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論無恥
“好痛” 那一下,就是看臺上的這些看客看上去都覺得好痛,要是換做普通人,要是換做張兮開八門前,就是這一下,便已經將他給摔得散架,再無起來之力。 張兮掙扎著,站了起來,隨手一揮,炫雪再次被他抓在手上。 風雷豹沒有著急發起第二輪攻擊,它仿佛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信,同時也像是在做著某種嘲諷,它是在報復。 準確的說,是cao控它的傀儡師在報復。 想必cao控它的傀儡師應該就是上一次那四名傀儡師中的一位。 上次他們需要同時cao控二十五只,還要與不太常合作的同伴進行配合,cao控的也是品質不高的普通狼。 這一次,他只需要cao控一只,沒有任何沖突,cao控的也是本身就有極強實力,活著的時候便擁有絕強個人作戰能力,若不是張兮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根本不可能將其秒殺的作戰能力。 上一次在他這里受到的失敗屈辱,他要在張兮的身上一點點的找回來。 他要讓張兮知道,什么是傀儡師。 傀儡師,絕不是他能夠輕易玩弄的存在。 風雷豹圍著倒在地上久臥不起的張兮走了好幾圈,一只沒有向他發出最后一擊,為了挽回值錢的恥辱,它要狠狠的羞辱回來。 看臺邊的傀儡師陰沉著臉,他在給張兮機會,給張兮再次爬起來的機會。 當她再次爬起來的時候,他會給予他最后一擊。 讓他看到希望,再給予他深深的絕望,讓好不容易見著光明的世界,再度恢復黑暗一片。 掙扎了兩下,是真的很痛,骨頭都被砸出了變化,他承受了風雷豹的全力一拍,身體上所受的傷害,幾乎只接近致命。 這還是他在關鍵時刻凝聚了弈力抵擋的結果。 只可惜現在的他,實在太過渺小,弈力在被風雷豹的爪子拍到的那一刻,便一拍而散,久久無法凝聚。 也正是那股拍散的弈力,在其體內肆意沖撞,導致他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張兮閉上眼睛,身體逐漸失去了動靜。 “這就死了” 傀儡師在看臺上,受距離限制,除非是親自下到場中,否則無法更真切的判斷張兮是否是真的死亡。 身為傀儡師,最厲害的武器就是傀儡。 最致命的弱點便是被近身。 倘若被近身,無法及時cao控傀儡護身,幾乎是與普通人相差無幾的,甚至有的傀儡師,為了追求傀儡術上的極致,只練精神力與手指靈活度,身體素質還不如普通人。 以身犯險親自下場確認張兮是否死亡是不可能的,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會cao控風雷豹給予他最后一擊。 即使他已經死亡。 “贏了” “那個面具男死了” “耶贏了風雷豹獲勝了” 就在傀儡師準備給張兮來個最后一擊時,周邊的看客們發出了驚喜的歡呼,斗獸場邊宣布斗獸結果的判官也在歡呼響起的剎那,舉起手中的旗幟,欲揮下宣布風雷豹獲勝。 要落下的食指也隨著這面旗幟的舉起,遲遲沒有落下。 他要的結果只是勝利,他已經勝利了,張兮也已經死了,這一巴掌拍下去,拍出血漿來,會把他的傀儡獸給弄臟,不適很好清洗。 能夠得到一只軍馴后的傀儡獸,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意外之喜, 風雷豹的作戰能力,比起之前的那二十五匹狼來都強大不少,最關鍵的是,只有一只的cao控難度,遠比二十五只同時cao控要好很多。 雖然他提前便在費類別的體內植入了傀儡自己的牽引器,但若風雷豹不死,它依舊是只隸屬于軍團,屬于斗獸場的風雷豹,非他個人。 現在,風雷豹死了,受他cao控,也只有他能夠cao控,因此,就算他本人是在斗獸場的編制內的,但這風雷豹,可就是屬于他私人的了。 擁有這只風雷豹,他的實力地位在整個一品傀儡師中,都會大幅提升。 甚至會比斗獸場編制內的那另外三名一品傀儡師更早一步的突破到二品傀儡師的行列中,那個時候,他就是他們的統斷了,他與風雷豹之間的聯系斷了 傀儡師猛的向斗獸場中張兮的位置看去,他的身體消失了,從整個斗獸場內消失了,不,不對,他在傀儡獸的身體下方。 不可能他怎么還能將自己與傀儡獸間的牽引給擊碎 他已經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這一次,他私人花重金購買了一個更加穩定的牽引器,這牽引器的頑固程度,是能夠承擔準尉武者瞄準后的全力一擊。 