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冬季老師?！庇蟹劢z走上前，“我是你電臺的老粉了！”

    方知然豎起了耳朵。

    “兩年老粉?！狈劢z說。

    那沒有我老，小然安心地想。

    “謝謝?！奔拘写ń舆^印著自己二次元形象的色紙，利落地簽下冬季的id。

    “老師后邊有接純愛廣播劇的打算嗎？”粉絲問。

    “暫時沒有?！奔拘写ㄕf，“不過今年三次不忙的話，會多接點工作，也會補幾個售后?！?/br>
    一些隱藏聲線，留給小然聽著玩。

    “想好怎么拍照了嗎？”季行川問。

    粉絲躍躍欲試：“想看您跟雪花老師合照?！?/br>
    正在東張西望的方知然被勾著脖子抓了過去，沖粉絲的鏡頭比了個耶。

    接下來，雪花老師開始偷聽左邊的動靜。

    嘉賓臺前的粉絲正在問候：“兩個月就寫了五萬字，請假條更得比文勤，理由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今天停水明天停電后天人生大徹大悟看破紅塵，指甲斷了請假，腳崴了請假，被師弟拍了兩下肩膀也要請假，給小學生一張紙，讓他寫八百字作文都比你效率高?！?/br>
    “快點更！”粉絲拿上簽好的書，恨鐵不成鋼地離開了。

    潘栩悲傷仰頭。

    誰懂，被師弟拍肩真的很痛。

    小然桌上都是禮物，季師兄桌上也都是手寫祝福明信片，只有他這邊，一人送他一段diss，句句扎心。

    “嘖嘖嘖?！狈街煌榈卣f，“認真簽售吧，我會幫你保密的?！?/br>
    方知然：“除了我和行川師兄，咱師門不會有人知道你這丟臉事，我們保證守口如瓶，不會讓你在師門抬不起頭來?！?/br>
    潘栩：“說的好像你穿蓬蓬裙跳宅舞，非常的光彩?！?/br>
    “我光彩照人美不勝收?！狈街徽f，“潘公公哪里不服，我給你倆拳頭嘗嘗?！?/br>
    “你倆能別吵了嗎？”季行川抱頭，“能稍微尊重下漫展的氛圍嗎？再吵今晚回去一人給我交一篇綜述?！?/br>
    方知然、潘栩頓時條件反射：“收到?！?/br>
    “潘太太加油更新哦?！狈街徽f，“在精不在多，內容好看秒殺一切?！?/br>
    “雪花老師也請多多產出?！迸髓蛘f，“少年少女都來點，cos圈有你了不起?！?/br>
    “挨罵吧你?！狈街徽f，“下一個讀者要來了?！?/br>
    “你好，久等啦?！惫ぷ魅藛T請下一位粉絲進場，“謝謝你的支持，去見你喜歡的老師吧?！?/br>
    到我了！姜楓在心里激動地吶喊。

    好緊張，第一次排這么大規模的簽售，第一次見這么優秀的嘉賓。

    剛排隊的時候他就聽粉絲說了，要好好珍惜每一次簽售的機會，a區的嘉賓質量都高，見一面很難的。

    姜楓緊張得沒敢抬頭，他顫抖著激動的雙手，從口袋里翻出了三只a大限定鑰匙扣，交給了代遞禮物的工作人員。

    “一點薄禮?！苯L說，“送給三位老師?！?/br>
    “汲羽老師?！苯獥鞯椭^說，“追你的文好久了，每次在實驗室忙碌到凌晨，打開閱讀軟件，如果能看到您更新，我就心情大好！”

    “您的文超級無敵好看，讓我的科研生活不再枯燥?！苯獥髡鎿雌拾?。

    不遠處，冬季老師在給過來簽售的粉絲錄祝福，聲線清潤干凈，咬字清晰，像清泉入耳。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倍纠蠋熣f，“祝你能順利畢業，找到滿意的工作?！?/br>
    剛好冬季這邊互動結束，雪花這邊仍在休息中，工作人員上前，把姜楓的禮物分發給三位嘉賓。

    “謝謝?！奔拘写ㄕf，“這是什么？”

    季行川：“？”

