 斷天子聞訊而來,眉頭緊蹙:“那個在藏書閣住了幾百年的法修?她——” 他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幽深:“我記得,她是曲道知一脈?!?/br> “曲前輩是她師祖,二人未曾見過面?!?/br> 有人道:“我記得當年曲前輩就在鉆研魔族術法,正因有她,正道才破解了不少九死一生的危局。不過這七殺陣……直到最后,前輩也沒能解開?!?/br> 江逢月凝神屏息,望向角落里那片暗淡的水鏡。 與古戰場外面的諸多修士一樣,鏡子里的女修同樣拿出了一紙一筆,還有一本破舊的褐色大書。 她未曾顧及塵沙,徑直趴在地上,一面打開大書,一面在紙上不停寫寫畫畫。 那本書顯然年歲已久,通體縈繞著古老的靈力,好在被保管得妥妥貼貼,不見一絲一毫損毀。 江逢月定睛看去,才發覺書上的內容皆是手寫,作者筆跡娟秀瀟灑,與姜之瑤龍飛鳳舞的草書相比,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自曲道知前輩的師尊起,他們一脈似乎就在研究各種秘術?!?/br> 方才說話的修士低聲道:“但七殺陣法的期限只有短短一天。那么多修士前赴后繼,一千多年始終無人破解,僅憑今日、僅憑她一人——” 他說著頓住,旋即厲聲驚呼:“當心!” ——如今魔氣大盛,四面八方盡是涌動的殺機。古城遺跡本就潛藏了為數眾多的魔獸,被狂化的陣法一激,接二連三出現在月光之下。 對于它們來說,人類的血rou是最好的食物。 自從秦蘿與謝尋非消失不見,此地便只剩下姜之瑤一人。 她醉心學術,多年未曾戰斗,和身邊的伏魔錄一樣,全都全神貫注撲在身前的法陣里,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有道殺氣在無聲靠近。 魔化的豺狼雙目猩紅,爪子落地,沒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轉瞬之際,魔狼前爪微動,猛然前撲。 伏魔錄發現不對,兀地轉身。 江逢月眉心重重一跳,握在秦止衣袖上的右手愈發用力。 秦止沒說話,握住她手背。 下一瞬的水鏡,鮮血四濺—— 豺狼的攻勢迅捷有力,姜之瑤遲遲聽見嘶吼之聲,遲疑著轉過腦袋。 也恰在此刻,一曲笛聲如風拂過,樂音絲絲縷縷,盡數化作銳利風刃,不偏不倚,恰好擊中魔狼頭頂。 血色溢開,姜之瑤長舒一口氣,循著笛聲傳來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個容貌姣好、身形窈窕的少女。 月色冷然,少女向前一步邁出陰影,雙目溫和如遠山。 “道友可有受傷?在下楚明箏,蒼梧仙宗弟子?!?/br> 她道:“而今邪魔四散……敢問道友,可曾見過我的師妹秦蘿?” 伏魔錄汪地一聲哭出來:“楚、楚師姐!快救救秦蘿吧嗚嗚嗚!” 秦蘿趴在桌子上,懨懨放下手中紙筆,用指節敲了敲書桌。 她總覺得不對勁。 在她的印象里,謝哥哥不愛說話,也不怎么笑,像今天這樣同她咕嚕咕嚕說上一大堆話,就更是叫人怎么也想不通。 同樣奇怪的,還有擺在她眼前的這本書。 說是書,其實更像個筆記本,上面寫了好多好多她看不懂的字符和圖畫,每個角落都是密密麻麻。 應該是記錄咒術和陣法的筆記。 她之所以拿著紙和筆,其實并非為了調查湮墟,而是有另一個重要的用意。 至于這本書,不過是她不想讓謝哥哥發現自己的小動作,隨便找來的障眼法罷了。 直到粗略看了看這本書,女孩心中的不安才愈發強烈起來。 血狂之術,傀儡術,十方殺機,凝邪陣,還有……最后的七殺陣法。 其它術法都被打了勾,只有七殺陣被重重圈了起來。書本厚重,居然有三分之一的篇幅,全都在用來破解這個陣法。 直到最后也沒有解開。 秦蘿心中忽然涌起一個沉甸甸的念頭。 這是一千多年前,古戰場之上的陣法。 而湮墟里的一切,盡數源自千年前的古戰場。 既然形形色色的居民百姓、各具特色的亭臺樓閣、甚至是極不起眼的一只只貓咪都能存在于此—— 恍惚之間,她想起曲道知家中的陣法。 那些點燈的、清掃的、感知外人的術法仍然留存,那如果……這些屬于魔族的法陣,也像它們一樣留了下來呢? 女孩兀地起身,椅子發出吱呀一聲刺耳輕響。 還有初次與曲前輩見面時,她與謝哥哥的那段古怪停滯。 就是在那以后,謝哥哥忽然提出想與她在城里逛一逛。 他分明是那么認真的一個人,假若遇見危險,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立刻破局。 太奇怪了。 心臟搖搖晃晃懸在半空,這個想法雖然來自于生拉硬造,卻讓秦蘿怎么也靜不下來。思忖須臾,女孩將桌面上的雜七雜八整理干凈,踏踏小跑出門。 謝尋非不知去了哪里,這座城范圍不小,憑借她的一己之力,絕對沒辦法很快找到他。 好在,除了他們倆,這里還剩下另一個大概率知情的人。 書房外是一條長廊,夜色靜謐,大多數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亮燈,唯有走廊盡頭的一間小屋悠然亮起,燭火被微風拂過,映出搖搖晃晃的影子。 秦蘿敲門,聽見里面的一聲“請進”。 見到她來,曲道知并未顯出驚訝之色,笑吟吟道了聲“你好”,示意秦蘿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秦蘿抬眼,心口砰砰跳。 曲道知不愧是個學者,即便身在死后的湮墟,也仍然時時刻刻拿著筆。 這會兒她正坐在一張木桌前,面前擺了巨大的白紙,白紙中央畫著碩大法陣,旁邊則是尋常人看不懂的式子。 至于她身后,掛著十幾張截然不同的布陣圖,其中幾張無比熟悉,正是學宮里要求牢牢記住的知識點。 “這是我的一項研究,說來慚愧,一直沒能解開?!?/br> 曲道知搶先開口,見女孩看了眼身后的布陣圖,輕聲笑笑:“這些都是我與同伴創造和改良的陣法,千年過去,你們應當沒再使用了吧?!?/br> “其中好幾個,都在學宮的課本里?!?/br> 秦蘿抓了抓裙子,抬頭對上她的眼睛:“前輩,您……您桌子上的這張紙,上面是七殺陣法嗎?” 女修因她的上一句話眉梢微挑,聽罷下一句,倏地怔住。 “我看到了書房里的那本筆記?!?/br> 秦蘿頓了一下,往前靠近一步,語調更急:“謝哥哥說他要出去透透氣……前輩,湮墟里也有七殺陣法嗎?當時在貓咪巷子里,您是不是給他傳了音?” 曲道知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當時她將七殺陣法的存在告訴謝尋非,少年的第一反應,是求她對秦蘿保密。 他一向反應快,早就做好了全部的打算—— 七殺陣破,湮墟也會隨之消散,秦蘿回到古戰場,只會發現他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