那個面具小子,不過才剛過八門,連一級軍士的正式門檻都還沒有邁入,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你在找這個么” 張兮踉蹌著從風雷豹的身體下方爬了起來,他的右手手臂被鮮血染紅,還帶了不少令人作嘔的血rou。 不是他的血rou,是風雷豹的血rou。 沒錯,他伸手進去,把植入到風雷豹身體里的傀儡牽引器給抓了出來。 牽引器與傀儡獸分離,自然是無法再度cao控傀儡獸,而張兮,在第一時間打開了牽引器的封閉,傀儡師的弈力全數往外泄露,不能集中保留,這也是傀儡師感受到自己與傀儡獸斷了聯系的時候。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牽引器的” 傀儡師不明白自己的牽引器位置所在到底是被怎么發現的,他也就只有剎那的分神,在那分神的剎那里,就算張兮速度再快,那傀儡獸的身體也是實打實的由rou與骨頭組成,可不是隨隨便便憑人手就能在其內暢通無阻的肆意通行。 難道,是那三刀 盯著張兮手上不多的血rou,傀儡師的牙齒緊咬,呸了一聲,“算你運氣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衣袖一揮,轉身大步離開。 張兮盯著這次徹底倒下風雷豹尸體上的血洞,呼了口氣。 這次,還真是運氣好。 在起先的三刀,恰好刺穿到與牽引器不遠的位置。 風雷豹再度爬起,并用盡全力對他一拍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在風雷豹身體三洞的其中一個洞口中,是有弈力冒出的。 已經死掉的風雷豹,是沒有弈力的,風雷豹的速度與力量,純與它的體質血脈有關。那么弈力的出現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那名傀儡師的弈力。 一巴掌太快,他不能確定到底是哪個洞。 而在他倒在地上,風雷豹一直圍著他轉圈的時候,他確定了弈力到底是從哪個洞口傳出來的。 能夠傳出弈力,說明炫雪的三刀,恰好是將傷口與牽引器的位置捅的貫穿。 他在等待一個合理的時機。 即使知道牽引器的大概位置,若是風雷豹一直在動,他也沒有機會將牽引器從它的身體里給拿出來。 只要他一動,傀儡師就會知道他還有戰斗力,會在第一時間給他最后一擊,讓他徹底無法再站起來。 他必須等機會,以靜待動。 場外的看客們很配合,給了他機會。 傀儡停下的那一個瞬間,張兮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一擊抓出,同時身體躲到了傀儡獸的下方,處于傀儡師的盲點位置,即使傀儡師的反應速度再快,也會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尋找他到底在哪兒。 就那么一個眨眼的短暫片刻,他,也夠了。 “謝謝你的禮物?!?/br> 張兮走回到進場格柵前,將炫雪好生的擦拭了一下拿在了自己手中,盯著格柵外的賭官,沒有一點要將炫雪還回去的一絲。 “無恥?!辟€官的臉色特別難看。 為了徹底留下張兮。他做了兩手準備,沒想到一只活的風雷豹,外加以傀儡獸之態再復活的風雷豹,依舊不是張兮的對手。 不。 在實力上,張兮哪里會是風雷豹的對手,他贏,就贏在無恥上。 如果沒有自己給他的那把炫雪,他哪里能三下秒掉活的風雷豹,更不可能順著炫雪開出來的洞口,拔出牽引器。 “論無恥,我可比不上你?!?/br> 張兮冷漠回道,他有一條手臂是呈鮮紅的,看上去就如同從修羅地獄回來的一般。 賭官不得不按規矩,打開門,將張兮放了進來。 他收到的意思是要在場內,當著所有看客的面兒,在斗獸場的斗獸中,將張兮給滅殺。 他沒能完成任務,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珍貴的橙品寶刀被帶走。 這不可能。 既然王浩大人的意思是要讓他死,那么,只要最終結果是對的,想必也會比他完好無損的走出去,拿走十顆極品聚弈丹,還拿走自己的炫雪寶刀要好很多。 背在身后的手輕輕的揮了揮,黑暗的通道中,隱隱有幾道身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