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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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起初還能勉強抗衡,等曲調驟然加快,絲絲音律多如蛛網,一并籠罩而下。 繼續糾纏只會逃無可逃,碟仙不敢逗留,但見白芒一現,圓碟瞬間失了力道,生生摔在地面。 與它一同落下的,還有個哭出鼻涕泡的江星燃。 他的狀態,好像挺不好。 秦蘿腫著桃子一樣的眼睛,忍住哭腔試圖安慰:“江、江哥哥——” 江星燃瘋狂打哭嗝,趴在地上手腳亂拍:“嗚嗚嗚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也許是他的哭聲太過響亮,又或許是方才的sao動過于明顯,正當男孩哇哇大哭的間隙,門外忽然闖進一股腥風。 練氣期的試煉都很簡單,沒有過多復雜難懂的劇情。通常而言,只要解決每個人分配到的邪祟,再合力完成一個最終任務,就算大功告成。 如今碟仙逃走,是時候來到最后階段。 帶有血腥氣味的冷風陰森刺骨,四人一并抬頭,于房門之外,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 或是說,死去多時、執念未消的魂魄。 那女人面色蒼白,身形瘦如枯柴,似是剛剛哭過,雙眼腫脹著發紅。 秦蘿感到撲面而來的涼氣,往后退了幾步,聽她凄然道:“幾位道友,還請為我做主!” 她沒有惡意,應該是個發布任務的工具人。 駱明庭耐心接話:“做主?” 好在對方有問必答,一來二去,他很快捋清了背景故事的大概內容。 眼前的魂魄喚作“葉娘”,是一個小宗門的掌門之女。她于十七歲結識一名如意郎君,奈何家中竭力反對二人的婚事,受那男人蠱惑,葉娘于某日盜走門派絕學,與他私奔至此處。 “我把一切都給了他,可到頭來,他只當我是個用完即棄的工具,拿著秘籍一走了之?!?/br> 白衣女子目露哀怨:“我不甘心,在客棧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可他憑什么好好活著?如今他已是筑基修為,而我身死命隕,遠遠不是對手。冤有頭債有主,諸位道友,可否助我?” 看來這處須彌境的最終試煉,是讓他們以練氣之力,迎擊另一位筑了基的修士。 局勢再明朗不過,若是換作旁人,準會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然而駱明庭還未出聲,便聽江星燃用力吸了吸鼻涕:“我們為什么要幫你?” 出入須彌境的弟子千千百百,葉娘恐怕頭一回聽到這種問題,微微怔?。骸澳秦撔臐h背信棄義,將我的真心棄之不顧,莫非不應當受到懲處?” 江小公子從小到大隨心而為,帶著點世家子弟的傲氣,想做就做,不想做的絕不會碰。 他方才出了丑,心里委屈又氣惱,恨不得當場手撕這場須彌幻境,因而說得毫不客氣、直截了當,沒留任何周旋的余地:“可是,你偷走家傳秘籍,和一個男人私奔離家,不也是背信棄義,將爹娘的真心棄之不顧了嗎?” 七八歲,是個有些微妙的年紀。 性別觀念已經開始萌芽生長,對于愛情,卻仍是處在懵懵懂懂的階段。 江星燃的想法很簡單。 爹娘的親情是愛,男女之間的情愫也是愛,這些情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要說的話,多年來積累的親情還要更深更重一些。她為了其中之一背叛另一個,細細想來,不正與那男人的所作所為沒什么兩樣嗎? 這種自私的女人,他才不想幫。 ——而且都怪這群妖魔鬼怪讓他出了這么大的丑!他現在超超超氣的!才不要幫他們! 葉娘被說得面色一變,身形微顫:“我……不是的!我對他情真意切,之所以私奔,是為追求此生幸福!” “按照你的意思,他之所以盜走你的秘籍,”江星燃整理好前襟上的褶皺,理直氣壯,“不也是為了追求此生幸福嗎?” 一派胡言,毫無邏輯! 葉娘從未聽過這般言語,正要出言反駁,卻見角落里的女孩眨眨眼睛:“對哦!” 秦蘿也是這樣想的。 她之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為什么大人總要把愛情看得那么重要?只不過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湊在一起,比起福利院里的男孩子,她更喜歡和蘇萌萌宋院長一起玩。 明明其他人也很好啊。 這個jiejie的爹娘愿意把傳家秘籍給她,一定對她十分疼愛。結果女兒卻拿著秘籍一聲不吭走掉,他們知道了,不曉得會有多么傷心難過。 “不是這樣的!你們根本不懂我犧牲了什么!我、我殺了你們!” 葉娘被戳中痛處顯然氣極,伴隨一道厲聲尖叫,瞳孔竟蔓開密密麻麻的猩紅血絲。 