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將人哄好,找到攻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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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愈明呆坐在輪椅上,對自己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連隱秘處都被看盡了這件事羞憤欲死,心跳如擂久久不能平復,好半天心里都過不去。而且這之前那人還在自己身上揉捏......讓自己險些失態。饒是他脾氣再好對這小僮的這番冒犯也是又羞又惱動了氣。即便是同為男子,他也不能、也不能......想到就覺得面皮發緊燙了起來。 他只當小湖是男子,被這樣對待都覺得丟臉難堪至極,不知道當他知道小湖其實是個女人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不過最最讓他接受不了的還是小湖竟然把他的殘肢,那個最丑陋最見不得光的地方,入戲直白狼狽地暴露于天日。一雙已經萎縮到有些畸形的枯骨爛rou,日日惡心地耷拉著,蒼白羸弱,叫他只能如廢人一樣坐在輪椅之上,再也拿不起刀劍,不能像師姐們、像門派里最普通的弟子那樣飛天遁地。 他受此重傷之后便在太陰派最邊緣的地方建了這小院,離群索居不愿見人,將自己關在無數的醫術藥典之中,對外只說幽靜的環境對患者有好處,醫者更是要靜心凝神。只是因為自己不想叫人擔憂,更不愿意被人同情,日日裝作不在意自己的殘疾,連自己都要騙過去。今天被這樣殘忍地揭開這層假象,任憑他再好的修養也難忍惱怒。 越是生氣反而表現得越是平靜,陸愈明深吸一口氣,一手捂著堪堪能遮住胸口的浴巾,一手去夠木架上懸掛著的喉巾,他的喉結還裸露在外。江雁見此立刻麻利地扯過那條布巾放到了他的手里。這倒不是她成心作弄,是她真忘了這茬,下意識忽略了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 陸愈明沉默地系好圍巾,然后側著頭不肯看她,沒有起伏道:“出去?!?/br> “小師叔,我......” “我讓你出去?!边€沒等她說完,陸愈明就打斷了她還沒說出口的話,抬頭瞪視著她,眼睛赤紅一片嘴唇都在微微發抖,脖頸處羞出的紅暈還沒有消褪。他現在只想獨自一人平復心情。 江雁這下看清了他眼里的痛苦,里面隱藏的那份搖搖欲欲墜就要崩塌的情緒。越是這樣越不能就這么走了,她想著自己剛剛對陸愈明此人下的判斷,立馬先他一步作崩潰狀,趴伏在他的膝頭抱著他毫無知覺的小腿哽咽道:“小師叔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你不要趕我走。我回了家就要被娘親說給村里那個打死了好幾個小侍的女人做小了。我好怕不能留在這里,所以想著一定要做個有用的人好好表現,沒想到還是遭嫌了嗚嗚嗚?!彼贿吋倏抟贿呥€好奇地在隱蔽處捏了捏手下的殘肢,手感軟塌塌的倒是有些像男子還沒充血時候的yinjing,江雁感覺這處還挺好玩的,但是怕被發現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陸愈明身上只有一層浴巾做遮擋,被他身上的水浸濕呈半透明狀,里面什么也沒穿。小湖這個姿勢頭幾乎要挨到他男子最要緊的地方了,她還邊說邊激動地挪動著頭,有幾次顯些碰到。再說殘腿本就是他的禁忌,她還毫無自覺地緊貼著,滿腔怒火都化作不自然地尷尬。 等他聽到小湖這番解釋之后更是心疼愧疚,暗怪自己太過敏感古怪。她又不是故意的,哪里知道自己的忌諱呢。熱心幫他還要受他責怪訓斥。登時滿面羞慚,手足無措地將手試探性地放在膝上的腦袋小心輕撫:“我、我沒有生氣,小湖不要害怕,你以后就安心留在這里,沒人能趕你走?!?/br> 江雁聞著這人沐浴后都沒消散的苦藥香氣,不肯抬頭:“小師叔說謊,你就是生氣了。你都不想看到我了?!?/br> 陸愈明這輩子就幾乎沒說過謊,難得說一次還被人不給面子直接戳穿,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咬咬牙說了實話:“我剛剛是有些生氣。你想想我比你大上許多,被你這樣......”他頓了頓掙扎半天還是如實說了出來,“你也看到了,我雙腿已廢,樣子很丑吧...你有沒有被嚇到?你以后不要碰我這里,我不想這處被人看到?!闭f罷自嘲一笑,不自在地用手扣了扣輪椅,到最后語氣竟有些凄涼。 江雁抬起頭直視著他,像是在判斷他話的真偽??磥硭茸约合胂蟮母谝庾约旱臍埣?,平和淡然的表象之下是對自己殘軀無法消融的自卑。自己倒是可以憑借這點好好發揮一下。自卑又要強的人需要什么呢......對他與別人沒有分別心的平視,讓他面對自己時自覺有用強大,是一個能被需要被依賴的有用之人。她像是沒聽懂那些話混不在意輕快道:“不丑啊,小師叔腿好白哦,是我見過最白的呢??