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沒事的?!彼渭熏撝钢贿叀?/br> 河岸的一邊,有許多穿著鎧甲的玄衣衛,洛河上,也有許多巡視的船只,船只上皆站著玄衣衛。是他們守著這座不夜城,維護著一方秩序。 宋佳茵已經相看好了船只,道:“教你一招,出門在外要多用大哥三哥的名字,遇到小麻煩就報三哥,沒用就再報大哥?!?/br> 陳在溪:“……” “真的可以嗎?” 宋佳茵笑了下,拉起她的手,一邊道:“好吧,其實是那些玄衣衛都是三哥在管,所以我經常溜到船上玩也不害怕?!?/br> “佳茵jiejie喜歡在船上玩嗎?” 陳在溪被說服,已經跟著她上畫舫,又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嗯,”宋佳茵回憶著,道:“好像是誒,爹爹阿娘看得太緊些,我小時便喜歡跟著三哥來洛河,只是每每去都會受罰,有一段時間里,我一看見大哥那張臉,我都想跑路……” 一邊聽著,陳在溪也好奇地張望。 畫舫以內,四周都是鏤空的,雕花窗欄精致,四邊掛著燈籠照亮。從內往外看去,視野寬闊,整個洛河都近在眼前。 這艘畫舫不大,只能容納八個人,是專給尋常人家來賭的,也可以稱作葉子舫。 上京開放,女子只要戴好帷帽也可在夜出行,沒一會兒,這艘船便滿人,前艙的船翁劃著漿,帶著船駛去洛河中心。 水色蕩漾,打碎了月光,船上卻是熱鬧極了,很快便開始發牌。 第40章 夏夜, 月朗星疏,晚風柔和。 洛河正中,三層高的畫舫上, 無數的燈盞點亮,隱約可見舫上舞女, 長袖甩開, 翩然起舞,美得似謫仙。 畫舫上皆是達官貴族在聽戲, 燈火徹夜不熄。 而與這艘龐大精致的畫舫相比,周圍的船只頓時變得粗制濫造。 上京的普通人沒有興致賞樂聽戲,只有到了晚間,才會去船舫上消遣。 這種賭錢的牌戲, 隨著時間推移,又覆上了一層賭的意味, 漸漸, 一些人日夜不眠,沉迷于此。 畫舫上總統八人,葉子戲需要四人, 其余的四人可以觀看, 也可以跟壓 陳在溪自然是跟著宋佳茵,便從荷包中掏出一兩銀子來放上去。 兩個人的對家是一位中年男子。 李四摸了摸胡須,一邊嘖兩聲, 對著宋佳茵只道:“你這等女郎, 到時候輸錢了可不要來哥哥懷里哭?!?/br> 上家花二娘嗤笑一聲:“李四, 就你身上能有幾個銅板?” 下家也捂著嘴偷笑:“怕不是又輸得屁滾尿流, 回家就讓夫人好生教訓教訓你?!?/br> 宋佳茵搖搖頭,只是拿好手里的花牌, 什么也沒說。 片刻,天邊炸開了彩色的煙火,一朵連接著一朵。 “喲,”花二娘轉頭,稀奇地道:“今日云來間有貴客?” “這不是安和公主在云來間聽戲嘛,五貫,”李四扔了張牌,又道:“唉,等我賭贏了,我也定云來間的票,帶我家夫人去好好聽聽?!?/br> “十貫,”花二娘跟上:“怕不是把你賣了你都買不起?!?/br> 這般鬧市,也別有一翻趣味,陳在溪捧著酥煎茶,一邊喝一邊看著幾人。 只是她沒有玩過這種葉子戲,不知道這些花牌有什么樂趣,同樣不明白通宵在此的意義。 直到下一瞬,面前就多出二兩銀子。 頓了下,第二輪,陳在溪又壓了二兩銀子,最后竟然贏了四兩。 “……”半個時辰后。 畫舫內發出一聲低呼,是陳在溪揪住宋佳茵的袖子:“啊啊啊jiejie,jiejie你好棒啊?!?/br> 女聲清亮,花二娘摸著牌,瞇起眼睛醞釀了下,半響,她道了一聲:“要我說,兩位小娘子,你們是偷跑出來玩得吧?!?/br> 宋佳茵早已經習慣,面色不變:“嗯,我們都是宋家小姐?!?/br> 這句話落,畫舫上的人全笑起來。 “不是,編也編個像樣一點的啊?!?/br> “宋家小姐來洛河玩葉子戲哈哈哈……” 李四搖搖頭,瞬間放下心來,又道了句:“好好好,她們是宋家小姐,我是她們大哥宋知禮?!?/br> 與此同時,洛河正中央,畫舫第三層—— 宮燈接連著,臺上的舞女換了一輪又一輪,卻始終未斷。 安和公主手持團扇,笑著將目光落在戲臺之上。 一切都是和諧的,絲竹聲樂,舞女翩然。 宋時毅打了個哈欠,望向一邊的男人,有些疲倦:“大哥,什么時候結束啊,要我說,看舞還不如去玩葉子戲呢?!?/br> 說起葉子戲,宋時毅將目光落在洛河間的小畫舫上,有些懷念地又道:“以前老帶佳茵去玩,就是她性子不行,你說她贏那么多錢哪里能走得掉?” “嘖嘖嘖,”說著,他收回目光,忍不住又搖頭:“也不知道為什么,怎么突然間,看誰都像她啊?!?/br> 耳邊聲絮叨,宋知禮只是悠然地打斷他,道了一聲:“不急?!?/br> 今夜的洛河之上,煙火不斷,五光十色,點亮了整個夜空。 他一聲不急落下,可片刻后,畫舫上卻傳來接連不斷的尖叫—— “保護公主??!” “有刺客,保護公主!” 這尖叫聲突然,還是在眾多玄衣衛看守的云上間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