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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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任嘉余問她。 “除非讓周聿白給咱三一塊兒開小灶?!眲⑷魞x說道。 許愿:...... 這比登天還難。 劉若儀搖搖頭,猛地清醒過來,抿了口冰美式,淡淡道,“這不可能,咱們還是趕緊學習吧,我就不信我劉若儀不能考出個名堂來?!?/br> 許愿看著她不斷變臉,有些迷茫地抓了抓頭發,她怎么覺得,劉若儀是個美人瘋?表面清冷,實際內里憨憨傻傻的? 三人在咖啡店待到日落。 學習三人團,在這個下午感情迅速升溫。 劉若儀和任嘉余都不差錢,兩人輪流點甜品,許愿吃得滿足極了。 可心里頭的那絲煩悶,又涌了上來。 即使她用學習充滿自己,可閑下來,還是忍不住想起周聿白。 想起清晨,她坐在他的自行車后面,微風輕拂,她緊張得不敢呼吸。 又想起,他手攬過她肩膀的溫度,他掌心的溫度,快要將她燃燒。 可她的那一番話,定是涼透了他的心。 他以后肯定不會理她了。 日落時分,夕陽懶洋洋照在窗邊,許愿覺得心空落落的,胸口的疼痛又密又細。 劉若儀將試卷疊好放進書包,看向撐著下巴發呆的許愿,問道,“許愿,這次征文你參加嗎?” 許愿點點頭。 劉若儀又問了任嘉余。 任嘉余搖頭,“我只對數學感興趣?!?/br> 劉若儀沒理他,她靠向許愿,伸手將她耳畔的碎發撥到而后,“許愿,你比剛來的時候多了些rou?!?/br> 許愿因大美人的突然靠近,小臉通紅。 剛才的胡思亂想,瞬間煙消云散。 只是心里的空洞,仍無法填補。 “不開心?”女孩子心細,一下子感受到了許愿的走神。 她眉目間籠上一縷哀傷,絲絲縷縷,惹人垂憐。 “誰忍你了?我去錘她!” 劉若儀甩了甩她靚麗的高馬尾,整個人高許愿一頭,許愿依偎在她身邊,顯得小鳥依人。 劉若儀真是個十足的大姐大。 許愿垂著腦袋,有些悶悶的,連任嘉余都將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被兩人盯得頭皮發麻,許愿忍不住開了口,“我就是和一個朋友說了一些,比較傷人的話......想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劉若儀點頭,“那肯定?!?/br> 任嘉余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許愿,他目光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許愿越想越難過,可她也不知道怎么辦。 她該和周聿白坦白嗎? 她想了想,如果和周聿白坦白,他應該會幫著勸阻姜頌吧? 可他真得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許愿不敢想。 她自卑膽小,并不覺得自己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學妹,會比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還要重要。 - 回到家,一家幾口都不在家,許愿匆匆吃完飯就上了樓。 快速洗完澡,許愿鉆進了被窩。 她穿了件白色睡裙,是溫容給她準備的,有些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但很好看。 拿過一本單詞書,許愿看了起來。 枯燥無味,很催眠,許愿短暫地忘記了一切,陷入了睡眠。 夢里她夢見周聿白牽著姜頌的手,冷冷看向她,“許愿,你真會覺得你比姜頌重要?” 他冷冰冰地看向許愿,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你真看得起自己,一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怎么敢和頌頌比的?” 他牽著姜頌的手轉身。 高挑挺拔的背影冷漠無情。 許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哭得絕望,“周聿白,周聿白,你別走,你別走......” 夢境格外真實,真實到許愿能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酸脹。 睡夢中的女孩,細細哭著。 白白的小臉,滿是淚痕。 許愿很快從睡夢中驚醒。 那種疼痛,依然存在。 她開燈坐起,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臉,愣住了。 什么時候,周聿白對她這么重要了? 喉嚨一陣發干,許愿想喝水了。 她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著,小姑娘眼睛發紅,長長的頭發披散著,嬌小的身體在寬大的睡裙下,顯得更加纖細。 黑暗里,她有些呆滯地看著地面,眼眶發酸,她抽泣得小聲哭泣著。 她好像把對她很好很好的朋友。 弄丟了。 一滴淚流了下來。 許愿摸了摸,是熱的。 她心不在焉地往樓上走去,走到最后一個臺階時,沒注意,被絆倒在地。 腳腕處,火辣辣的疼痛襲來,許愿咬著牙爬起。 但好像走不動路了,她只能坐在樓梯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抽泣。 許俊生的拘留,父母的冷淡,兄長的欺凌,都沒有讓許愿哭得這么傷心。 但姜頌的威脅,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靜的夜晚,許愿坐在樓梯上,將頭埋進膝蓋里,小聲地哭泣。 嗚咽聲,奶乎乎的,并不嘈雜。 許灝半夜回到家,沒開燈,但隱隱約約聽見一陣細密的哭聲。 他打開手機燈光,看見許愿蹲在樓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喪家犬。 第一次,許灝沒有開口吼她。 他默默打開門,坐到門口的臺階上,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朦朧了他那張英俊的臉。 明明那么討厭許愿。 可此刻他的心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女孩小聲的哭泣聲縈繞在耳邊。 他嘆了口氣。 討厭許愿,并不是因為怕許愿回來搶家產。 而是因為,當初是他把許愿弄丟的。 他騙家里人,是許愿自己丟的。 可其實,是他主動推著許愿出去玩,結果看見游戲廳有幾個朋友在打游戲,他就跟了上去,將許愿丟在一旁,自己玩起了游戲。 結果一把打完,許愿已經不見了。 后來一直沒有找到。 那件事,成了許灝心里的刺。 有朋友知道是他弄丟許愿,暗地里一直威脅他給錢,這么多年,許灝被敲詐地耗盡心神。 他忍不住開始埋怨許愿,漸漸地,他開始恨許愿。 許灝抽了許久的煙,煙熏得嗓子疼,他想喝水。 打開門,許愿已經不在了。 他抬眸朝樓梯看去,那里空空蕩蕩,仿佛她沒出現過。 - 藍月灣。 周聿白今天沒有住在清河北苑。 今晚,他不想離她那么近。 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找她,去質問她為什么,為什么拋棄他。 許愿說的話,周聿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