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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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論真假,只要謠言不散,有心者總會利用這一點做些什么,大肆宣揚蠱惑民心,說暴君因為這要大肆殺人,不管信的人多少,總能給靳殤冗找出些麻煩來。 “丞相大人不妨直接告訴朕,何人敢用此作亂?”靳殤冗不喜歡虛與委蛇,太過于麻煩。 祈臨淵抬眸看向他,裝模做樣的到有幾分忠臣的樣子,“天下承平日久,但是一些不臣之人雖然不敢大肆作亂,卻也免不了要興風作浪?!?/br> 他狐貍眼笑意不變,怎么覺得這皇帝在他說不臣之人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靳殤冗不解,這人怎么羅里吧嗦的凈說些廢話? 天下太平也免不了有人想要謀權篡位,這在哪個朝代都不稀奇,他在處理這種事上一向果斷。 看出了靳殤冗的不耐煩,祈臨淵眸中的笑意多了幾分真意,何人敢因此作亂靳殤冗自己心里本來就有數,他偏不開口,煩死他。 “朕前幾次見到的都是男子?!苯鶜懭卟幌腙?,索性轉移了話題。 祈臨淵微微一頓,明白了靳殤冗是在說那些傳聞,前幾年他聽說過,只是因為他還不是丞相,所以有些事消息并不靈通,近幾年靳殤冗出事的時候,他剛好又不在京城,回來的時候靳殤冗已經下令派人封鎖了消息,倒是頭一次聽說靳殤冗見到的是男子。 “既然這樣,陛下何不澄清一下,免得多生事端?!逼砼R淵倒是沒想到靳殤冗會真的說些什么。 要是在早幾天,他都能保證靳殤冗在他剛開始問的時候就讓他離開了,這些日子怎么突然轉性了? “澄清后事端更多?!苯鶜懭咛ы鴴吡怂谎?。 “陛下見到的是同一個人?”祈臨淵來了興趣。 靳殤冗出事的幾次見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男扮女裝的男人。 若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話,祈臨淵覺得他可以去查查,很少有人能近的了靳殤冗的身,這讓靳殤冗昏迷三天不就等于有能力殺他?虞國什么時候出了這樣的人才? “祈愛卿瘋了?” 靳殤冗語氣微涼,這人敢在他這里蹬鼻子上臉? 祈臨淵輕笑,“臣只是擔心陛下龍體,若是這樣危險的人再出現到陛下身邊,臣也好多派些人保護陛下安全?!?/br> “丞相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多去看看太醫?!?/br> “臣的身體無恙,謝陛下關心?!?/br> 靳殤冗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起了一支箭在手里把玩,聽到這話以后抬了抬眼,“過來?!?/br> 祈臨淵輕笑,也不擔心靳殤冗這種時候殺了他,因為靳殤冗有病,而且是大病,他來御書房和靳殤冗商量事情的時候向來都是離他兩米遠。 向前走了些,祈臨淵等著靳殤冗說些什么。 靳殤冗勾了勾手,示意他低頭。 祈臨淵沒見過靳殤冗這副模樣,靳殤冗待他和前朝的那些大臣沒什么區別,甚至不如那一大把年紀了的尚書親近,只是這幾天似乎有了不少閑心,嗯,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年輕的帝王唇角帶笑,只是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危險,偏偏他整個人都如淬了毒的無價難得之物,明知危險,還總有人去招惹他。 祈臨淵垂眸壓下心底的煩躁,他怎么會突然對這暴君的過去感興趣? 靳殤冗把自己的消息封的極好,沒人知道他是怎么長成這副樣子的,他感興趣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面上云淡風輕的看不出什么異樣,祈臨淵稍稍彎下了腰。 靳殤冗手中的箭是特制的,這種箭若是射中人,那這個人多半是沒救了,就算就活了,也八成是個殘廢。 微涼的箭頭在頭頂上輕敲,不是很疼,但是也不容忽視。 “朕說的,是這里?!?/br> 祈臨淵抬眼,對上了那雙帶著笑意的黑眸。 靳殤容已經把箭拿開了。 不想和祈臨淵廢話的靳殤冗直接讓人出去了。 祈臨淵自己一個人轉悠到了御花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靳殤冗似乎格外的不喜歡和人說話。 祈臨淵全然忘了是自己故意要惹惱了靳殤冗,暴君無語斂眉的樣子有趣極了。 雖然靳殤容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并改不了他的罪行,只是靳殤冗最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那雙黑眸里不似之前的裝滿冷意,有些東西,他一時竟也看不懂。 第十五章 祈臨淵轉悠到了一棵巨大的花樹下,素手覆上了樹干上已經有了些年的字跡。 那字本就寫的稚嫩,算不上工整,加上樹干的生長此時已經歪七扭八的看不清楚寫的是什么了,粗糲的樹干磨紅了指尖,狐貍眼中死一般寂靜。 靳殤冗,你總歸是要付出些代價不是嗎? 大低是觸景生情,祈臨淵不由得想起了十幾年前,他那時跟著父親到宮里參加宴會,后來和人發生了爭執,自己跑到了這棵大樹下,他父親不會管他,就算知道這件事也只會將他罵一頓,再把他關進柴房。 祈臨淵雖然要比同齡人懂事許多,卻也不過是五歲的孩子,受了委屈也會掉眼淚,他就是那個時候遇到太子的,那人眉眼溫柔,聲音清冷卻也帶著些溫度,“你是哪家的孩子?迷路了?” 祈臨淵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漂亮哥哥,不想丟人的他連忙把眼淚往回收,那人蹲下來,溫熱的指尖將他眼角的淚輕輕抹去,頗有些無奈,“我又不吃人,你怕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