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碰---〞主干道有槍聲?

    怎么會?

    「廣播測試，廣播測試?！谷齾^的廣播響起。

    「通緝犯黎冬默、通緝犯李上校、通緝犯廖上尉、通緝犯宋少尉、通緝犯---〝嗶---〞」

    「所有克勞爾的人民聽到這里!全面抓捕程上校!他涉嫌藏匿第二代病毒，并且蓄意散播，為最高級危險分子，再廣播一次，全面抓捕程上校!全面抓捕程上校!」

    第二代病毒?那又是甚么?

    克勞爾開始動亂了嗎?

    黎冬默轉進一街，實驗室就快到了。

    「李上校，這樣廣播會造成人民的混亂和恐慌!」廖上尉衝進廣播室。

    「他要來硬的，我就跟他來硬的?！估钌闲ｊP閉廣播設備。

    「羅芓漣到手了嗎?」

    「在送往實驗室的路上了?！?/br>
    「程昱晴呢?」

    「已經確認剛剛飛離的那架直升機載著程昱晴本人?！沽紊衔救鐚嵆蕡?。

    「是嘛…」李上校走出廣播室。

    「駕駛人是誰?」

    「目前還不清楚，但據剛才通報，獵豹二星士兵林午霆擅離職守，目前找不到人，因此長官正在懷疑駕駛人正是林午霆?！?/br>
    「獵豹二星士兵?怎么會駕駛直升機?」李上校納悶。

    「這我就不清楚了，還有待調查?！?/br>
    「宋擎笠找來的外援呢?」

    「正全力護送羅芓漣進入實驗室?！?/br>
    「那個黎冬默，有在直升機上嗎?」

    「沒有，但她把剩下的直升機射爆了，現在沒有人有辦法去追程昱晴?！?/br>
    「好樣的，黎冬默是吧?！?/br>
    「真的是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粥?！?/br>
    「全面通緝黎冬默，她很有可能會釀成更大的損害，在她鬧事前將她擊斃?！?/br>
    「是，李上校?！?/br>
    實驗大樓已經圍滿獵豹部隊的成員，為李上校派的軍隊。

    「全力阻止任何人進入實驗大樓，違者一律射殺!」

    「謝酉承!」謝酉進跑進實驗室，攙扶起倒在地上的謝酉承。

    「嗯…」謝酉承微微睜開雙眼。

    頭好痛，身體好沉重。

    「太好了，幸好你還活著?！箍匆娭x酉承睜開雙眼，謝酉進總算是松了口氣。

    「程昱晴被偷渡離開了，羅芓漣正在被送進來的路上，你有力氣執行手術嗎?」他問道，將地上的白袍撿起，讓對方套上。

    「可以，但需要時間醒腦?！怪x酉承說，緩緩走到桌前，坐下。

    「另外，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br>
    〝框啷---〞

    「這個實驗室的門怎么破成這樣?我不是幫你們加裝強化玻璃了嗎?」宋擎笠走進實驗室。

    「要問你啊，都已經加裝強化玻璃了，還可以被一個瘋子打得粉碎?」謝酉承沒好氣地叫道。

    「羅芓漣來了?！购蠓降膶O凜說道。

    「好，先緩緩，我需要時間休息?！怪x酉承擺了擺手，轉過頭。

    「你要跟我說什么?」

    「他們都知道了，就是在護送羅芓漣的路上才發現，一直以來我們的訊息都是錯的，程上校從來都沒有對自己注射過疫苗，更沒有藏匿疫苗本體?！?/br>
    「什么意思?」謝酉承不解。

    「意思是一直以來就只有兩個疫苗，且一支在程昱晴體內，一支在羅芓漣體內?！?/br>
    「沒錯?！沽_芓漣走進實驗室。

    「二十一年前夏季，東岸有一起很嚴重的肺炎，不過那個肺炎早在感染者出現以前就有了，所以治療與疫苗也早就存在?！沽_芓漣說著，坐上實驗臺。

    「不過當時受限于醫療資源的關係，只有少數高層可以獲得疫苗，而程益龍正是其中一位，當時我以為我注射的是肺炎疫苗，沒想到其實是程益龍私自與e&e的科學家一起研製的病毒疫苗，一直到舊實驗室爆炸，我派部下去調查以后才漸漸把他的犯罪行徑一一拼湊?！?/br>
    「我也一直以為這么自私的他，會自己使用疫苗，直到一週前，我請陳明去抽取感染者的體液，然后在程益龍來找我的時候，揚言要將體液注射進他體內?！?/br>
    思及此，羅芓漣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露出如此害怕的眼神?！?/br>
    一向游刃有馀的他，原來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然后他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了?！?/br>
    「你要怎么確認你體內的疫苗是我們正在找尋的，你有被感染過嗎?」謝酉承豪不客氣的問道。

    「是程益龍親口向我坦承的，就在我發現他和e&e做的事以后，他就和我坦承，我和昱晴當時注射的疫苗是專門防御感染者的?！?/br>
    「我先抽個血吧，畢竟程益龍的話只能聽一半?！怪x酉承說，拿起針筒。

