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站提醒您，您有一條新消息?！?/br>
    [電臺主播-冬季：在？出來聚餐。]

    【微信提醒您，您有一條語音消息?！?/br>
    方知然：“？”

    他抱著點忐忑的心情，點開了那條語音消息。

    “出來聚餐?！奔拘写ㄕf，“在不在？”

    方知然品了九遍，嗯，這語調，這音色，是本音。

    本音跟加了技巧呈現出的“冬季”音真的差別蠻大的哎，不怪他聽不出來。

    再來一遍。

    “知然，你卡了還是手機卡了？”何旭陽出聲，“怎么一直重復播放這句？”

    方知然：“……”忘了屋里還有個人了。

    【“步入千載”提醒您，您的好友“冬季”發來了一條新消息?！?/br>
    [冬季]：方知然，你這會兒在哪個app呢？黃豆問號.jpg

    方知然握緊了拳頭。

    你是把我出沒的地方都搜了一遍嗎。

    季行川，你二次元這個畫風是吧？

    冬季老師，你三次元這個作風是吧？

    他點開師門的微信群，回了個消息——

    [f]：(*^▽^*)，師兄請什么我都吃。

    方知然：“呸?！?/br>
    自我唾棄。

    [f]撤回了一條消息。

    [f]：來點大餐，你最好能撐死我。兔子狂笑.jpg

    回完消息，方知然雙手捂臉，歪倒在床上。

    三次元裝不了乖，二次元也裝不了一點。

    我是小丑。

    “你要出門嗎？”何旭陽問他。

    “嗯，師門聚餐?！狈街淮蜷_衣柜，挑選出門的衣服，“隨便穿吧?！?/br>
    *

    學校東門，潘栩坐在一顆大理石球上打電話。

    “穿什么？”他問，“姜兄弟，你沒看網上說嗎，跟師門吃飯，與上班一個道理，當然是越丑越好啊。研究生哪有好看的衣服?！?/br>
    “了解?！苯獥髡f，“我套個睡衣馬上來?！?/br>
    二十分鐘后，妝容精致的甘婉禾趕到東門，剛好撞上了一身新衣服的方知然。

    “石球上那倆猴是誰？”甘婉禾無比嫌棄地問，“穿的什么破布？”

    “不認識?！狈街焕淠卣f。

    潘栩：“……”

    “你師兄過來了?！备释窈烫嵝?。

    方知然抬頭，遠遠地，師兄逆著光，不疾不徐，一路朝他的方向走來，敞開的風衣攜裹著深秋的風，這樣冷淡地走過來，還真挺有“冬季”聲音里的那種氣質。

    人離他還有7步的時候，他打招呼：“你來啦，冬……”

    “？”季行川瞬移了，貼臉閃現，捂住了方知然的嘴巴。

    方知然：“？”

    哦哦哦，不好意思，大意了。

    “冬什么？”甘婉禾莫名其妙。

    “咚咚鏘咚鏘?！狈街徽f，“我夾道歡迎他呢?！?/br>
    方知然：“您來啦，季行川?！?/br>
    季行川：“……”

    大冬天的，怎么就出汗了呢。

    “走吧?！奔拘写ㄕf，“我訂了學校附近的餐廳?！?/br>
    方知然聽何旭陽吐槽過，說課題組聚餐巨無聊，只是換個地方聊學術。

    他做好了聊論文的準備，一路上，師兄師姐們卻說起了學院的八卦。

    “老錢家生二胎了，他缺錢?！迸髓蛘f，“最近接了好幾個項目，我看秦凡都要累成干了?！?/br>
    “他兒子名字好啊?！苯獥髡f，“叫錢來，太吉利了?！?/br>
    方知然默默聽著，這幫人天天把實驗室當家，學院的小道消息倒是一個都沒錯過。

    “都是真的嗎？”方知然問，“季行川？”

    季行川：“？”

    季行川：“你要不要想想你以前管我叫什么？”

    方知然想了會兒：“不好意思，行川師兄，你這剛合體，我需要有一個適應期?！?/br>
    “我剛合體，我都沒排異，你要上適應期了？”季行川問。

    “我要?！狈街徽f。

    揣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感受到了手機的振動，他取出來，接了陌生號碼的電話。

    “你還來不來？”電話那段是付羽卓的聲音，“本王下午就要回宮了?！?/br>
    “回你的老巢去吧，手下敗將?！狈街徽f，“我沒空對你發起物理攻擊，我跟師門出來聚餐了?！?/br>
    “你們師門，昨天在學術會議上吃了幾斤點心，今天還吃？”付羽卓難以置信地問。

    “……不許人身攻擊，我潘師兄不是飯桶?！狈街徽f，“總之，你爹我今天沒空了，掛了?！?/br>
    他把手機揣回了口袋里。

    他倆互損的聲音不小，師兄師姐都聽見了。

    “是昨天會議上那個男生嗎？”甘婉禾問，“他還挺愛找你玩的?！?/br>
    “他找打?！狈街徽f。

    季行川步履悠閑，嘴角輕彎了一下。

    招惹不能完全解釋為爭強好勝，有時候或許也有別的含義。

    但無所謂，沒認清心意，就是先輸，連進度條都摸不到。

    說話間，餐廳已經到了。

    方知然環視四周，不錯，這餐廳看著就高級，甩食堂十八條街。

    “把你們這兒最貴的都上一遍?！迸髓蚝浪笮?。

    “我已經點好了?！奔拘写ㄕf，“給我坐下?！?/br>
    路上的聊天繼續，主題又換了一個。

    “要是今天季師兄不請吃飯，你們打算吃點什么？”姜楓問，“我是打算去山上喝兩口秋風的?！?/br>
    “原本打算上網看看有沒有合適飯的?！备释窈陶f。

    姜楓：“??？外賣啊?！?/br>
    方知然原本是打算在宿舍找個音頻，啃點冬季老師的香飯。

    所以他說：“打算啃兩口季……”

    有人狂踹他的腿。

    “季……腿，雞腿?！狈街槐锴卣f，“打算吃雞腿?！?/br>
    季行川脫掉了外套，抱了會兒頭。

    潘栩撇了撇嘴，什么情況，他都出學校了，周圍怎么還有可達鴨。

    這餐廳服務員的動作挺快，他們剛坐下沒多久，就給上了餐前甜點，是一道拔絲香蕉。

    方知然：“哇?！?/br>
    香蕉哎，他喜歡，師兄好會點。

    他不說話了，拿好碗筷，專心對付眼前的小點心。

    季行川的眸光側過去，男生埋頭吃得正香，有的人裝乖演技負分，吃相卻是真的斯文。

    “冰可樂！”潘栩招呼著，“把師兄的杯子端過來，我來搞點冰可樂，給師兄痛快一下?！?/br>
    方知然抬頭了，dna動了。

    “不要給他?！狈街徽f，“他不能喝，冬……”

    冬季老師說過，要少喝冰水。

    “給我喝吧?！彼米吡思拘写ǖ谋?。

    甘婉禾：“嘿?！?/br>
    姜楓：“嘿?！?/br>
    方知然捧著可樂杯，欣慰地坐下了。

    好了，雖然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但他有在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