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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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彎起眉眼笑了笑,露出兩顆亮晶晶的小虎牙:“不過伏伏這么厲害,一定很少會覺得難過——只憑自己就能飛到天上、還能在識海里和人講話,其它法器羨慕都還來不及呢?!?/br> 就你嘴甜。 伏魔錄心里的小尾巴再度飛翹上天,努力壓下語氣里的笑:“一般一般,還行還行?!?/br> 它被一堆彩虹屁哄得心情大好,歡歡喜喜騰了空。秦蘿第一次駕馭屬于自己的法器,掩不住兩只眼睛里布靈布靈的光。 等伏魔錄漸漸升起,地上厚重的積雪在流風里回旋不休,化作白霧一般的碎屑,輕飄飄浮上半空。 秦蘿向遠處望去,四面八方盡是銀裝素裹、粉白玉砌,除了漫山遍野的雪,見不到任何其它顏色。 可是……好像不太對。 小姑娘呆呆一愣,視線重新凝聚,定在院子旁邊的樹林中。 四下滿是鋪天蓋地的白,一抹猩紅便顯得格外突出。 那是血的色彩,無聲暈開大大一團,被雪花沁染之后,變成模糊不清的nongnong粉色,只需一眼,就能瞬間吸引旁人的視線。 秦蘿戳戳厚重的古書:“伏伏,你看那邊!” 伏魔錄明白她的用意,帶著十倍警惕緩緩前行,越是靠近,那團猩紅就越發清晰。 并非是之前那個身受重傷的少年,準確來說,那些血跡甚至不屬于人類。 擁有尖耳朵大尾巴的小獸奄奄一息,一動不動躺倒在棉被般的雪地里。它的皮毛皆是瑩白,仿佛能與雪花融為一體,腹部、后背與四肢卻被鮮血浸透,極致的紅與白兩相交映,顯出令人膽戰心驚的猙獰。 一只通體白色的小狐貍。 它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rou,新傷舊傷密集如網,腹部更是被什么東西貫穿,破開一個血rou模糊的大洞。 就像被人惡意虐待了一樣。 秦蘿看得脊背生寒,心里仿佛被硬生生塞進一團棉花,難受得緩不過氣。 “當心!” 她正要上前,猝不及防聽見伏魔錄的低呼:“之前那個挾持你的臭小子下落不明,這只狐貍又恰巧出現……說不定這正是他的原型?!?/br> 它總算是明白了。 難怪當初那小子站于上風,卻忽然之間臉色大變,倉惶離開秦蘿的院落。 他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小腹的血洞更是致命,若是旁人,早就會被疼得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偏偏他不信邪,非要頂著這么一身傷挾持人質,直到體力不支、劇痛難忍,不得不變回原型。 如果繼續留在秦蘿身前,上一刻還冷若冰霜、拽到不行的少年修士,下一瞬就噗通一變,化作一只小小軟軟、手無縛雞之力的白狐貍…… 這種事情倘若被小女孩看見,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面上過意不去吧。 這只妖獸的身份已是毋庸置疑,秦蘿卻仍是滿臉猶豫。 兢兢業業的伏魔錄老嬤嬤只好繼續道:“你若不信,我自可辨出他的妖丹。妖物皆有內丹,以我的實力,找出它不難——嗯?” 伴隨一個充滿疑問語意的單字,伏魔錄的嗓音戛然而止。 奇怪。 為什么……它完全感受不到這只狐貍體內的妖丹?莫說妖丹,居然連一絲一毫的靈力也察覺不出,與真正的野獸沒什么兩樣。 秦蘿腦袋瓜轉得飛快:“伏伏,它沒有妖丹對不對?” 這不應該啊。 如果狐貍不是那個黑衣小子,無論傷口還是消失出現的時間地點,兩者怎會如此契合? 然而事實的確如此,等伏魔錄第三次上上下下搜了個遍,仍沒能找到與妖丹有關的半點蹤跡。 “不管它是不是妖,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是先送去醫堂吧?” 秦蘿朝小狐貍一步步靠近,伸出雙手,卻不知應當落在哪里。 它身上有太多傷口,無論哪處角落都血跡斑斑,叫人不忍觸碰。 伏魔錄沉默半晌,良久,妥協般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這樣,你聽我說?!?/br> 它沉了聲:“把藥膏涂在指尖,但別直接擦在它身上——只需要隔著很近的一點點距離,把你的靈力聚在手指頭,讓靈力與藥膏彼此相融,一并傳入它的身體里頭?!?/br> 秦蘿努力理解這段話的含義,覺得應該和電視劇里的“傳真氣”差不多。 她向來是個認真好學的學生,聞言點點頭,從儲物袋里拿出藥瓶。 地上全是冷冰冰的雪花,小狐貍受了這么嚴重的傷,萬萬不可在冰天雪地里多待。 秦蘿努力分辨它的血跡與傷痕,搜尋片刻,終于找到一塊可以落手的皮毛。 寒風呼呼地吹,女孩摸了摸冰涼的鼻尖,挪動雙腳,用同樣小小一團的身體為毛球球遮住冷風。 她頭一回親眼見到狐貍,比起兔子和貓貓狗狗,這種小動物更為蓬松,大大的尾巴如同巨型蒲公英,無意間拂過掌心,柔軟得讓她不敢用力。 它身上很燙。 小狐貍半閉著眼睛,不曉得神智是否清醒,秦蘿的指尖掠過薄薄一層皮rou,仿佛稍稍一按,這團毛茸茸的小不點就會悄然碎開。 