墒俏叶寂鲞^了也看到了,多幾次少幾次又有什么分別呢。我想為你做事,小師叔你就讓我照顧你吧,不然我總覺得自己留在這里沒有用處,心里總不踏實。如果不能跟著你,我就要給人做小讓人打死的。小師叔救我?!?/br> 陸愈明看著這小僮天真又充滿不安的眼睛,久久之后長嘆一聲算作默許了。 “小師叔你剛剛說你比我大上許多,你今年多大了?” 陸愈明笑了笑,溫和道:“我已經三十歲了?!?/br> 江雁想到自己剛剛看到他平坦緊實又干干凈凈的小腹,有些調笑意味但裝得只是大大咧咧地問道:“小師叔你腹上沒有紋呢?!彼脒@人姿色也算上乘,在江湖上還頗有名望,居然三十歲還是處男身。 “咳咳......”陸愈明果然被她直白大膽的話問得羞恥難抑,有些失態的被嗆得咳了起來。 “小師叔這也是不能問的么?”江雁又裝出做錯事的神情。 一個未成親的男子被問這種事,年紀再大也是很抹不開,臉上緋紅一片。但他又怕小湖誤會自己生氣了,又想著他年紀輕可能還不曉人事,便忍著羞耐心解釋道:“我也未曾成親,自然、自然是沒有了。男子要與人行房后小腹上才會長出紋路,紋路長成之后就去不掉了。所以男子有沒有與人做過那事,只需看小腹便知。你以后不可直接問人這種事?!闭f到后來想著自己醫者的身份,對與人普及人體知識的責任感占了上風,語氣流暢自然起來。 “那你怎么還沒有成親呢?”江雁追問道,她是真想知道陸愈明不成親的原因,這人如果好好嫁了人做人夫,不就接手不了太陰派也沒精力去教男人醫學開什么醫館了,自己的任務就能順利完成。想到這她對陸愈明的終生大事都急了起來。 陸愈明受此重傷之前是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即便是殘損之后也不乏人愛慕求取。有直接與他說的,也有通過門派中人傳達的,他都拒絕了。自己這副殘破之身那些女人可能開始不介意,但總有坦誠相對的一刻,誰看了能不生厭呢。等他年華不再,這個身子只會更讓人嫌棄厭煩。不如就這樣自己了此殘生,還能留些自尊體面。 而且在他三十之后就沒人再提及這事了。所有人都活在時間的管制下,但女人和男人是有兩套不同的時間。男人的時間尤其緊張急迫。三十歲對女人來說是而立之年,正準備大展宏圖,人生美妙的畫卷剛剛開啟。而男子的三十歲就已經是藍顏枯骨半截入土了。 男人沒什么本事也沒立足之業,所擁有的一切就是青春美貌,那么容易被替代保鮮期短又只能持續貶值。更何況他們的身子得用的時候就那么幾年,過了那段便形神俱朽好不凄慘。 女人有大把的時間用來建功立業,所以這里的男人在自己的保鮮期內會拼命緊緊依附住女人。他們還會創造迷信一種名為愛情的東西,當做對抗時間的靈丹妙藥讓自己能夠通過這種東西永垂不朽,好似自己也有了價值依托。 男子如果不想消失就一定要在自己還年輕鮮嫩的時候,引起女人的興趣才算跑在殘酷時間的前面。 所以任陸愈明醫術如何冠絕天下,到了年歲也是無人問津。 陸愈明對小湖這種因為年歲尚輕所以還不懂得男子年齡殘酷真相的發問,心中寬和不覺冒犯,澀然道:“我身有疾,年歲也大了?!?/br> 江雁想了想試探道:“小師叔我要你啊,你跟了我吧。我們以后不在太陰了,四處云游,你就做個游醫。我聽說在更北的地方還會下雪。我在這兒長大還從來沒有看過雪呢,我們就先去北方看看大雪,怎么樣?” 陸愈明只當他年少不通世事,但是對他能這樣說也有些感動,對他描繪的場景也微微意動,失笑道:“我們同為男子如何能成親呢。盡說些傻話。我以后一定為你好好尋門親事,讓你做個幸福的小新郎?!?/br> 江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身拿走木架上的衣物自然隨意地放在陸愈明的腿上,把他當人形案板,然后顧自推著輪椅往他寢臥走去。 陸愈明愣愣接著自己的外衣,忙道:“我自己可以?!?/br> “我知道你可以,我推著更快一些啊。你頭發還濕著不快點就要著涼了?!?/br> 沒走一會兒江雁意外地發現陸愈明頭頂的攻略進度竟然向前挪動了一些,變為3%了。她想了想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么。強行給他洗身子,摸了他看了他。難道是陸愈明這人喜歡肢體接觸,或者根本是喜歡被人輕薄yin辱?她好像是在濃霧中行走的人陡然看見了一道狹光,如果這樣就可以的話,那她倒是可以做得更過分,江雁在心里默默下了決定。 陸愈明與小湖一番交談早已對剛剛發生的事不再介懷,還有些開心。他能感覺到這小僮雖然莽撞大膽,但是真的沒有將他當做廢人,對自己的殘腿也確實毫不在意,態度自然。他避世不出就是不想看到別人小心翼翼又夾雜惋惜同情的眼神。 門派中人對他雖然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親慕,但是不免也把他當做易碎的瓷人一樣過度關懷照顧。他其實很不喜歡這樣,而只有小湖會把他當做只是雙腿不便的正常人。他身上還有自己沒有的那股勃勃生機,讓他看了也覺得歡快。 一場誤會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