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誰要你這么做了?”匡放吐出嘴里那部分。 窗簾拉著, 就當天還沒亮, 天漆黑著, 就當在做夢??锓攀沁@么想的——他又有些慶幸自己跟格子言是好兄弟了, 如果僅僅只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為對方做這種事情肯定會顯得很變態。 可是匡放連有著格子言口水的剩飯都吃過,吃兩口他的鳥也不算什么。 匡放沒讓格子言跟他做一樣的事情,他覺得不合適, 格子言也絕對不肯。 再說了,是他喜歡格子言, 又不是格子言喜歡他。 等什么時候格子言也喜歡他了……懸,不是匡放對自己的魅力不自信, 是他覺得自己不一定舍得讓格子言干這事兒。 被面被格子言的手指攥成一團,他將脖子往后仰, 脖頸抻直, 纖細柔弱, 最脆弱的部位也是最漂亮的。 匡放的動作并沒有什么技巧性可言, 一味的舔吮,一味的吞咽。 不過這對故作成熟的少年期來說已經是遠超承受能力的足夠。 窗外的光線再度變幻了顏色,橙色中夾雜了幾縷紅, 斜掛著的太陽像顆往外冒油的咸蛋黃——身處在這種氛圍里,破壞著世俗所認定的規則, 刺激和恥辱感成倍增長。 這好像有點不對。 但很爽,比格子言自娛自樂的每次都要爽。 匡放確實沒讓格子言做跟他剛剛做的一模一樣的事情,他在格子言還在愣神的時候,正面抱住他,抵著他繃緊的腹部。 格子言閉上眼睛。 他聽著匡放在耳畔沉重的呼吸,一時間竟分辨不出那屬于男人還是少年,匡放牢牢地桎梏著他,不是他所能反抗掙扎的力道。 房間里的空間變得guntang,格子言難得擁有了一次跟匡放的體溫不相上下的時候。 最后一刻,匡放驟然將人抱得更緊,他唇擦著格子言的臉頰過去,對方此時此刻的注意力明顯渙散,沒有絲毫的察覺。 匡放就更加大膽,他低頭蜻蜓點水般吻著格子言的下頜、耳廓、頸側。 這跟談戀愛不一樣,談戀愛一次不夠還有下一次。他跟格子言不是談戀愛。 “你弄我肚子上了?!备褡友月曇羲粏〉仨懫?。 過了會兒,格子言輕輕地掙扎,“你什么時候把我衣服撩起來的?” 格子言穿了上衣,但匡放的手早就不知道在什么伸到了他衣服里面,衣擺也早就被掀了起來,要不是格子言終于反應了過來,再晚一點,衣服可能就不在身上了。 “本能嘛?!笨锓挪铧c大舌頭,他能說他其實還想往上面摸嗎?那肯定不能。 他翻身下地,去洗手間唰啦唰啦抽了一大堆紙巾,蹲在格子言前邊,仔細地給他擦著肚皮。 格子言摸到眼鏡重新戴上,他拿了幾張紙巾自己低頭也跟著一起擦。 “你把襯衫再給我拿一件?!备褡友哉f道。 剛剛那件被匡放丟開,又被格子言撈到手里攥著,皺巴巴的,不想穿。 “好?!?/br> 匡放回到衣帽間,又取了件白襯衫給格子言。 “叩叩” “干嘛呢你倆?學校藝術節你倆不準備去了?”匡晟扯著嗓門在外面喊起來,“遲到了回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們?!?/br> 格子言起身,走到窗戶邊上,一把將窗簾拉開,推開窗戶,讓房間里的空氣流通起來,讓房間里渾濁污穢的味道被沖散。 等了幾分鐘,格子言才拉開房間的門走出去,已經穿上衣服的匡放緊隨其后,匡晟靠在墻邊,“在里邊生孩子呢?” “生你?!?/br> 匡晟抬腳就朝匡放踹過去,“你就這么跟你老子說話的?” 余光瞥見格子言已經走了并且帶上門,匡晟抖了抖衛衣帽子,頭也沒回,“我過兩天回老家一趟,你自己在家,吃飯就自己在外邊吃?!?/br> 匡放往書包里丟著充電寶數據線,低著頭,“你每年這個時候都回去,奶也沒讓你回去陪她過國慶啊?!?/br> “你別管?!笨镪赏嘲l上一趟,“我散散心,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不知道當總裁也有很大的壓力?!?/br> 匡放:“我毛長得挺齊的?!?/br> “……” . 格子言和匡放不是最后一個到學校,班里還有好幾個人沒到,但準備工作卻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開始了。 不知道是誰的粉餅被傳來傳去,還有腮紅、眉筆、眼影…… “不會使啊這個我?這咋用的?” “腮紅,給老子來點,來多點?!?/br> “口紅我要抹那個紫的,有紫的沒有?” 王玫站在講臺上,“會化妝的人幫著不會化妝的弄一下,男生頭發不要搞得亂糟糟的,盡量把眉毛露出來,夏汽水你跟那幾個殺馬特我都不想說你們?!?/br> “女生也盡量都把耳朵眉毛露出來,頭發也扎起來,短發除外?!?/br> “格子言要補一點口紅哦,舞臺上的燈光會把你照得臉色慘白的?!?