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他走到桌前,把一只胳膊放在客人的脖子底下,拖著他的脖子向床上拽。這客人身材高大,確實是有些分量的,好在他武功高強,這點兒重量對他不算什么。 趙淮霽:“……” 他一陣窒息,差點兒就崩不住了。 魏昭把趙淮霽拖到床邊,一手抓著他的腿,將他翻到了床上。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衣裝整齊,他又覺得不妥。這客人明天醒來,發現自己穿得整整齊齊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也會覺得自己是吃虧了,什么都沒有享受到。 得把他的衣服脫了,說不定他自己就能腦補出一出春宵帳暖的戲來。 趙淮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閉上眼睛,感覺到有人在脫他的衣服,而且動作還很粗魯。 “……” 這臥底莫非對男人有某種特殊的興趣? 他有點兒慌。 上半身的衣衫很快就被脫去了,夜里涼,他只感覺身上涼嗖嗖的。 雖然閉著眼睛,但他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魏昭在盯著他的身體看。 魏昭確實是在盯著趙淮霽看。 這位客人的皮膚白皙,但身上卻有一道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傷疤,疤痕陳舊,但看得出當時這傷口是非常深的,受了這樣的傷,能活著可以說是奇跡了。 魏昭總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類似的傷疤,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怔怔地盯著看了一會兒,開始動手脫趙淮霽的褲子。 “……” 好在最后給趙淮霽留了一條底褲,不然他真的會崩不住。 魏昭 扯過被子給趙淮霽蓋上,撥開門栓,出門去了。 趙淮霽睜開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胡亂地扔在了地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帝王的衣物向來是纖塵不染,這衣服扔在地上,他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低頭時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傷疤,尋思著剛剛魏昭應該是在看他這傷疤。 他起身走到門前,順著門縫往外,看到魏昭正閃身進了一間屋子。他手中有一個發著亮光的東西一閃而過,也不知是何物。 進去了一會兒,魏昭便出來了,他手中那東西趙淮霽看得清楚了,是一根發著光的小短棍。以他作為皇帝的見識,還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物件。 難道是那個神奇的“系統”給的? 魏昭又搜了許久,天快亮的時候才回屋。 趙淮霽在他回來之前躺回床上,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動過。 魏昭回到屋中,打了個哈欠。翻找了一個晚上,他又困又累,這屋里只有一張床,他看那個客人躺著不會動,便走到床邊,把他推到里側去,自己和衣在外側睡下了。 趙淮霽覺得魏昭推他的動作粗魯地像是在推一條死狗。 不久,他便聽到身邊之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趙淮霽微側了頭,他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真正的那個魏昭是什么樣了。 便在此時,魏昭翻了個身。趙淮霽只覺得身上一涼,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魏昭卷在了身上。 他上身未著衣物,只覺得出奇地冷。 小心地拉了一下被角,卻被魏昭裹得緊緊的,根本拉不出來。 次日一早,魏昭被打噴嚏的聲音吵醒,回頭看到昨晚那個“客人”已經醒了,正用幽怨的眼神望著他。 他看到自己裹著被子,睡得挺暖和,那位“客人”被他脫去了衣物,卻連被子都被搶了,著實有些過分。 魏昭翻身起來,把被子推給趙淮霽,低頭看到地上掉了一地的衣物,彎腰撿起來放在床上。 “這衣物都臟了,去給我買新的?!壁w淮霽道。 魏昭望了一眼桌上那壺混了蒙汗藥的酒。 趙淮霽:“……” “算了,將就一下穿吧,這一大早也不好買衣服?!?