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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羽的臉瞬間煞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她能想什么? 孔靈翰只感覺得到,身下壓著的人猛然縮緊身體——讓他忍不住呻吟了聲——而后她的身體開始發顫、發冷,臉色越來越白,冷汗接著她剛剛被他強壓著律動而沁出的汗又布滿額間。 “怎么了小寶貝兒?”孔靈翰恍若未覺曉羽的不妥,撩起她的碎發,吻了吻,故意笑問。 “為什么……”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她更痛快?眼淚從眼角涌出,沁流到發間……這個畜生為什么就是不肯給她個痛快……還是她直接打開這里的窗戶跳下去更快?這間房,那道門已經再打不開了……她不可能再打得開了…… 眼看著楊曉羽從無言流淚到痛哭流涕,強忍聲音哭到胸口起伏抽動,停不下來幾乎岔氣,孔靈翰驀然丟了這心血來潮的“惡作劇”興致。 “不哭不哭……和你鬧著玩的,怎么可能沒有隔音?不哭了乖……” 收起戲笑的語氣,從曉羽身上起來,孔靈翰抱著她坐回椅上,拽過辦公桌上還“幸存”的面巾紙,邊給她擦拭邊哄。 “說真的……不哭了好嗎?”又緊了緊曉羽,孔靈翰撫上她胸口給她順氣,更放柔了聲音。 楊曉羽卻似乎因為崩潰完全關閉了接收外界信息的“通道”,對孔靈翰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緊緊咬住嘴唇,雙眼失去焦點,臉色慘白地顫著身體不停流淚,剛幾乎哭岔氣的樣子不僅沒有緩解,甚至忽然急促吸著氣,整個人繃直了像要抽搐一般。 “小寶貝兒?”被楊曉羽的樣子嚇了跳,孔靈翰不自覺收緊摟住她的手,愣愣看了她一會兒,猛地抱起她平放桌上,西褲都沒顧上系便拉開手邊的抽屜找紙袋??磿埖绞装l站:ye seshuwu3. 著急忙慌地把抽屜全拉開都沒找著紙袋,情急之下,孔靈翰扯過垃圾桶,將剛扔進去的那袋早餐拿出來,倒掉里面的可頌抖開,又對著紙袋吹了口氣撐開,然后跳起身,抱起開始抽搐的楊曉羽,托住她的頭將紙袋蓋上她口鼻。 摟緊楊曉羽,孔靈翰捂住紙袋,一會兒后,她終于停了抽搐,呼吸也緩下來,軟在孔靈翰懷里,人被冷汗浸透了。 “慢慢地……吸氣……吐氣……好點兒了嗎?” 直到楊曉羽的過呼吸緩解了,孔靈翰才松一口氣,摟住她靠坐在自己懷里,輕聲引導她調整呼吸。 “只是開個玩笑,怎么還能嚇成這樣?倒是把我嚇壞了……” 等楊曉羽完全恢復正常呼吸,孔靈翰拿開紙袋扔到一旁,滿眼心疼地將她被冷汗濕透的鬢發攏到耳后,掌心捧著她的臉頰,拇指不住地摩挲,似在安撫。 而楊曉羽只是呆滯地被他抱住,任他擺弄。 玩笑嗎…… 還真是好笑。 *** 幫曉羽涂上消腫止痛的藥膏,給她穿好衣服,孔靈翰將她抱到他的辦公椅上,由她蜷坐著。 盯著眼前的膝蓋,楊曉羽在想,她還能撐多久?在那個畜生厭膩她以前,她真的不會先瘋掉嗎? 正想著,身前覆來一道陰影——孔靈翰收拾好滿屋的凌亂,倚著辦公桌坐到曉羽對面。 “還難受嗎?”手掌覆上曉羽低著的頭,孔靈翰輕輕揉了揉,溫聲問。 “……”曉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正確答案是什么? 過去,她以為,每個問題都會有正確答案,她的父母、她的師長、她接受的教育都是這么說的,尤其在做人這件事上,只有她自愛、她善良、她守規矩,她才是個“正確的人”。 成為正確的人,才能說正確的話、做正確的事——自然也會知道正確的答案。 現在,她發現,答案的正確與否,原來不取決于答案本身,甚至“答案”根本不重要——它取決于“問問題的人”。 那個人認定你“回答正確”,即使你亂說亂答,錯也是對。 那個人認定你“回答錯誤”,即使你縝密考據,對也是錯。 而她——只是那個“被問問題的人”,再用盡全力做個“正確的人”,也永遠回答不出“正確答案”。 她難受嗎? 她太難受了。 可這是他想要的“正確答案”嗎? “我可以出去了嗎……” 沒有回答孔靈翰,楊曉羽抱住自己,盯著膝蓋默了會兒,訥訥開口。 “你確定?就現在這副樣子?”停下撫摸曉羽頭發的動作,孔靈翰用手指卷起她一綹頭發,用那綹頭發掃她的鼻頭,輕聲笑道,“小屁股還疼著吧?不怕他們問你怎么從我房里出來走路就一瘸一拐的?” 看,無論怎樣,她還是那個“被問問題的人”…… 抱緊雙腿,曉羽頭垂得更低,沉默下來,也躲開了孔靈翰用頭發掃她鼻頭的手。 *** 快到午飯時間,早上那會兒沒能和曉羽開口,魯思想著中午提早些約上曉羽去附近吃,也順便在輕松點兒的氛圍里告訴她佟總把委托合同退了回來。 出了辦公室卻沒見曉羽在位置上,一問,居然還在孔靈翰房里,魯思霎時又有點兒冒火。 那臭小子是不是在裝蒜?什么離婚案子要談這老半天? 不好在律所的人面前發作孔靈翰這些事,魯思一臉平靜回了辦公室,立馬給他發去信息。 「臭小子趕緊放人!」 *** 看完信息放下手機,孔靈翰松掉手里的頭發,伸手刮了刮楊曉羽臉頰,笑道,“你和你師父真是‘心有靈犀’?!?/br> 聽到孔靈翰的話,曉羽抬頭看他。 “你師父找你吃中飯呢……或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勾起曉羽下巴,孔靈翰后半句意有所指地笑笑,又俯下身子湊近她,貼印上她唇角,“去吧……只說該說的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