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蓮花 第47節
以往,她沐浴要很久的。 但賀歲安這次加快了速度,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太急導致的后果是,賀歲安剛沐浴完又出了些汗,可她沒空計較這么多,出點汗,總比身上沾有血好,回房歇歇就涼快了。 不過賀歲安發現自己想錯了,船艙的房間窄小,空氣稀薄,還點蠟燭,比船艙外面要熱上不少。 之前沒覺得。 如今倒是感受到一陣悶熱。 回去后,她放好換下來的裙子,坐到床上用手扇風。 賀歲安又用另一只手托著長發,不讓它們垂下去,不然頭發厚蓋著后背,出汗會更多的。 她抬手抬得太久,有點酸。 麻了。 祁不硯也坐了下來,接過賀歲安既長又多的墨發,像是想放在掌心把玩,間接減輕了她的負擔。 “謝謝?!辟R歲安用手背抹掉額間的一滴汗。 而少年仿佛找到了什么喜歡的東西,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穿梭在賀歲安一頭青絲中,隱隱聞到發香和觸到因沐浴而殘留的濕意。 賀歲安背對著他。 她在想事情。 有顆汗珠沿著賀歲安后頸滑落,祁不硯看著它往下滑,經過細膩到看不見毛孔、又十分柔軟的皮膚,眼看著它就要沒入脊背了。 少年依然握著她的發,卻鬼迷心竅地傾身過去,薄唇印上那處的皮膚,舌尖將那顆汗珠舔吮去。 賀歲安雙肩輕顫了下。 剎那間,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有一瞬間,她不敢回頭看那是怎樣一副場景。 舌尖溫度極高。 仿佛要將她烤化成水。 第35章 祁不硯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直起了身。 親吻代表雙方是很親密的關系。 那親吻身體呢。 盡管他極少關注這種事,但此刻也能以此類推,推斷出親吻身體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想變得更親密,他想和賀歲安變得更親密。 為何。 祁不硯不排斥想同賀歲安親密的感覺, 反而很喜歡, 想要觸碰、撫摸、親吻, 那是他以前在孤山上生活從未體會過的欲望。 思索不出為何想跟她變得更親密的原因, 祁不硯也不在意, 他只要知道想做什么就好。 他一向是想便去做的。 房間安靜了片刻,蠟燭無聲地燃燒著, 他半張臉藏進陰影。 祁不硯注視著她身后。 賀歲安做足了心里建設, 轉身看向祁不硯, 少年在燈光映照下, 唇紅齒白,也在垂眸望著她。 她想說話,舌頭卻似打卷般, 又想對前一刻發生的事避而不談。沒做過什么的她反而眼神閃爍, 只說:“我又困了,先睡了?!?/br> 祁不硯手指還繞著賀歲安的長發:“賀歲安?!?/br> 他冷不丁喚了她一聲。 賀歲安緊張。 她都裝作不知道發生過什么事了,他為什么揪著不放。 “怎么了?”她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局面,指尖都是微微輕顫的, 后頸恍若還留存著濕潤的氣息,“我真的又困了?!?/br> 祁不硯食指沿著賀歲安發絲移動, 緩慢地碰到她后頸:“我親了你此處,你沒感覺么?!?/br> 怎么問她這個問題? 賀歲安倉促拉被子蓋過頭。 “???沒……沒感覺?!彼萑牒诎抵? 違背良心道。 他低聲:“當真沒感覺?” 賀歲安:“當真?!?/br> 祁不硯在她身側躺下,呼吸落在她發間:“可我有感覺, 賀歲安,我很喜歡與你親密?!?/br> 賀歲安思緒紛亂,心跳如擂鼓,又不敢拿著背對著他了,干脆轉過身,主動鉆進他懷里,笨拙地用抱住他這種法子來束縛住他。 