/br> 他有些別扭地把那身沾了灰塵的衣物拿起,拍拍上面的灰塵,穿在身上。 其實這客房打掃得很干凈,地上并沒有灰塵。 有人在門外敲了敲門,“客人起了嗎?要用早膳嗎?” 趙淮霽應了一聲,“起了,有什么吃的?” 外面那人道:“包子、油條、稀飯、饅頭都有?!?/br> “那……稀飯吧?!?/br> “好嘞,這就給您送過來!” 沒多會兒,有幾個雜工進來,送上了洗臉水和漱口水。 趙淮霽習慣被人伺候,見到有人來伺候,自然而然地就享用了。他拿起洗臉盆里的手巾,輕輕擦臉,動作很小,怕 弄皺了臉上的面具。 魏昭也只是輕擦了一下臉,他不會化妝,怕把臉上的妝擦掉了。 不久,齊mama進了門兒,親自送上早膳,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還好?” 話剛落音,就聽到那公子打了個噴嚏。 齊mama便數落道:“是不是風鈴昨晚伺候得不好?害公子著了涼?我這就讓人去煮姜茶,喝了暖暖就好了?!?/br> 她對這位新客顯然是十分上心的,誰不想留住一位財大氣粗的客人呢? 趙淮霽卻只覺得這齊mama煩得很,拋出一錠銀子給她,“你下去吧?!?/br> 齊mama接了銀子,頓時眉開眼笑,“是,公子慢用?!?/br> 她笑著退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看來這位公子對“風鈴姑娘”是十分滿意的。 雖然趙淮霽說是只要稀飯,但齊mama端上來的要豐盛得多。不但有小米稀飯,還有幾只包子和小菜。 魏昭已經餓了,看到吃的東西也不客氣,拿起一只包子便吃了起來。 趙淮霽早上時一般沒有什么胃口,只端起稀飯喝了幾口暖暖胃,但看魏昭吃得這么香,遲疑了一下,也拿了一只包子吃。也不知為何,這普通的牛rou包子吃起來居然也別有一番風味。 吃過飯不久,便有人過來收拾,齊mama依舊是親自帶人來,對趙淮霽客氣得不得了。 魏昭卻冷眼看著趙淮霽,用眼神暗示他:“天亮了,你該滾了?!?/br> 趙淮霽哪里看不懂他那眼神,卻反而道:“你這里住著倒也舒服,我打算多住幾天?!?/br> 隨手又拋了一錠銀子。 齊mama的臉都笑僵了,“那是我們水仙樓的榮幸,風鈴,你好好伺候著,一定給公子伺候得舒服了!” 魏昭忍不住又望向桌上那壺酒。 齊mama注意到他的視線,連忙吩咐手下,“你看我這記性……這都昨晚的殘酒了,趕緊撤下去,換壺新的來!” 她開開心心地跑了出去。 在齊mama開門的時候,魏昭注意到外面有幾個漂亮的姑娘正偷偷往他這邊看,悄聲議論著什么。 他心中有了主意,一言不發地走出門口去關門。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腰部在門邊輕輕帶了一下,一樣東西便從身上掉了出來。 他彎腰撿起,拿在手里,細心地撫去上面的灰塵。 外面的姑娘們頓時眼睛都直了。 她們看得清楚,那可是一錠大大的銀子,足足有五十兩??! 第7章 傳國玉璽四 難怪齊mama一直往這屋里跑,難怪她一出來就樂得臉都要開花了。 這里面果然是個闊綽的公子,隨便一出手就是五十兩呢! 對面街上那天天起早貪黑賣包子的小販,辛辛苦苦一個月也不過賺個二兩銀子,那可是要養活一大家子的錢。 可那小啞巴一晚上就掙了五十兩,人家賣包子兩年都掙不了這么多。 聽說這小啞巴的賣身錢,也不過就是五十兩而已! 花魁娘子第一個不服,也就是她昨天早早接到了客,錯過了這位有錢的公子,不然哪輪得到這個小啞巴? 她昨晚的客人也算是個有錢人了,給了她十兩的賞錢。她已經覺得挺多了,但跟這小啞巴比完全不夠看的。 在魏昭準備關門的時候,外面的幾個姑娘終于忍不住了,一起沖進了房間。 那花魁娘子更是非常不客氣地推了魏昭一把,直接把他推出了門。 魏昭毫不反抗,順勢出了門,轉身進了隔壁的客房。 這個時辰,客人們大都已經離開了,他昨晚沒有來搜過的那些房間多數已經空置了,門是不鎖的,一會兒還會有雜工過來收拾房間,換洗床單。 他一進門,就在各種隱蔽的角落里搜查。想來這重要的東西不會放得很顯眼,定是藏在某處了。 但這個房間里什么都沒找到,他有些失望,退出了房間,去下一間找。 出門時聽到齊mama在罵人,“你們怎么回事兒?沒見過男人嗎?沖撞到了季公子,還不趕緊滾!” 花魁娘子遠遠地望了魏昭一眼,不甘心地帶著一眾姑娘們離開了。 魏昭心道“不好?!?/br>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齊mama在叫他了,“風鈴?不好好伺候季公子,死哪兒去了?” 魏昭只得嘆了口氣,回到之前的房間里。 尋思著還是把這個姓季的打暈比較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