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江寧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僵住。 陳在溪只是靜靜看著她。 她想,江寧夏大概是事先知道些什么,可能原本是,盒子掉落的一瞬,耳墜也會隨之掉落出來,只是突發意外了,江寧夏沒從盒子里找到耳墜,于是這番話有了破綻。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最起碼這樣的手段,繼母也用過。 “對不起寧夏jiejie,”陳在溪想到這里,學著她的語氣,又重新說:“方才是我有些激動,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要是想看,你直接同我說就好?!?/br> 片刻,屋子里的幾個人看向江寧夏。 氣氛有些微妙,宋妙儀只好上前,她抬手,將幾個盒子象征性的檢查了一番。 “嗯沒有看見耳墜,那寧夏,你再想想呢,還有沒有去別處?” 江寧夏搖搖頭,又揉了揉眼睛,“麻煩jiejie了,方才是我太著急?!?/br> 可能比起掩飾,坦蕩地表明自己的小心思也并不會讓人反感。 聞言,宋妙儀將她的手拉住。又安慰:“我知道你急,我們還可以去路上多找找?!?/br> 聽著這話,陳在溪剛松口氣,就聽見書柜后面傳來聲細碎動靜。 在寂靜的室內,這聲音出現的有些突兀,一時間,幾個人都被吸引過去。 第49章 紫檀木高柜擺放在角落, 泛著沉穩的光澤。 室內沉靜,方才的響動來得突兀,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陳在溪愣愣的, 見眾人都看向一個地方,她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 開始不知所措。 因為緊張, 她臉頰兩側都泛著不自然地潮紅。下一瞬,她發覺身旁的宋妙儀似是抬步想要走去。 “……”像一只警戒起的兔子, 陳在溪渾身緊繃,當即便揪住裙擺。 她佯裝平靜地嘀咕了聲:“老鼠嗎?綠羅還沒有弄干凈?” 聽見這二字,宋妙儀只得止住腳步。 大概是聯想到了什么,她連著收回了放在高柜上的目光, 面色有些嫌惡。 上京的閨秀里,沒人愿意去接觸一只老鼠。 這種陰惡生物, 往往惡心到大家主動閃躲。 于是這會兒, 見大家目光嫌棄,陳在溪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所以……表哥大概也聽見了吧?心下忽然又有些害怕,她側過臉, 糾結了片刻:“沒, 沒事,大家不要怕,我可以過去看看?!?/br> 她一步一步, 緩慢地靠近紫檀高柜。 直至走到書柜旁。抬眸, 視線的正前, 身軀修長的男人靜靜站著。只是傍晚的光線不夠明朗, 男人的一張臉都沉匿在暗處,讓人看不出神情。 雖看不清, 卻能感受到獨屬于表哥的壓迫,陳在溪止步,有些不敢再上前。 這時,身后又傳來宋晚云催促地聲音:“你屋子里怎么會有這些污穢?你再離近些看啊,若是還在,好叫下人過去?!?/br> 這聲音急促,陳在溪聽得有些心悸,害怕和惶恐一同襲來,她只得抬步靠近,直至紫檀木高柜完全擋住她的身影。 面前,昏暗的一角狹窄,高柜隔離開的死角處其實只能站一個人。 可若是不上前,便會被察覺出異樣,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片刻,陳在溪還是朝前靠近。 到了這個時候,她只是覺得懊惱。 既是如此,她就不該拉表哥進屋的,她和表哥,本是什么也沒有的關系??裳巯戮謩?,怎么就有些說不清了呢? 越想越慌,心臟不停跳動,抬眼便是高大的身影,使得她視線無處安放,只能盯著自己的鞋尖往前走。 她還不忘回應,輕聲道:“那我走進看看?!?/br> 沒走兩步,鞋尖忽然頂到什么,陳在溪止住腳步,細細一看,是她差點踩到了表哥的步履。 察覺到以后,害怕大于慌亂,與此同時,從耳根蔓延開得潮紅一直燒到脖頸,她急得只想退后。 直至下一瞬,細腰被一手籠住,是有些強硬的力道,帶著不容許人反抗地威嚴。于是乎,她退后的動作止住,不可避免地朝前撲去。 陳在溪有些懵,等到她反應過來時,額頭都已經磕到一處硬物,疼痛拉回思緒,使得她從慌亂中抽離。 她吃疼,瞇著眼睛抬頭,發覺表哥的神色有些怪。 頓了下,陳在溪才意識到,她額頭磕上的地方,正正好位于表哥肩下的肋骨處。 也是傷口的地方。 所以表哥是在疼嗎? 只稀薄的光亮,讓她看不清男人眼下的情緒,寂靜間,越看不清越緊張。 兩個人相隔很近,陳在溪便想抬手觸碰他的傷口。 就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驚呼:“在溪你怎么了 ,方才是老鼠嗎?” 女聲落下,陳在溪渾身僵住,才意識到jiejie們還在。 而此刻,她被表哥摟著腰,臉頰之差一毫,便能抵上表哥的胸膛。在狹小的空間里,呼吸交錯時,落在腰上的手使得她僵硬不堪。 陳在溪知道,是因為她方才退后的有些突兀,所以表哥才好心拉了她一下,可這幅樣子要是被看見,就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思及,她掙脫,可禁錮在腰上的手未第一時間松開。陳在溪便用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表哥似乎是反應過來了,她感受到腰間的力道消散,跟著就轉身,大步跑回梳妝臺旁。 沒得到回應的宋妙儀皺起眉:“在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