這是具極度脆弱且柔軟的身體,根本無法與之前強大冷戾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秦蘿小心翼翼把它抱在懷中,也許是這份溫暖太過久違,在渾渾噩噩的高燒里,雪白毛球往她身上貼了貼。 兩只爪爪啪嗒一下,和鼻尖一起蹭過頸窩,帶來guntang的癢。 她動作生澀,固定好毛球在懷里的位置,學著伏魔錄教授的辦法,把靈力一絲絲匯入它身體中。 ……好奇怪。 感受到全然陌生的氣息,狐貍輕輕動了動耳朵。 它的識海一片悶熱,好似沒有邊際的巨大蒸籠,置身于其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然而正是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里,毫無征兆地,突然傳來一道清冽微風。 那道風并不猛烈,細細柔柔、絲絲縷縷,雖然稱不上磅礴浩蕩,所過之處卻生出旖旎柔色,如同清光乍現,吞沒團團簇簇的洶涌黑潮,將漫無邊際的苦痛無聲撕破。 這是它從未體會過的感受。 仿佛一瞬之間,冬去春來,萬物復蘇。 小小的狐貍猝然睜開雙眼,下一刻,安靜皺起眉頭。 它正以一種十分恥辱的姿勢,躺在另一人懷中。 身體被整個翻過來,露出雪白柔軟的肚皮,爪子軟綿綿搭在兩側,渾身上下不剩一點力氣,連躲開和逃離都做不到。 耳朵被輕輕摸了一下,又軟又薄,只有絨毛覆蓋著單單一層皮rou,與熊貓的觸感截然不同。 神志不清的小狐貍喉嚨微動,發出一聲低咽般的“嗚嗚”,很快察覺自己失了態,耳根轟然一熱,用力咬緊牙關。 它從未被人抱過。 尤其……將它抱在懷里的,還是之前那個豆丁大小的女孩。 ——其實伏魔錄所料不假,他名喚“白也”,正是那名出現在院子里的少年。 今日所發生的種種,盡數超出了想象。 遠在大陸另一邊的幽州風云暗涌,設有聞名修真界的死士組織,孤閣。 孤閣中死士眾多,無一例外是自小被馴養的人形兵器——白也便是其中之一。 他此番前來寧州,本是為斬殺不周山中的惡龍赤練。 赤練心性狠辣,于死斗中不敵于他,只能騰于空中倉惶逃竄,眼看無路可退,便凌空引爆靈力,求一個兩敗俱傷。 當他醒來,已是置身于蒼梧仙宗。 為掩飾身份、隱瞞妖氣,凡是孤閣中的妖與半妖,都會于年幼之際服用[化骨丹],忍受日復一日鉆心刺骨的劇痛,令妖丹完完全全融入骨血之中。 有人說他們是不人不妖的怪物,但無論如何,正因有了化骨丹,他才能躲過蒼梧仙宗里的重重陣法禁錮。只不過…… 這些傷,未免太重了。 孤閣從不缺修為高強的死士,更何況他年紀輕輕,頂多算得上一株幼苗。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獨一無二,幼苗枯萎了,總會有其它許許多多的種子取而代之。 重傷的、殘疾的、叛逃的、軟弱無能的兵器,會被毫不留情銷毀掉。 面對這種瀕死的軀體,治療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所以…… 在朦朧不清的意識里,小狐貍垂下眼睛。 受傷的話,只要靠自己簡單涂些傷藥,等它過段時間愈合結疤就好;身負重傷的話,只要包扎好傷口,一天天咬牙挺下,竭力捱過生死關頭便是。 幾近廢棄的東西,丟掉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這個與他毫無交集的陌生小孩……為何要費盡心思,把靈力注入他筋脈里呢。 秦蘿的靈力澄澈纖細,與藥膏融成清風般的一團又一團,涼爽卻也溫暖,悄無聲息撫平傷口上難以忍受的劇痛。 好奇怪。 仿佛五臟六腑全被溫暖逐一填滿,每個角落,每處縫隙,都舒服得隨時會軟趴趴化開。 “你醒啦!” 秦蘿靈力不夠,只能大致為小狐貍止住血跡,使其不至于流血而亡。 小姑娘之前一直在專心致志療傷,抬頭便看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瞬愣神后,毫無保留地咧嘴笑開:“你別怕,我很快帶你去醫堂?!?/br> 白也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救他。 他經歷過暗無天日的廝殺,也在九死一生的逆境中殺出一條血路,那些事情于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手起刀落,神色不會變化分毫。 他在九州做過那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被小心翼翼抱在懷中,卻是有生以來的頭一遭。 ……緊張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動彈,亦是許久未曾體會過的感受。 他定是被高燒蒙了心神,才會生出如此陌生的情愫。 “好啦伏伏?!?/br> 等傷口不再往外溢出血跡,秦蘿長出一口氣:“我們走吧?!?/br> 白團子沒查出妖丹,被心疼不已的醫修jiejie帶進了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