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幾根系在樹枝上的紅色飄帶已經證明了這棵樹與周圍樹的與眾不同。 這些紅飄帶,最老的有二十年了。王錦感慨,想當初那孩子出事,附近不少村民都上山來祭拜。 席荊好奇:祭拜?為什么? 王錦:二十年前的人沒什么文化,偏向迷信。他們覺得祭拜亡者可以保家宅平安,所以自發地會來這。這一祭拜就祭拜了二十年,直到今天還有人來。 席荊點頭表示理解。家附近出現了死人,心里不安很正常。普通老百姓通過這種方式安撫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王錦感慨:說實話,過了這么多年,這里即便當年遺留了什么現在也早就沒了。 席荊:我知道。您能在和我說說當年發現尸體的情景嗎?能回憶多少是多少? 王錦想了想,記憶碎片重組:我記得爬山的前兩天下了一場暴雨,我們幾個好友算著時間覺得剛好,就約了時間一起。我們這群人喜歡挑戰,走一些別人沒走過的路線。那一次正好是我們選擇新路線上山。爬到一半,正好有處平地,我就提議休息一下。 席荊:這么說來,如果不是你們換了新路線,還不一定能發現尸體? 王錦點頭:是的。 席荊:然后呢? 我坐下后就目光正好對上了這棵樹,注意到他周圍土松動,露出了個絲袋子,當時好奇就打開了。沒想到。說到這王錦把眼睛閉上,不愿繼續在回憶,緩了一會兒后,才說道:之后我就報了警。 原來如此。席荊說話時,目光順著山下的方向望去,沉默了幾秒后,開口問:你們以前上山都是怎么上的? 王錦給席荊指了條路:看到那邊的繩子沒? 席荊:看到了。 王錦:那條路是老登山人走的,我們那時候還沒有繩子,后來才綁上方便其他人上山。即便是現在修了階梯還是有人喜歡走那條路。 席荊挪著步子走到繩索附近,試著扶著繩索又下又上,氣喘吁吁道:這挺費勁??! 王錦:當然。這地方坡度大,不好爬的。何況你還是第一次。 席荊:那你覺得單獨背一個人上山容易嗎? 王錦驚訝:背人?說實話即便是二十年前的我都未必能做得到。以前這山沒開發時,非常難怕。也只有一些附近老村民,和我這種登山愛好者會來爬。何況又是一條沒什么人爬過的路線,我們當時來爬也是三五個人成隊,互相照應。一個人真怕出事。 席荊提出疑惑:人很輕也背不動嗎? 王錦嘖了一聲:這么和你說吧!有一次我們一個很瘦小的女隊員腳歪了,是我們幾個人輪番背下山的?,F在你能看到繩子還能借力,那時候可什么都沒有,全靠自己。當然上山比下山容易些,但是稍不小心就是兩個人一起滾下去。所以你說一個人背人上來,不能說完全不可能,但是風險大,難度非常大,簡直是拿兩個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是我的話,我不會這么做。 席荊猶豫了片刻:那時候有什么運輸工具能上山嗎? 王錦笑著搖頭:人上來都費勁,怎么可能有運輸工具。 季時余看向席荊,兩個人一對視,心里不約而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你們說兇手可能不止一個人?秦飛章震驚地看著席荊和季時余。 席荊斬釘截鐵道:是。我和季時余找了當地人幫忙做了實驗。即便是很有經驗的村民,背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在不借助繩索等工具的情況下,獨自上山也是十分吃力的,幾次打滑摔倒,十分容易受傷。 秦飛章陷入思考,許久后說:但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季時余:是,但可能性很小。 席荊:一個人作案拋尸即便是選擇隱蔽地,也不至于選一個這么危險的地方。 季時余:當然不排除有人為了隱藏尸體鋌而走險。 席荊瞪了一眼季時余,悶葫蘆是來拆臺的吧?這么會說!怎么不去參加辯論比賽?在這叫喚什么?秦飛章在場,這些話席荊只敢在心里說,面上還得點頭附和。 秦飛章思索片刻:有向當年辦案的警察核實過情況嗎?為什么當時他們忽略了這么重要的細節? 席荊和季時余彼此看了眼對方。 秦飛章看出兩人的為難:說吧! 季時余:我們向趙局長詢問了一下。他表示當時是他自己做的實驗,背了一個隊里比較輕的女同事,結果是他做到了。 他自己?秦飛章如鯁在喉。 趙贏體魄強壯,體力驚人,是出了名的體能王,還曾是一名特警隊員。普通人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論。 真搞不明白他怎么想的。秦飛章無力吐槽。他想不明白趙贏為什么會親自來測試。這結果完全不具有說服力。 席荊:趙局長解釋當年調查梁安發現他上學時參加過各種比賽,體力比一般人強。因為又曾去過工地干活兒,抗東西這點事不算什么。后詢問梁安時,對方承認體力好,背人上山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