只聽得頭頂傳來很輕的一聲笑,落入賀歲安的耳中。 他依然喜歡她主動親近他。 賀歲安將腦袋也埋了進去,像一閉眼就睡著了,抱住祁不硯腰腹的手因為她太過緊張,很用力,仿佛將他整個人嵌入體內般。 他被勒得疼了,卻不說。 祁不硯也很喜歡賀歲安給予他的疼痛,能奇妙地化之為樂。 * 旭日東升,船穩行于水面。 早上的太陽無法照進船艙房間里的小窗,里面還是很暗的,若是不點蠟燭,跟夜晚的光線一樣。 賀歲安還躺在祁不硯懷里,二人頭發纏到了一起,她本來睡得好好的,做了一個被蟲蛇包圍的夢,雙腿懸空一蹬,醒了。 對于一個怕蟲蛇怕到極致的人來說,做這種夢很驚悚。 嚇死人了。 她緩緩地松開搭在祁不硯腰腹的手,揉了下眼。 還有腳。 賀歲安把腳也搭到了祁不硯的身上,睡相極其的不雅,換作她,她是不喜歡別人睡覺搭手腳給自己的,會覺得很難受。 祁不硯不覺得難受? 還說習慣了和她同床而眠,賀歲安不知道他是如何習慣的。 她還時常擔心他的手腳會不會被自己枕到發麻,賀歲安放輕動作下床,腦海里重現昨夜發生的一切,又忍不住回頭看他。 祁不硯肯定不知道他那些舉動意味著什么,賀歲安拿過放在床邊的外衣,穿到身上,系好。 她摸了一下腦袋。 亂糟糟的。 長發與絲絳混亂地交織,打結了,賀歲安坐在房間的矮凳里,將發鬢的絲絳一條一條解下來,有時扯到頭發,疼得她呲牙。 以后不能那么懶了,得把絲絳拆開再睡覺,因為睡覺的時間一長,這些絲絳就會亂,醒來還是得花時間拆掉,重新扎過頭發的。 房里沒鏡子,賀歲安是隨意摸索著解開絲絳的。 解完絲絳,又要扎回去了。 好麻煩。 賀歲安捏了捏酸疼的手腕,拿出檀木梳梳順頭發,再扒拉著自己長長一團頭發,想挽起來,卻怎么也固定不住,發絲總是滑落。 祁不硯不知何時起了,走過來。 她聽到動靜,歪頭看去。 少年衣衫略亂,衣領沒合好,露出半截月色的鎖骨,他的頭發倒是沒怎么亂,此時柔順地垂在腰間,襯得那截腰越發地窄。 賀歲安又瞄了兩眼,祁不硯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人了,剛睡醒之時,他容顏更多了一抹柔和的味道,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似的。 他五指張開,攏住了她一襲青絲:“我幫你?!?/br> 賀歲安:“……好?!?/br> 她忐忑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祁不硯自然是不太會替女孩子挽發髻的,但他會編辮子,于是幫賀歲安編了一條斜垂在身前的墨辮,用幾條絲絳穿過綁著。 他在她身后,賀歲安是看不見祁不硯神情的,她能感受到他指尖靈活地穿梭過自己的發絲。 很舒服。 還有點癢。 只是這個背對著祁不硯的姿勢,又令她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賀歲安立刻甩腦袋,拋出去。 她忘記了自己的頭發還在祁不硯手上,一甩腦袋就會扯動。 他掌心輕壓著賀歲安腦后勺,尾指勾著一條荷花色絲絳,往發辮纏繞:“你在想什么?” 賀歲安:“……” 她心虛道:“沒想什么?!?/br> 賀歲安是不可能主動提起昨晚之事的,而且……她不想了。 等編完辮子,祁不硯從中間腰間取出一只精致的銀飾,系到賀歲安的辮子發梢處,叮叮響。 “可以了?!?/br> 他松開握住她長辮子的手。 賀歲安低頭看垂在身前的漂亮發辮,指尖輕輕撥弄發梢的蝴蝶銀飾,有幾分喜歡,她抬眼看了一下祁不硯:“很好看?!?/br> 少年眉梢染著笑意,似乎是熱衷于打扮他養的人,聽到她說好看,又添了不少愉悅之感。 “你喜歡?”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