    好眼熟的禮物。

    “a大鑰匙扣，硬通貨?！狈街粶愡^去交頭接耳，“我買過三個，掛網上換了三十個吧唧，很爽?！?/br>
    “……我也買過?！奔拘写ㄕf，“被季澤拿去學校炫耀了?！?/br>
    雪花老師雙手攏了下耳后的長白發，抿了下嘴巴，朝潘栩那邊看過去：“是校友嗎……嗎嗎嗎嗎嗎？”

    “怎么了？”季行川問。

    怎么跟網不好似的，說話卡殼。

    季行川也看了過去：“？？？”

    潘栩今天快被罵成穿山甲了，他埋頭哐哐寫特簽。

    面前的粉絲仍在問候：“……但是，你的更新實在是太爛了，寫文是持之以恒的事情，要對得起讀者的愛，不能因為點小事情就請假。我看好這本書，它很有潛質的，非常好看，老師加油寫，別的不重要的事情可以先放放?！?/br>
    “好好好?！迸髓蛘f，“我錯了，后邊一定好好寫?！?/br>
    潘栩：“謝謝你送我的禮物，太貴重了……咦？a大鑰匙扣耶？”

    潘栩抬頭，雙手遞出簽好的書。

    “你知道？”姜楓驚喜地抬頭。

    潘栩：“……”

    姜楓：“？”

    潘栩：“…………”

    雙方的笑容都消失在嘴角。

    姜楓：“潘潘潘潘潘……”

    “噓，噓?！迸髓蜻B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段時間一起卷項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說戴口罩了，姜楓敢說潘栩化成灰他都認得。

    姜楓臉上的表情從驚喜變成了震驚，又從震驚變成了震怒。

    “我……花了480元?！彼f，“整整四百八，我還排了三小時的隊，就來看個你？?。?！”

    “消消氣?！迸髓蚝谷缬晗?，抬手一指，“不止我啊，這里還有兩重磅嘉賓呢！快看！”

    姜楓：“沒人啊?！?/br>
    潘栩：“？？？”

    你們，什么時候都蹲下去了？

    嘉賓席的桌子下，方知然和季行川團在一起，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再也不想來漫展了?！奔拘写ㄕf，“我本來是想試試?！?/br>
    “我受不了了?！狈街槐罎⒌卣f，“我今天不應該出白發少年，我應該出空氣?！?/br>
    “然然，師兄的頭有點疼?！奔拘写ㄕf。

    “他不是去同學聚會了嗎？”方知然問，“他也在胡扯！”

    “從某種程度上講?！奔拘写ㄕf，“他確實是在同學聚會?！?/br>
    方知然氣急敗壞，一爪子抓在了潘栩的小腿上。

    “嗷啊?！迸髓蛞宦晳K叫。

    “讓他走，快點?！狈街徽f。

    “冬季老師?！币荒樏Ｈ坏穆共邉澴哌^來，“您的粉絲已經來了，請繼續簽售?！?/br>
    季行川：“……”

    冬季老師從嘉賓席后方緩緩升起。

    “你好，久等了?！倍韭暰€啟動。

    “老師，終于見到你了！”小姑娘高興得說個不停，“老師你看起來好帥啊?！?/br>
    是哦，姜楓心想，這480塊，得回本啊。

    昨天的組會有被累到，還是先看看冬……

    姜楓：“？”

    季行川：“?！?/br>
    潘栩尷尬地捂住了眼睛，慘不忍睹。

    姜楓的瞳孔開始渙散。

    “雪花老師，小雪花?！惫ぷ魅藛T來提醒，“休息時間到，出來營業啦?！?/br>
    方知然冉冉升起。

    雪白的發絲垂在少年的額前，少年垂著頭，額前的小龍角若隱若現。

    雪花老師的嘴巴緊抿著，白睫毛微顫，我見猶憐。

    “你好?！苯獥鲉柟ぷ魅藛T，“我可以和雪花老師合照嗎？”

    “當然可以?！惫ぷ魅藛T說，“480的票價是可以和任一位老師合影的，不過您不和汲羽老師拍嗎？”

    姜楓深呼吸：“我想和小雪花拍?！?/br>
    這coser這么漂亮，能拍張合照，480也算不虧，那倆純屬意外。

    雪花老師把嘉賓席的桌子掐出了兩排指甲印子。

    雪花老師提著過長的衣擺矜持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嘉賓席前。

    潘栩捂住了臉，冬季擋住了眼睛。

    茍住，小然。

    “雪花meimei?！苯獥鏖_心地說，“可以跟我比心嗎？”

    方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