/br> 格子言有潔癖,接到一路傳到手里的口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匡放從夏汽水桌子上看見一包棉簽,他拍拍夏汽水的肩膀,“棉簽,拿一支給我?!?/br> 拿到面前的匡放,遞給格子言,“你用棉簽刮一點下邊沒人用過的就行了?!?/br> “那你呢?”格子言接了棉簽。 夏汽水正要說我這兒多的是,匡放推開他,說道:“鳥都是一起搓,你用了直接給我就行了?!?/br> 格子言:“……” 躲在洗手間里抽煙的夏婭一邊抓著頭發一邊給格子言發消息:公主,我讓老趙和路路去大禮堂占位置了,待會兒我們坐一塊兒?!?/br> “他們說你有單人的節目,你是不是要拉小提琴呀?” “我帶了拍立得哦,到時候給你拍照片!” “砰” 隔間的門一下被拉開,蹲在坑上的夏婭表情頓時凝住,她沒拉屎,褲子穿著,但這種姿勢被人直接瞧見也很冒犯。 “要死啊,草!”夏婭直接把煙按在地磚上,半截煙丟進垃圾桶,走出隔間。 陳有婧指指隔間門,“門沒鎖,我以為沒有人?!?/br> “你聾了?我在里邊說話你聽不見?”夏婭對著陳有婧也毫不客氣。 夏婭班上也有節目,他們班自己編排的都市愛情故事小品,她在里邊飾演一個除了愛錢誰也不愛的漂亮女人。此時的夏婭,抹著紫色和銀色的眼影,夸張的假睫毛快翻到了眼皮上,高光抹得鼻梁像條燈管,大紅色的口紅艷得如鮮血。 大俗大雅不分家,夏婭這樣扮著,與平時是不一樣的好看。 反觀陳有婧,校服外套和白裙子。 乍一看,像是陳有婧被夏婭給霸凌了,更別提夏婭還兇得要死。 陳有婧:“對不起?!?/br> “……”夏婭被噎了下,她一時間找不到話說,“行吧行吧,煩人,浪費老娘半支煙?!?/br> 她說著就要走,手卻被陳有婧從身后抓住,她手里被強硬地塞進一盒沒拆封的煙,夏婭低頭一看,表情一喜,“華子???” “謝了謝了,這多不好意思?!毕膵I直接就要往外套口袋里揣。 陳有婧再次拉住她,她微微笑著,“一包煙能換你一個聯系方式么?” 見夏婭愣住,陳有婧繼續說道:“一包不行?那一條?其實我有很多途徑可以拿到你的聯系方式,但我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來找你要?!?/br> “因為我聽說你是同性戀,很巧,我也是,”陳有婧手指慢慢與夏婭的交握,相扣,“想不想跟我試試,我很漂亮,我有馬甲線,我的手指很長,口/huo應該還不錯,我有小百萬的定額存款,我成績很好……” 夏婭一巴掌扇在陳有婧的脖子上,抱著兜里那包中華,倉皇逃出了洗手間。 格子言收到夏婭的消息,回了個:好的。 [夏婭:草草草,老娘在洗手間碰到陳有婧了,她找我約泡!] [夏婭:不過也不像,感覺像表白啊我靠!] [夏婭:公主,你別說,她那個類型是我喜歡的,但感覺像是裝的。] 格子言消化完夏婭的信息,斟酌著回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本性,趙夯那邊的。 [夏婭:那算了,趙夯不是什么好東西,陳有婧估計也不是。] “好了好了,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去大禮堂了!”王玫在講臺上喊道。 格子言將手機收到匡放的書包里,他沒帶書包,反正藝術節結束了直接回家,作業早在昨天就帶回去了,犯不著特意背書包來。 他將琴盒提上,同匡放一前一后從教室后門走了出去。 . 班級沒有特意劃分位置,想坐哪兒坐哪兒。 還沒到時間,不斷有學生朝大禮堂的方向走,因為今天沒課,都是從家里過來,穿著便服,和穿著校服時一樣不好辨認。 “這里這里!放哥!”趙想成在第三排的位置揮舞著雙手。 人擠著人,格子言要護著琴盒,他自己被撞他都沒當回事,匡放一把把人攬到懷里,“別把我媽的小提琴碰壞了?!?/br> 上次格子言說,格星星要是活著,估計也樂意順便再當匡放的媽。他還真惦記上了。 “我沒帶我媽的,是另一把?!备褡友栽趺纯赡馨迅裥切堑男√崆賻У竭@種場合來,她的小提琴于格子言有與眾不同的意義。所以格子言今天帶來的是他常用的另一定制琴,價格其實比格星星那一把更昂貴。 “哦,”匡放不太懂,他看著已經布置完成的舞臺,問道,“你今天準備的節目是什么?” “秘密?!备褡友缘?。 “你當我沒看節目單?” “節目單只會告知節目負責人他們節目所抽到的順序,不會告知其他節目的表演內容?!?/br> “…你行?!?/br> 格子言意有所指,“放哥也挺行的?!?/br> 匡放微怔,他大體是明白了格子言指的是什么,眼看著要到趙想成他們占的位置了,他低下頭,唇挨著格子言的耳朵,“晚上我們再來一發?!?/br> “……”格子言眼睫垂下,“你自己來吧,我就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