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最后的攔截
很可惜,陳常勇并不知道,呂冬夜一直都躲在他附近的高粱地里。 是的,他沒有繼續跑。 最大的原因正是……大腿上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了。 一路上,傷口不知道崩裂了多少次,呂冬夜覺得整條腿都在生疼。 尤其是下了決心對付陳常勇。 別看那幾個動作很簡單,可猛地用力之下,他就顧不上旁邊的高粱了。 放到陳常勇的那個動作,不但是受傷的左腿單腿站立。 身子搖擺的時候,更是讓高粱撞在了大腿的傷口上。 呂冬夜感覺這根腿都要斷了。 他解決完陳常勇之后,就連忙關閉手電筒,鉆進旁邊的高粱地里。 他必須要短暫的休息一下了。 再不休息,呂冬夜就感覺,這根腿是真的廢了??! 雖然,他仍然沒有感覺到,哪怕是一絲疲憊。 可生疼的腿,已經讓他這一路上的速度越來越慢。 況且,陳常勇的人很快就要趕到了。 照著這個狀態,再繼續不要命的跑下去,呂冬夜早晚都要被堵住。 所以,他干脆休息了一下。 陳常勇不會知道,呂冬夜一直就藏在附近。 更加不知道,呂冬夜把所有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眼看著汽車的燈光逐漸消失,呂冬夜才掙扎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這片高粱地。 剛才他在高粱地里的時候,已經檢查過自己的手機了。 屏幕摔的稀碎,無論呂冬夜按住開機鍵有多久,手機都沒有絲毫反應。 眼下終于甩開了陳常勇等人,可呂冬夜知道,自己卻不能就這么休息。 還是要去鎮上報警??! “這個陳常勇……也真夠邏輯慎密的了?!?/br> 呂冬夜望著越來越遠的汽車燈光,隨口感慨了一句。 去鎮上堵著,不讓自己去派出所報警么? 呂冬夜不得不承認,陳常勇還是有些頭腦的。 打開手電筒,呂冬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忍著腿上傳來的劇痛,邁開了腳步。 他的方向,仍然還是鎮上! 這警,是必須要報的,村里所有的老老少少,可全都在等著他報警呢! 縱然有千難萬阻又如何? 雖千萬人,但吾往矣! 最艱難的時候都渡過來了,難道還怕最后這一步么? 況且……報警的方式也有千千萬。 呂冬夜走了幾步之后,感覺腿已經開始適應疼痛了,便就開始小跑了起來。 他仍然是左手捏著后腿上的傷口。 只不過,右手已經開始拿著手電筒了。 那把水果刀,他還別在腰上,當然是為了以防萬一。 只不過,那把水果刀的刀刃,卻已經不再鋒利了。 在山腳下硬擋鐵棍的那一下,都已經把刀刃砸卷了。 他之所以搶陳常勇的匕首戳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呂冬夜堅信,就算是卷刃的水果刀,必要的時候,還是很有用處的。 他漸漸跑了起來,不過已經不再像之前跑的那么兇,那么拼命了。 現在身后已經沒人再追了,他也開始顧及崩裂的傷口。 雖然是行走在各村的農田之中,但呂冬夜知道,橫穿農田,剛好也是去鎮上最近的直線。 雖說他現在有傷在身,不過,呂冬夜仍然盡量避開各種農作物奔跑。 因為他明白,世上職業千千萬,可恐怕最不容易的,就是這些靠種地為生的農民們了。 …… 車里。 陳常勇坐在后座上。 撕下一塊后座上的布,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他也顧不上擰干濕透的衣服,連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宏發嗎?是我,陳常勇,你現在先別在家里睡覺了,快,趕緊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去找上十幾個人……對,對!等會給我打電話?!?/br> 掛了電話,陳常勇連忙查看鎮上的地圖。 仔細研究,整個鎮子,到底有多少條路直通派出所。 現在車子里加上他,才一共只有五個人。 根本不可能堵住,所有去派出所的道路。 剩下那些還在路上跑的,還有仍然還在南嶺村的那些人,全都用不上! 所以,陳常勇只好打電話找其他的人手。 看來,這個宏發,算是他一個很靠譜的手下。 僅僅才五分鐘,他就打回電話來,告訴陳常勇只找到了十七個人。 “……差不多夠了,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整個鎮上,一共有五條通往派出所的主路,其他的分支道路,早晚都要走上這五條主路,我這邊單獨看一路,你分分四個人一組,去給我守好其余四條……” 陳常勇把道路的名字告訴他們。 隨后吩咐道:“我建了一個威信群,等會你把今晚行動的人,都給我拉進來,誰那邊有情況,記得第一時間在群里匯報?!?/br> 說到這里,陳常勇加重了語氣:“叮囑他們,全都給我帶上家伙……呂冬夜雖然瘸了,但他戰斗能力極強,還是不容小視,記得避開有監控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家伙?!?/br> 鎮上可不同于那個偏僻落后的山村。 有很多地方,都已經有監控攝像頭了。 他們要在鎮上動手,必須小心謹慎。 可是,這一次絕對不能失敗了,這可是最后的機會了! 陳常勇一咬牙,補充了一句:“如果實在攔截不住,那就給我做了他!” 掛了電話,陳常勇疼的一陣呲牙咧嘴。 前面副駕駛上的手下,回頭說道:“頭兒,要不我們先把你送衛生院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不用!” 陳常勇大手一揮,毫不在意:“我傷的不算重,等這事過去之后再處理也不晚?!?/br> 副駕駛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頭兒,呂冬夜傷成那樣,還強行跑的話,可能半路就失血過多死掉了,你的傷可別感染啊……”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 陳常勇不耐煩的打斷。 興許是意識到手下在關心自己,嘆了口氣,聲音變得緩和了不少:“他狀態的確很差,但我們不能賭!他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但我們要是賭輸了,那可就全完了!” 副駕駛覺得有理,點點頭閉上了嘴巴。 可司機卻是忍不住開口了:“頭兒,萬一他死半路上了,那你可不就成了殺人犯了?” 陳常勇不屑道:“他的尸體被發現需要時間,警方核實身份又需要時間,光著兩件事,至少要耽誤好幾天了! 那村里被咱們屏蔽信號,沒法報警說呂冬夜失蹤,核實他身份需要的時間就更久了,只要我們給老板做完這事兒,拿筆錢去國外躲一陣子,怕什么?” “就是!” 旁邊的手下也說話了:“況且,我們這些人不說,誰知道呂冬夜大腿上那傷,是頭兒捅的??!警方想取證很難的好吧!” “說的對?!?/br> 司機放心的笑了。 車里的氣氛頓時就變得輕松了不少。 只有陳常勇,卻仍然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或者說,沒有成功攔截住呂冬夜之前,他當真半點都放松不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