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到為止 第72節
許易朝她看過來,微微一笑:“慕律師,請留一下?!?/br> - “砰——” 隨著門被關上,狹小的會議室只剩下兩個人。 算起來這是五年后兩人第一次待在私密空間里,慕昭卻無暇有任何別的情緒,她只想去趟洗手間。 她真的很需要去洗手間??! “身體不舒服?”秦嶼池走到她對面坐下。 慕昭垂著眸,“嗯?!?/br> 秦嶼池呼吸一緊,立刻道:“去醫院?!?/br> 慕昭突然抬頭,低聲說:“不去醫院,我要去洗手間?!?/br> 秦嶼池:“……” 他低頭,看著慕昭雙腿緊緊交叉在一起,雙手放在小腹上,白嫩的耳根染上薄薄的紅暈,心底了然。 眉頭微微蹙起,秦嶼池問:“不是月中來嗎?” 慕昭眼睫顫了顫,淡淡地道:“熬夜,亂了?!?/br> 秦嶼池眉頭蹙得更深,但他沒多說什么,直接把慕昭帶到總裁辦公室的洗手間。慕昭現在進退兩難,只能聽他的安排。 一路上忍著眾人打量的視線,直到進了洗手間慕昭心底懸著的石頭才落下來。 找到馬桶帶來的安全感后,慕昭意識到此刻的她有多尷尬。 手機在包里,而包在會議室里,現在唯一能求助幫自己買姨媽巾的人就是分手五年的前男友。 慕昭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你能幫我個忙嗎?” “慕律師?”柔和的女聲響起。 慕昭怔了下。 “我是秦總的助理,叫江纖意,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br> “……” 他把她扔給一個陌生人? 慕昭低聲道:“你可以幫我把樓下會議室里那個黑色的包包拿上來嗎?” “當然,”江纖意頓了下,“您是不是需要姨媽巾?” “……” 所以。 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姨媽來了? 倒不是大姨媽有多羞恥,只是有點尷尬,慕昭眼皮跳了跳,低低地嗯了聲。 “秦總去給您買了,大概十分鐘就能回來?!?/br> 慕昭眸光閃爍了下,沉默半秒:“好的,謝謝?!?/br> 過了五分鐘左右。 門口響起江纖意的聲音:“慕律師,你的包我放在外面的沙發上了?!?/br> 慕昭低低地嗯了聲。 她其實不是很想隔著洗手間的門和人聊天。 好在江纖意很快離開,慕昭度秒如年地坐在馬桶上,洗手間的門再次被敲響。 低沉微啞的男聲傳來:“慕昭,開門?!?/br> 慕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絲門縫,把東西拿進來。他不僅買了衛生巾,還買了女裝和內褲,慕昭的眼眸動了下。 褲子上沾到一點,不過冬天的褲子厚,沒人會發現,慕昭沒換他買的衣服,她去他的辦公室然后換了身衣服出去,還不知道會被傳出什么樣的流言蜚語。 曾經因為想和他在一起,她愿意承受。 但現在她不愿意。 很快,慕昭收拾好出去,推開門,站在辦公桌旁的秦嶼池聽到動靜朝她看來。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 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倆,安靜的仿佛連針掉的聲音都能聽到。 剛才還能自如的對話,但此刻誰都沒用打破這份沉默。 似乎過了很久,但實際上只有幾秒鐘。還是慕昭先開口,她沒理由在這里和他耗太長時間。 “謝謝秦總,我先走了?!蹦秸腰c了點頭,以示道謝。 說完,慕昭去拿她的包,準備離開時卻被秦嶼池忽然擋住。 他身上不再是薄荷煙草味,而是淡淡的沉香氣,和他現在成熟穩重的氣質很襯。 不知怎的,慕昭的心口一縮。 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她,已經過去五年了。 “秦總?”秦嶼池扯了扯唇,“用完我就把我扔了?” 你不也是。 玩夠了就把我甩了。 慕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自己的第一反應怎么會是這個? 像是怨婦才會有的想法。 她緊緊地攥著手指,緩了幾秒后抬頭,眼神和語氣都很平靜,和對陌生人的態度一樣。 重復道:“謝謝秦總,麻煩讓我出去?!?/br> 作者有話說: 慕昭昭:gun! 我困了我睡了,么么~ 第46章 46 (二更) ◎“就這么討厭我?”◎ “你他媽對慕昭做了什么?” 秦嶼池一進包廂, 江澈恨鐵不成鋼地質問。他千方百計地制造機會讓他們倆見面,結果慕昭下午從my科技回來就過來找他,說不想接這個案子。 江澈對員工向來大方, 這個案子辦完, 分到慕昭手里的律師費能有六位數,看在錢的份上慕昭也不可能不接。 答案很明顯, 只可能是私人原因。 “你犯渾了?”江澈挑了挑眉。 秦嶼池沒搭理他, 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酒太烈又喝的太猛, 喉嚨燒的干澀發癢,凸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見他不說話, 江澈嘁了聲,自顧自地猜測:“你不會強吻人家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剛進來的陸淮之忙著插嘴, “他就拽了下慕昭的手,然后人家一把把他推開,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跑?!?/br> “我去?!苯好忌姨舻睦细? “就摸了一下小手,人家就不愿意跟你合作,你當初到底怎么她了?” 聞言,秦嶼池抬頭, “不愿意合作?” “剛回來就來辦公室找我, 連個原因都沒找, 就說不想接, 我也不好硬讓她接, 就答應她了?!?/br> 秦嶼池又倒了杯酒飲盡, 喉嚨比剛才還癢, 漆黑的眸子里被醉意染上幾分渙散。頓了幾秒,他扯了扯唇,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說話,江澈滿腔的疑惑只能問陸淮之。原本他對秦嶼池和他那個愛的要死要活的前女友不感興趣,對秦書瑤和陸淮之的用詞“要死要活”,也以為是夸大其詞。 要死要活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和秦嶼池不搭啊。 他也會有要死要活愛一個人的那天? 應該是挺喜歡的,但還沒到沒了她不能活的程度。 所以在陸淮之說到,慕昭當年做骨髓移植手術,秦嶼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立遺囑,江澈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遺囑? 他當自己在演偶像??? 還搞殉情那套?! 江澈抬眼,朝嫌他們煩,端著酒杯坐在角落的秦嶼池看去。他只穿著件黑襯衣,包廂內紅紅紫紫的光線交替打過來,將他的側臉渲染的更加冷硬深邃。 一杯接著一杯地往下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他喝的不是高濃度的烈酒而是白水。 江澈看著都胃疼,但自己是他兄弟又不是他老婆,自然不會閑的沒事管他喝酒。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剛才的話題上,他問:“既然這么喜歡,連殉情都行,為什么要和人家分手?” “他媽有多瘋你不知道?”陸淮之輕嗤。 江澈啞聲,怪不得秦嶼池前段時間把他媽送到了精神病院。 “那他現在為什么不把話說開,我覺得慕昭應該還喜歡他,以她的性格,如果真的不喜歡了,就算面對面吃飯,她也能擺出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br> 什么才是真的忘記? 緘口不提不是。 避而不見也不是。 落荒而逃更不是。 云淡風輕才是。 “誰知道,”陸淮之煞有其事地解釋,“不過他爹他媽都有精神病,我估計他也遺傳了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