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相比于她的凌亂,一旁的男人卻是如此的冷靜,脫俗般,置身事外的樣子,眼眸中竟看不出一點意亂情迷。 只是也沒有推開她。 陳在溪主動的有些累了,片刻后便沒什么力氣地滑落下來,臉頰貼著他胸膛,細聲說:“表哥,我都親你了,你也要和綠羅一樣,少兇我?!?/br> “……” 宋知禮還是冷靜的樣子,雙手自然垂落在兩側,任憑粉衣姑娘黏在自己身上。 耳邊清脆的女聲有些膩乎,他看著她,擰起眉,冷聲詢問:“誰教你的?” “不可以嗎?”陳在溪眨眨眼,懵懂地樣子:“沒人教我啊,可是我看書的時候,書上寫了啊,親一下就不兇了?!?/br> 宋知禮還想說些什么,隨即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眸,又沉默了。 柔軟無骨的雙手還纏在他脖頸,從她口中呼出的熱氣散在胸膛,甜膩的味道加重。 她竟是這般不知事的姑娘。 宋知禮看著她,頓了下后,卻沒訓斥什么,只是道:“上過學堂嗎?” 陳在溪搖搖頭,一臉迷茫的樣子。 “今日便送你回府,你過幾日同jiejie們一起去學堂,以后再不能這般沒規矩?!?/br> 他這般說著,語調很冷,陳在溪頭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情緒起伏。 陳在溪還跪在塌上,看著表哥冷聲說話,可他的薄唇上,是濕潤的,是她方才渡過去的津液。 這是她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但為什么表哥和書上的反應不一樣? 第32章 陳在溪還想說些什么, 可是下一瞬,身旁的表哥已經站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前方,側臉輪廓冷硬。 她后知后覺地察覺到, 表哥好像是生氣了,方才的情緒起伏, 也是因為他生氣了。 這一瞬, 腦海里反復回蕩起長懷哥哥的那句話—— 老夫人要替知禮兄和一位meimei相看八字。 想到這里,陳在溪忽然發覺頭有些暈沉。腿上的淤青被揉捏散開時, 她出了一身的熱汗,現在卻覺得渾身發涼,很冷。 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力在挽留表哥了,但是事與愿違, 表哥似乎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可是怎么辦,她真的不想表哥同江寧夏接觸。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很遲頓的人, 沒辦法將惡意和善意分辨清楚, 但是在遲頓,也發覺出了一些不一樣。 就比如,被拉下馬車的那一刻, 她感受到明晃晃的惡意。 沒有緣由, 但的的確確是惡意。 她也想當一個壞孩子,就比如此刻,雖然表哥生氣了, 但她還是不想表哥走。 陳在溪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在這之前, 她用力抬起手來, 揪住了面前的衣袍。 順滑的布料被揪住,宋知禮感受到阻礙, 回過身看她,眼眸冷漠。 他一張臉沉在暗色中,忽然冷淡下來的樣子,將陳在溪嚇了一大跳。 杏眸里已經濕潤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手,將自己蜷縮起,只敢輕聲地同他哼唧:“表哥,我頭疼……” 她過于嬌氣了,不是這里疼就是那里疼。 宋知禮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走,而不是在這里,陪著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下一瞬,陳在溪卻眨眨眼,濕漉漉的眼眸,泛紅的鼻尖,無一不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她是真的很難受,眼眶里已經有淚花彌漫開,全身發軟,濕濡的唇瓣張合,又道:“表哥,我會去學堂的,你能陪陪我嗎?” 沒有得到回應,情緒短暫失控,她終于忍不住哭起來,抽噎著道歉:“對不起表哥,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她說自己錯了的時候,全身都在顫抖,脆弱的脖頸之下,白嫩的肌膚細膩。 但其實不是她的錯,宋知禮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頓了下,他到底還是走了回去,又坐回床榻的邊沿,只是什么也沒說。 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陳在溪又將自己靠過去,臉頰可憐巴巴地貼著男人胸膛,雙手重新圈住他的腰腹,烏黑的頭發同他交纏。 她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但還是在哼唧著說頭疼。 宋知禮冷著聲音:“不要亂動?!?/br> “因為頭很疼?!?/br> 陳在溪沒有說假話,她身體本就不好,有時候心口疼,有時候頭疼,緊張后也會呼吸不上來。 而此刻,她感受到自己全身都很冷,但表哥身上是燙的,所以她才想要離表哥近一些,忍不住扭腰靠近。 只是還是沒有辦法舒緩,她今日出得汗太多了,此刻冷下來,全身都在顫抖。 像一只剛淋完雨的兔子,毛皮都是濕漉漉的,只想往有熱度的地方鉆。 只是很快,她沒了力氣,唇色也蒼白起來,在不似方才那般嬌艷,整個人都輕飄飄,往下滑著。 在她徹底滑落下去時,宋知禮才抬起右手,直接了當地掐在她腰間,將她整個人往回撈。 左手輕觸在她的太陽xue,不輕不重地按壓起來,替她舒緩頭疼。 失去意識以后,感官變得更加純粹。陳在溪忍不住地往他手上貼,用臉頰無意識地輕蹭,低低地哼了幾聲: “表哥,很舒服,但是可以輕一點按嗎?” *** 佛堂里,香火是萬萬不能斷的,日日夜夜地燃燒著,經年累積,香灰連綿不斷,是人們在像上天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