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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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必說邪魔的影子無處不在,令人頭皮發麻的嚎叫綿延不絕。倘若非要為這幅畫面尋個形容詞,那便是一張技藝拙劣、被墨汁弄臟了的舊畫。 真是叫人不舒服。 伏魔錄看得渾身不適,把目光挪到秦蘿身邊。 她今日穿了身淺紫色的小裙,薄紗溫和,腰間掛著的淺粉吊墜搖搖擺擺,并非多么鮮妍明媚的色彩,好在能讓它心平氣和許多。 白也的心魔深處,居然已經異化成這種鬼樣子了嗎?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咱們隨時可以放棄?!?/br> 伏魔錄擔心小孩受不了,悉心提醒:“你爹娘的修為遠遠高于心魔,來到這里之后,能瞬間撕裂幻境,帶你們離開?!?/br> 那樣的話,心魔就沒辦法被破開了。 想起白也的命運,秦蘿搖搖頭:“伏伏,這里為什么和之前不一樣?” “前面兩道幻境屬于心魔淺層,對你們威脅不大。白也最大的心結在于孤閣,待他溶丹進入孤閣以后,魔障才慢慢到達頂峰?!?/br> 伏魔錄沉聲:“你們很可能已經來到了心魔深處,只要解開這里的困局,便可讓心魔消失,但……” 它看了看鋪天蓋地的黑氣,語氣更加認真:“之前你們遇到的怪物大多在練氣修為,打起來小菜一碟,而今來到此地,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在這場心魔里,妖魔邪祟的實力定會大大提升,并且全力阻止你們見到他?!?/br> 如果說之前的幻境尚且存有幾分屬于白也的意識,那這里便是心魔的主場,混沌且狂亂。 甚至于……就連這個空間里的白也,說不定也因遭到魔氣侵蝕,變成了不知什么模樣。 他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無論如何,秦蘿總歸有個保命的護身符。 “這個時候的白也哥哥,應該在孤閣里吧?如果想找他,去那里就好了?!?/br> 秦蘿摸摸下巴,仰起腦袋:“讓我看看——啊,找到了!” 她臉上本是帶了勢在必得的笑,話音落下的瞬間,小圓臉立馬皺成了苦瓜。 陸望心知要去孤閣,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孤閣高聳、挺拔入云,哪怕在這種極端詭譎的畫面里,也顯得格外突出。 但似乎,實在過于突出了一點點。 他們與那幢龐大的建筑相距很遠,乍一看去,只能看見一片壓抑陰森的黑。 孤閣仿佛是一切黑暗的源頭,被扭曲成了歪歪扭扭的樹干形狀。密集的魔氣黯淡無光,虛虛渺渺纏繞在高閣兩旁,像蛇,也像漫無止境的夜色。 無論怎么看,都洋洋灑灑寫著[切勿踏入]四個大字。 秦蘿承認,她很沒出息地抖了一下。 “不過,”秦蘿朝陸望挪進一步,試圖從朋友身上汲取些許力量,“既然孤閣長成了這樣,說明它的確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對吧?” 陸望居然沒表現出害怕的神色,一本正經回答她:“嗯?!?/br> ……好厲害! 秦蘿不動聲色挺了挺后背,佯裝出一副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模樣。 “此地危險,我們——” 陸望說著凝眉,飛快擋在她身后,長劍破空而起,于半空劃出一道澄凈白光。 若是在前兩處幻境,他出劍定能將妖邪一舉擊殺。此刻二者相撞,卻出現了一瞬短暫的僵持,俄頃劍鳴錚錚,男孩被爆裂的魔氣猛然彈開。 陸望后退幾步,勉強穩住身形。 “小孩!” 發覺了他們行蹤的,是一個身如長蛇、吐著蛇信的男人。男人面龐嶙峋蒼白,雙手生了修長鋒利的指甲,這會兒盯著二人瞧上一番,露出陰惻惻的笑:“吃——!” 話音方落,刀尖般的指甲直攻陸望側臉。 伏魔錄毫不掩飾厭惡之情:“啊啊啊這是什么東西!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白也干嘛要把這種玩意兒也想得如此逼真啊啊??!” 在它出聲的同時,秦蘿迅速祭出問春風。 看那怪物的身法和速度,修為應該在練氣巔峰到筑基入門,陸望修煉還沒多久,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她以往習慣了《破陣曲》,今日卻彈出一首《野蜂飛》—— 《破陣曲》往往以強攻為主,略顯莽撞。 與之相比,后者曲調迅捷、音律變換如雨,不但能重創對手神識,同時擁有攪亂心神的作用,恰好與陸望的出劍相得益彰。 怪物的攻勢越來越兇,指甲凌空劃過,隱隱帶出幾分冷寒風聲,不過須臾,卻被樂音渾然蓋住。 秦蘿的音律密集如雨,紛紛揚揚灑落耳邊,化作一束束銳利風刀。 它聽得難受,顯然被激發了怒氣,想速速解決陸望,奈何曲亂心神,讓它的動作漏洞百出;想要轉身將女孩置于死地,卻又被跟前的劍光死死纏住,脫不開身。 又是一聲樂音高揚,《蜂飛》頃刻轉為《破陣》??此齐s亂無章的音符一并聚攏,宛如劍雨疾下,不偏不倚正中識海。 怪異的男人轟然倒地。 “你沒事吧!” 秦蘿拂去問春風,快步跑到陸望身旁。 與方才的怪物相比,他修為稍稍落了下風,好在沒受多么嚴重的傷,只有胳膊被劃出一條直直長長的猙獰口子。 “你別急,我我我身上有藥,等我找找?!?