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澡還沒洗,準備工作就足足耗費了二十分鐘。 季時余一句怨言沒有, 還特別照顧席荊的情緒。他拿下花灑,打開閥門,用手試著水溫,等到水溫合適,說:頭稍微往后仰一下。 席荊仰起頭,下一秒溫熱的水流打濕頭發。 季時余粘著洗發露的手指順著發縫,一點點清理頭皮。動作輕柔, 生怕弄疼了席荊。 洗完頭, 季時余又小心謹慎地替席荊清理身體。最后又細心地幫人擦干身體, 穿上睡衣。 整個過程,席荊十分享受, 心里偷偷感嘆:被人伺候的感覺真好。 季時余將席荊抱回臥室,又把手機遞給席荊:你先自己玩會兒。 席荊看著季時余身上的衣服三分之二已經濕透,有些感動:辛苦了。 季時余笑了:還好。我先去洗澡了。 席荊點頭,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過了十幾分鐘,季時余洗好澡換好了睡衣。他回到臥室,問:家里有吹風機嗎? 席荊:電視柜下面的柜子里。 季時余找到吹風機,先吹干了自己的頭發,又替席荊吹干,好了。 席荊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謝謝。 季時余:客氣。要睡了嗎? 席荊搖搖頭:還早。還沒到十點。 季時余:好。那要不要看電視?晚間新聞快開始了。 席荊點點頭:想。 季時余連人帶被子抱到客廳,又把遙控器交給席荊。 席荊熟練地找到了電視臺,新聞剛好開始。 女主持人正在念新聞快訊,近日,海城機場附近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女性,當日準備飛回國外讀書,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中,請知相關情人士積極與警方聯系。 席荊瞇著眼睛道:有意思。 季時余:是挺有意思。不過案子發生在海城,我們管不了。 席荊:三年前,禹市也有一起差不多的。 季時余驚訝地扭頭看席荊:什么情況? 席荊: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那個學生高考完的暑假準備出去玩,結果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意外。 季時余:也人死了? 席荊搖頭:沒有死,但也不算活。女孩成了植物人,到現在也沒醒。 有人說人活著是不幸中的萬幸,可席荊看到女孩一家的樣子,卻說不出這話。甚至還萌生了惡念,覺得或者死了還好點,不至于拖累家人。 季時余看出了席荊眼底的傷感,問:你很關注這個案子? 席荊:這案子是我跟的,但是什么都沒查出來。 季時余:連你都沒查出來? 席荊:根據當時的調查,這孩子可能是被綁架后自己逃出來,當時人受了刺激,直接沖到馬路上,被撞成這樣的。司機是個剛拿駕駛證的大學生,被嚇壞了。 季時余:也是夠倒霉的。 席荊:因為女生昏迷,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她經歷過什么,更不知是誰所為。她家人也不愿放棄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季時余嘆了口氣:可憐??! 是挺可憐的。直到今天,席荊都放不下這個案子,一直默默關注女孩一家,就是希望有一天女孩醒過來,說出那天的真相,讓犯罪分子無處遁形。 新聞準點結束,季時余陪著席荊上廁所,之后一起回到房間睡覺。 席荊躺在床上,時不時扭動身子,緩解身體的不適。 季時余關心道:怎么?不舒服? 席荊:沒事,一會兒就好。 季時余:是腿不舒服? 席荊:沒事。 季時余坐起來,慢慢抬起席荊受傷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抬起來有沒有舒服一點? 席荊嗯了一聲,你不難受嗎? 季時余:我沒事。睡吧! 席荊閉上眼,一夜過去。再睜眼時,季時余的手腳纏了上來,像個樹袋熊死死抱著他不松手。 不愧是季時余,睡姿不出所料,一如既往的放蕩不羈。 席荊不覺笑了。 他抬手推了推季時余,對方沒有反應。只好使出殺手锏捏鼻子。 季時余呼吸不暢,被迫醒來。他皺著眉,一雙眼充滿著不悅。等他看清自己的姿勢,瞬間心生愧疚,連帶著眼神變得溫柔,輕輕地挪開了自己地手腳,那個,對不起,我睡姿不太好。 席荊憋著笑,說:習慣了。 季時余尷尬撓撓頭:哦。 然而,剛醒來的季時余有些茫然。昨日竟然是他最近睡的最好的一天。前些日子住院,他總是做著各種奇怪的夢,夢里什么都有,卻又什么都看不清,幾度將他嚇醒。 季時余都覺得自己快被搞得神經衰弱,還因此私下去看了醫生。 醫生說他是爆炸造成的心理創傷,需要一段時間心理治療才能好。 季時余糾結了一下,并沒有立即接受治療,沒想到病意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