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來自東世的租客
在沃特·友謙的房間之內還坐著一人,他坐在鋼琴旁邊,紋絲不動,如果不是那清晰可感的呼吸,讓人還以為這個人是一座黑色的雕塑。 黑色的獵鹿帽黑色的鳥嘴面具黑色的皮質風衣黑色的皮手套以及黑色皮靴,那個人一身純黑的裝束,沒有讓自己的一寸皮膚暴露到空氣之中。 鋼琴上放著一把刻著紫色紋路的魔動槍以及一把手術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人個終于是動了,他緩緩掀開了鋼琴蓋,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白色的鋼琴鍵,黑與白是兩個無比分明的世界,彈奏出幾分華麗悠長,幾分淡淡感傷的史詩曲調。 “來自陰影的大人,您好?!蔽痔亍び阎t一直等待那人將曲子彈完,才恭敬地說道。 “你都安排好了?”那人問,聲音嘶啞而混沌。 “都安排好了?!蔽痔亍び阎t答復道。 那人起身恍如永夜遮蔽住了陽光,他繼續說道:“嗯嗯。那就好,另外,送幾個活人到我的房間來?!?/br> “遵命大人。不過想我還是想問一問,有關教團永生的事宜……” “你投入陰影的懷抱,那么舊神便會賜你永生,不用擔心,等菲尼克斯大人的布局完成,他會賜予給你想要的一切?!蹦莻€永夜一般的男人身形一陣扭曲,身體居然是膨脹的無比巨大,房間內紫芒肆意,恍若神跡。 “與神同在,與陰影共生?!蔽痔亍び阎t突然單膝跪地,單手握拳置于胸前,他虔誠地行禮如同虔誠的教徒一般。 那扭曲的紫色光影消失了,鋼琴前的位置空蕩蕩的,鋼琴上那把魔動槍被帶走了,但留下了一把雪亮的手術刀。 ………… 杜月明揮手向老管家告別,在這老頭走后,人形態的乖離是按捺不住了,即刻是變成了貓形態跳到了杜月明的懷里。杜月明尋思著,這只肥貓已經是懶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了,路都不肯自己走。 插入鑰匙,剛推開門,杜月明呆愣住了。 杜月明給人用劍指著了,那是一個東世面孔的女孩,以任何嚴苛的標準來審核都是一張美人臉,就仿佛是從畫卷中走出的一般,讓人想到遙遠東世壁畫上的飛天神女。不過同那些神女相比,這個女孩的眼中多的是一股無與倫比的生氣與活力。 女孩的一頭黑發,不長,扎著馬尾,修長的睫毛,并不施用粉黛臉上白里透紅,帶著一種純粹明凈的美好,她穿著一條來自東世的古香古色的碎花裙,微微浮動的裙擺晃動著碎光,只用一眼,就叫人難以忘懷。 她眉目如畫,她目光如刀,她空靈純凈,她一眼萬年。 女孩眉毛輕輕一挑握著劍,將劍尖在距杜月明僅有一寸的位置是穩穩停下。 杜月明也算是見過不少美女的人了,所以也還算是比較有定力,空氣中飄浮的淡淡殺意讓杜月明回過神來,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小子還是難改吐槽的本性。他突然想,這女孩要是嬌呵一聲,來者何人,那簡直就完美了。 但杜月明轉念一想,那樣不就像極了東世唱戲的人了么?嗯,若是這樣的人兒來唱戲,那戲班子臺下的人,魂兒恐怕都要是被勾走了。 “你是什么人?”那個女孩用略帶審問的語氣問道,聲音像是風鈴般清脆好聽。 杜月明朝后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看門牌號,道:“這是我家,沒錯啊?!?/br> “你家?”那女孩秀眉微顰,略作思考似乎是得出了結論,收起了劍,繼續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房東對吧?!?/br> 杜月明也立刻也是反應過來了,道:“哦,原來你是租客,沒想到波比這么快就把房子給租出去了。話說,他怎么沒通知我?” “嗯?那個矮人中介早上和我說的就是去找你了?!迸⒌?。 說波比波比到,一輛蒸汽機車是在杜月明公寓的門口穩穩停下,波比氣喘吁吁的跑了下來,瞧見杜月明就說道:“小少爺,我說您這一大早是跑哪兒去了,我這在法比倫學院可是一陣好找?!?/br> 杜月明心說,自己這一大早上的不是去找沃特·友謙那老家伙了么。不過此事自然也不怪波比,他這么快就將公寓租賃出去了,杜月明要謝他還來不及呢。 “抱歉,我早上有點事情是出去了?!倍旁旅髀詭敢獾?。 波比自然是不會生這搖錢樹的氣,他笑道:“沒事,既然大家都到齊了,也正好是把租房合同簽了?!?/br> “沒問題?!鄙砩蠜]幾個子兒的杜月明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您這邊沒什么意見吧,南燭小姐?!辈ū榷Y貌地詢問道,看得出來他對南燭的態度十分尊敬。 能讓波比如此尊敬的人,只會是一種人,那就是有錢人,而且還是大方的有錢人。杜月明立刻是做出了判斷。 “沒什么意見?!蹦蠣T快速回答道。居然是突然湊到了杜月明的身邊。 一股淡淡的香味滲入了杜月明的鼻尖,那味道仿佛被雨淋濕過的丁香,悠遠寧靜,朦朧幽深。這個名為南燭的女孩似乎有些隨心所欲,但又不逾矩,讓人覺得既親切又遙遠。杜月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雨巷》之中的丁香姑娘。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冷漠,凄清,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支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靜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墻,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雨巷全文) 杜月明可謂是詩興大發,瞬間是化作了杜望舒,在腦海中立刻腦補了高中課文來幫閑賢咸湊字數,但話說這個戴望舒實際上貌似是個渣男…… “你好,我叫南燭,你叫什么?”南燭向杜月明伸手道。 杜月明握了握她的手尖很快就放下了,簡單道:“杜月明?!?/br> “杜月明,有意思,其實我還有個小名,叫南風清,月明風清,你說是不是有點意思的?!蹦蠣T眨著大大的眼睛說道,不過卻沒有看杜月明,她的腦袋就低了下去,目光是落到了毛茸茸圓滾滾的乖離身上。 杜月明正欲接話,不過南燭已經是再度開口:“嘿,煤球兒。我可以摸摸他嗎?” 雖然是詢問,不過這個女孩的手已經是落到了乖離的小腦袋上。 杜月明有點受驚嚇,畢竟這乖離喜怒無常,若是它把這女孩的手給轉移了……不過還好,對于女孩的觸碰乖離并不反感,也許這只沒有性別的懶貓也是個會看臉的主兒。但話說,煤球兒這稱呼,還真特么的是符合乖離現在的形象。 到底是這個年紀的女孩,終究還是喜歡可愛的東西,杜月明也算是明白了這南燭過來的目的,人家顯然就是對貓更有興趣嘛。杜月明見乖離也沒什么意見便也就成人之美,是將乖離主動遞了過去,將其是借給了南燭。 這位來自東世的漂亮租客,在看到杜月明將“煤球兒”遞過來之后,顯得很是興奮,輕輕和杜月明道了一句謝之后,抱起乖離就是一陣大力爽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