/br> 她嘴里說著安慰的話,自己反倒有些結巴,匆匆忙忙低下腦袋,從儲物袋拿出一瓶涂抹的藥膏,不忘扭頭看那怪物一眼,唯恐它再度起身:“要不……我們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它就躺在那兒,有點害怕?!?/br> 之前的死靈被打散了,分明是會直接消失的。 秦蘿想,要是它也能像墨團一樣消失不見,那可就太好了。 秦蘿發誓,她真的真的只是隨隨便便這么一想,沒附加任何靈力或咒語。 沒想到再一眨眼,居然看見怪物的身體漸漸往空氣里散開,沒過多久,當真沒了蹤影。 這應該……是巧合吧? 她沒多加在意,帶著陸望找了個小房子擦藥,冷不防聽見伏魔錄的聲音:“應該不是巧合?!?/br> 秦蘿:……? “這里雖然是白也的心魔,但由于摻雜了幻術和畫中仙的存在,變得十分不穩定?!?/br> 它思忖一會兒,咂了咂嘴巴:“當你們置身其中,同樣成為了幻境的主體之一。你也看見了,心魔深處極端不穩定,很容易發生扭曲,說不定真的會受你們神識影響,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景象?!?/br> 秦蘿一怔:“所以,是我讓它消失的?” 秦蘿兩只眼睛布靈布靈發亮:“那我是不是可以讓我們直接去到孤閣,然后把這些怪物全都消滅光!” 伏魔錄毫不猶豫:“很遺憾,不可以?!?/br> 滿心歡喜的小團子蔫了下去,像霜打的茄子。 “這里畢竟是白也的心魔,不是你的識海,怎么可能違背心魔的意愿,容許你們這些外人為非作歹?!?/br> 她的模樣有些好笑,伏魔錄哼哼悶笑了兩聲:“你能讓那個邪祟消失,是因為它本就被擊中識海、氣息全無,成了團沒用的墨。要說的話,你應該也只能像方才這樣,制造一些無關緊要的幻象吧?!?/br> ……喔。 秦蘿放棄腦海里不切實際的念頭,乖乖幫陸望擦藥。 不過,如果是制造幻象的話—— 她認認真真地思考,手里動作沒停,撩起柔軟的衣袖,就能見到陸望手上猩紅的傷疤。 除了這條,還有許許多多深淺不一的舊痕,來源于他爹爹的拳打腳踢、木條棍棒。 秦蘿心中有些難受,低頭幫他吹了吹。 她擦藥的手法算不上熟練,好在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如同在觸碰無比珍惜的寶物,柔軟的左手輕輕將他的手臂扶住,拇指帶了點溫和的熱。 他們藏在一間大門微敞的房子里,四周一片寂靜,陸望不自在地低下頭。 爹爹曾對他日夜打罵,師尊雖好,卻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一生中鮮少遇到這樣的溫柔,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對了?!?/br> 秦蘿忽然開口:“你爹應該沒給你講過故事吧?” 陸望微愣:“嗯?!?/br> 于是跟前的女孩繼續嘟嘟囔囔:“那他還好意思說那種話,壞家伙?!?/br> 秦蘿向來友善又禮貌,這是陸望頭一回見她露出嫌惡的神色,細細一想,才明白她是在說爹爹撕碎他話本子的那件事。 “沒、沒關系?!?/br> 陸望不擅長安慰人,甚至不擅長講話,聲線卻是溫潤又好聽,帶著雪松一樣的清冽:“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br> 才沒有過去,陸望分明把他的話一直牢牢記在腦子里。 血痕被笨拙地裹上繃帶,秦蘿不知在想些什么,始終低低垂著眼睫,半晌,毛茸茸的小腦袋突然抬高:“陸望陸望!” 陸望順著她的意思:“嗯?!?/br> “這是補充靈力的丹藥。你在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br> 她說著遞來一個藥瓶,騰地站起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手環:“這里比之前危險許多,我們得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辦法——你放心,我就在門口看看,很快回來。有它保護我,不會出事的?!?/br> 同樣的手串,師尊也給了陸望一個。 手臂仍在生生發疼,即便跟在她身邊,也只能成為拖累。陸望安靜點頭,很快聽見木門打開又關上的吱呀聲響。 沒有秦蘿在身邊,連嘰嘰喳喳的空氣也慢慢沒了動靜。瘦削的男孩筆直坐在房中,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的繃帶。 有點歪,末尾打了個大大丑丑的蝴蝶結,露在縫隙外面。 有點難看,與劍修的氣質更是毫不相符,倘若師尊見了,一定會立馬黑臉。 陸望想著卻抿了唇,自唇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輕輕碰了碰那個大大咧咧的結。 秦蘿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像是遇上什么開心的事兒,一雙杏眼盈盈發光。 偏生她表現得毫無異樣,和往常一樣笑了笑:“如果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吧?!?/br> 女孩子的心思總是難猜,陸望猜不明白,只能看著秦蘿腳步輕快離開房屋,乖乖抱劍跟在她后頭。 離開屋子的庇護,周遭壓抑陰森的氣氛更濃。陸望放輕腳步環顧四周,正要上前一步,忽然被人拽住袖口,往隔壁的房屋用力一拉。 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拉得踉蹌一下,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