駱明庭感受到暴漲的殺意,護著兩個孩子后退,其中一縷黑氣堪堪掠過江星燃側臉,留下微不可察的血痕。 年輕的樂修在心底默默嘆氣。 好家伙,今天他可真是開了眼。繼螺旋飛人、被隊友一錘三后,托這兩個小朋友的福,有幸見到了須彌境里的另一種名場面—— 硬生生把發布任務的工具人說得黑化暴走了。 嗯……可能還會附贈一段來自云衡兄的驚喜。 葉娘怨氣難消,殺機畢露。 秦蘿被威壓鎮得雙腿發軟,轉瞬之間,被駱明庭捂住了耳朵。 她看見一直沒說話的云衡師兄瞥了眼江星燃臉上的血漬,皺著眉頭慢慢向前。 駱師兄輕笑道:“小淑女,你可別學他?!?/br> ——云衡看上去不好相處,其實特別護犢子。至于這護犢子的具體表現…… 秦蘿還在渾身緊繃,下一刻,忽然聽見再熟悉不過的冷峻嗓音。 “怎么,氣急敗壞就拿小孩泄憤?腦袋空空也就罷了,關鍵還進了那么多水。識人不清怪誰?眼珠子長在臉上,莫非只是為了堵那兩個窟窿?自私自利的蠢貨,難怪遭報應?!?/br> 秦蘿目瞪口呆。 秦蘿看一眼身邊微笑著的駱明庭,又愣愣望一望遠處與葉娘對峙的黑衣少年。 云師兄……變成噠噠噠的機關槍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葉娘神色愈發猙獰,身邊紅光驟起,卻被云衡抬手拂開。 “秘籍對于家族而言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你的愛情珍貴,整個家族的盛衰興敗莫非就是兒戲?說到底自私而已,臉皮這么厚有意思么?干脆拿去義莊燒一燒,拿出來的灰還能砌城墻?!?/br> 葉娘:…… 葉娘尖叫:“一派胡言!” “這就不會了?之前那么威風結果就這就這?一派胡言,還會點別的詞么?你在這兒玩復讀呢?” 云衡呵呵,法器一閃:“對于蠢人,與之談話是一種殘忍。我等不再奉陪,滾回你的義莊老家慢慢躺尸?!?/br> 葉娘被擊中的慘叫響徹夜空。 發布任務的npc被玩家消滅了。 秦蘿默默咽了口水:“那真是……云衡師兄?” 云衡輕而易舉擊敗工具人,直到離開須彌境,秦蘿的大腦都有點懵。 駱明庭笑著解釋:“他也就脾氣上來才會那樣,平日里還是很溫柔慈祥的?!?/br> ……溫柔慈祥這四個字,不管什么時候,似乎都與云師兄不搭邊。 駱明庭心情不錯,為慶祝此次通關成功,特意將兩個小朋友請到家中做客,聲稱要親自下廚,做一頓豐盛大餐。 他自個兒神神秘秘進了廚房,很快不見蹤影;云衡本就不喜秦蘿,沒過多久,也借機出了門。 坐在前廳里的江星燃覺得很丟臉。 他這回損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沒逞到英雄,居然還在秦蘿面前嚎啕大哭。江小公子臉皮薄如紙片,面上沒表露分毫,其實心里的小人早就滾來滾去,縮成一只通紅的蝦米。 都怪秦蘿要問那種奇奇怪怪的問題!她肯定會笑話死他的。 江星燃低著頭沒說話,猛然聽見身邊傳來聲響,耳朵悄悄一動。 來了。 笑就笑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反正秦蘿怎么看他,他壓根不在乎。 “江哥哥,”輕輕軟軟的童音被風吹到耳畔,一碰到耳根,就如水花那樣散開,“謝謝你幫我?!?/br> 男孩脊背微頓。 秦蘿說:“你推開門的時候超酷超帥的!我本來有點害怕,一見到你,就覺得一定沒事了?!?/br> ……什、什么啊。 他才不屑于她的感謝,也絕對不會因為這種話,就很沒出息地感到開心。 江星燃酷酷地沒說話,目光忍不住往上一抬。 秦蘿雙眼澄澈,泛著絲絲縷縷亮晶晶的光:“江哥哥超超超級厲害!我一定會好好報復你的!” 江星燃:…… 是“報答”,不是報復,這個笨蛋。 沉默不語的男孩輕咳一聲,重新垂下眼簾,趁著低頭的機會努力壓下嘴角,讓它不至于飛升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油嘴滑舌,他才不會吃這一套。 兩個孩子閑來無事,決定在院子里轉上一圈。 駱明庭身為長老親傳,被分配了獨門獨棟的精致小院,他又極有閑情逸致,在四周種滿姹紫嫣紅的花花草草,好不愜意。 因有陣法加持,冬天也能溫暖如春。遠處還是大雪封山,這里便成了鶯歌燕舞的另一番景象,秦蘿看得新奇,遙遙一望,在遠處瞥見一處綠油油的竹林。 ……等等。 除了滿滿當當的一片綠,似乎還有某個圓圓滾滾、黑白相間的—— “江江江哥哥!” 被棉襖裹成圓球的小姑娘睜大雙眼,一把拉住身邊那人衣袖:“是是是大熊貓——!” 什么大貓貓小貓貓。 正在啃竹子的云衡懶懶抬眼,心底一聲輕嘖。 他討厭小孩,找了個借口躲進竹林,想要化為原型舒舒服服休息一會兒,沒想到才過這么一段時間,便又見到那兩個嘰嘰喳喳的小不點。 尤其秦蘿,不知看見了什么,滿臉通紅地叫著“好可愛”。 可愛這種詞語和他毫不相干,自認為不怒自威的食鐵獸沒搭理他們,又咽了口脆脆嫩嫩的竹筍,嘎嘣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