    「如果你體內的疫苗不是我們要的……」謝酉進開口。

    「那就只能回頭去找程昱晴了?！估钌闲Ｕf道。

    「外部請求支援、外部請求支援?！顾吻骟业膶χv機傳來聲音。

    「程上校派的獵豹部隊人太多了，我們可能寡不敵眾?！估钌闲Ｕf道。

    「我們去吧，畢竟待在實驗室里也幫不上什么忙?！顾吻骟艺f，看向方誼茵。

    于是包含他們兩人在內，余潔莘、孫凜以及左奕寧都帶上槍械往樓下移動。

    「羅小姐，你知道抽取你體內的疫苗會致死嗎?」謝酉承問道。

    「知道?！沽_芓漣頷首。

    「昱晴也知道吧?」

    一室沉默。

    「我可以理解你們的行為，我相信如果昱晴知道自己的死可以換來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她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沽_芓漣說道。

    她會。她一定會。

    但她不能。

    黎冬默屏息，現在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先等待血檢。

    如果羅芓漣愿意犧牲，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想著。

    「你們實驗室多久清理一次?」李上校問道。

    「不知道，一個月一次吧?」謝酉進說道。

    「也太久了吧，難怪會有老鼠?！?/br>
    「老鼠?」

    「對啊，你們沒聽道嗎?剛剛上面的管道有老鼠奔跑的聲音?！估钌闲Ｕf著，只向上方的方型空調管道。

    「那是不是可以撥一點資金讓我們有更多打掃的機會?」謝酉承說道。

    李上校則是笑而不語。

    躲在上方管道里的黎冬默則是松了口氣，好險沒有被懷疑。

    「血檢要多久?」廖上尉問道。

    「快了，大概再十分鐘就可以了?！怪x酉承說，看相滴管。

    「你們知道昱晴被送去哪里嗎?」羅芓漣問道。

    「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們替我稍封信?！顾f道，起身走向實驗室桌面尋找紙筆。

    「如果知道她會去哪里，我們早就派人去把她ㄓ…帶回來了?！估钌闲Ｕf道。

    「但如果我們有找到她，會替你轉交信件的?！?/br>
    「現在應該只有直升機駕駛跟黎冬默知道程昱晴的位置?！沽紊衔菊f道。

    「黎冬默?是你們說的那位〝瘋子〞嗎?」羅芓漣問道。

    「沒錯，她炸爛我們的直升機就算了，還砸爛我的門?！怪x酉進沒好氣的說道。

    「報告出來了?！怪x酉承說，點開檔案。

    「結果怎么樣?她免疫吧?」

    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

    別鬧了……

    「沒有……」謝酉承顫抖著聲音。

    「完全檢測不道抗體?！?/br>
    李上校聞言，立即拿起對講機。

    「把程昱晴找---」

    〝碰!〞

    一枚子彈從上方排風管道竄出，直落李上校頭頂，穿進身體里。

    李上校倒地。

    黎冬默撞開出風口，跳下。

    「別、別激動，有話好說?！怪x酉承緩緩后退。

    謝酉進則是緩緩移動，試圖伸手拿取對講機。

    另一邊的廖上尉則是想要伺機而逃。

    〝碰!〞廖上尉倒地。

    〝碰!〞謝酉進倒上后方辦公椅。

    「你殺了我，就沒有人可以製作出疫苗了!」謝酉承舉起雙手。

    「那正好，沒有人會再去煩昱晴了?！估瓒f，扣下板機。

    「你不跑嗎?」羅芓漣坐在實驗臺上，看著站在原地的黎冬默。

    「跑?跑去哪里?」黎冬默說。

    「這里已經被包圍了，進不來，也出不去?！?/br>
    「你既然有辦法進來，就肯定有辦法出去?！沽_芓漣說道。指著上方的管道。

    「你是不想出去吧?為什么?」

    黎冬默靠坐在辦公桌上。

    「我是叛徒?！顾f。

    「我背叛了家人?！?/br>
    哪里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所以你打算在這里坐等制裁?」

    「槍擊也只是剛好?！估瓒柫寺柤?。

    「為什么?槍殺你，對他們又沒好處?！?/br>
    「反叛者死?！?/br>
    黎冬默說，拿起桌上的兩顆彩繪石子，握在手里把玩。

    發出細細的石子摩擦聲。

    「你為什么沒有順便射殺我?」羅芓漣又問。

    「你能對昱晴怎么樣?既製作不出疫苗，也沒有抗體?！估瓒聪蛩?。

    「無害?！?/br>
    「雖然沒錯，但有點傷?！沽_芓漣莞爾。

    「而且你必須要把你想和昱晴說的話，親口告訴她?！估瓒f，指向對方手邊的信。

    「你叫冬默?」

    黎冬默頷首。

    「昱晴對你而言，是什么樣的存在?」

    「暖陽，冬季里的暖陽?！?/br>
    她說。

    「下面要撐不住了，手術什么時候會好?」宋擎笠等人跑進實驗室。

    「防線上二樓了!」對講機傳出聲音。

    「你……」宋擎笠看著地上的尸體。

    「這是你做的嗎?」他看向黎冬默。

    方誼茵思緒紊亂。

    孫凜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五個多月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了。

    「對?！估瓒h首。

    〝碰!〞

    「不!」

    黎冬默伸出手。

    「方姐!」

    「跑…冬默，跑!」

    〝碰碰碰---〞

    「可惡!」宋擎笠站在后門樓梯口，黎冬默已不見蹤影。

    「方姐!」余潔莘跑上前。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狗秸x茵落下眼淚。

    「怎么可以……」孫凜用手臂抹去淚水。

    走近宋擎笠。

    「孫---」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