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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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洲眼里翻涌的風暴并沒有任何停歇的趨勢,甚至此刻他頭痛得好似要裂開一般,但他語氣依舊溫柔而平靜,“不是怪你,是怕你受傷,你加入以后我就不敢動手了?!?/br> 他學的東西全是針對陰煞鬼氣的,“你突然進來也不怕被我傷了?” 宴聆青怔怔的,坦誠地給出似乎有點蠢的回答:“我沒有想到?!?/br> 江酌洲:“下次打架還是我先上,我動不了了你再來可以嗎?” 宴聆青有點猶豫,“動不了了再上嗎?” “嗯,”江酌洲說得煞有介事,“或者我給你讓位的時候?!?/br> 周培柯站在湖心幾乎要維持不住表情,什么時候他有過這種待遇? 無視他不說,還敢在一邊親親昵昵說體己話。不過他也沒有出聲打斷,只是眼神一直落在宴聆青身上,直到看出一些門道才說道:“宴聆青,我對你一直很有好感,也覺得我們很投緣,還記得嗎?上次在這里碰巧遇到,我們還聊了很久?!?/br> 宴聆青想答話,江酌洲又阻止了他,周培柯繼續道:“你是鬼,我是煞,你靠情緒所化能量塑魂,我靠陰煞之氣續命,我被天道所斥,而你……”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視線越過江酌洲直直看向宴聆青,“而你同樣被天道所厭,被天雷劈下的感覺怎么樣?” 宴聆青驀地一顫,抬眼看著周培柯,久久沒有說話。 “宴聆青,你該過來和我站在一起,我們才是同類,而你身邊的人,他是氣運之子,這樣的人天生是我們的敵人,”周培柯說著語氣更加溫和帶著蠱惑,“所以,過來,宴聆青?!?/br> 這話說完,江酌洲眼里殺意沸騰。 天生的敵人,這句話直刺江酌洲心口。 第57章 他垂下眼,遮住那些濃沸的殺意,然后將宴聆青推遠了。 再之后,抬手,食指中指并起,在虛空中一筆不間斷地畫著什么,陰氣隨著他的動作而流動。 又是一道斬邪殺鬼的符咒。 周培柯殺不了,但他會不斷消磨他的煞氣。只要他不死,只要他始終留有一分理智,他就可以不斷重復。 江酌洲很清楚,周培柯的話是對的,他天賦再好也是半路修行,很多東西在周培柯面前都沒有優勢。 唯一令周培柯出乎意料,也令他自己驚訝的就是,他的能力在金雙湖得到了強化。 如果在外面他只是一個普通厲害的、有玄術天賦的人,在這里他的能力便超出正常,要不是這樣,周培柯化作煞氣將他吞噬的時候,他便會死在他手下。 還有江應遠那一次,他被厲鬼撞入湖底,沉在其中許久卻始終沒有溺水而亡。 還有他被控制跳湖尋死時,那些瘋狂地催化他理智的情緒到了水中反而被壓下幾分。 宴聆青在他身邊,他心緒會更平和更清醒。 起先以為是宴聆青本身的緣故,現在看來一切都指向金雙湖。金雙湖和他有萬千聯系。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將自己利用到極致? 江酌洲再次危險地勾唇看向周培柯,他們隔著半個湖的距離和灰黑霧氣,實際并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江酌洲依舊死死盯著那個人影。 周培柯在等宴聆青的反應,然而無論他如何挑撥,無論猜測是否正確,宴聆青都太過聽從江酌洲的話,他似乎本能信任他。 這不是周培柯想看見的,他現在可以不要鐘創的命,不要何虞的命,但一定要除掉江酌洲。 氣運最盛的一個,被他盯上不會是好事。此消彼長,他們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敵人。 見他再次抬手虛空畫出符咒,周培柯也抬起了手,但見他一筆停下,指腹卻沾上胸口的血往咒成的中心一點時,周培柯直接化作煞氣沖了過去。 引心頭血作咒,以性命相抵。 周培柯絲毫不懷疑這道符咒的威力,但他就這么確信這次過后他能在他手中活下來? 兩道力量相撞的一刻,驚雷劈下,鬼域再次震顫。宴聆青聽了江酌洲的話,站在遠處乖乖看著。兩人動用的能量越多,鬼域動蕩得越厲害,雷聲響起的頻率也越高。 轟隆。 噼啪。 宴聆青腳下跟著一晃,抬眼一看,半空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痕。 那是鬼域開始破碎了,如蛛網一般越爬越多。還有那些雷,他總會有種一不小心就會被劈到的錯覺。 宴聆青怕雷,也覺得自己被劈過,但被天道所厭……應該沒有吧,如果天道討厭他,怎么還給他透露天機? 最多……最多就是不喜歡他,宴聆青想。 轟。 更響更近了,宴聆青抿著唇故作鎮定站在那里繼續看,但是聽說站在樹底下更容易遭雷劈,要不然還是換個位置吧。 這么想著,他正要移動,仿佛聽到“咔嚓”一聲,鬼域缺了一道口子,然后他聽到吳大師的聲音:“臥槽!這要是塌了,整個小區的人都要陪葬!怎么搞怎么搞?頂不住??!” 宴聆青頓住,全小區的人要陪葬,那不是功德,是罪孽。這罪孽不僅要算到周培柯身上,也要算到江酌洲身上,或許還有他自己…… 恐怖滲人的鬼氣再次外泄,宴聆青臉上的表情倏地消失。這一刻,他不再是像人類的少年,而是實力恐怖的鬼王, 鬼氣由下至上,由里到外,將那由陰煞氣結合陣法創造的鬼域包裹,形成新的區域。 這樣就算鬼域力量外泄也是在他的領域之內,他可以壓制。 唯一不好的是,天雷更近了,似乎真的劈在身上一般。 短短片刻,煞氣已經幾次暴動,下一秒,江酌洲被猛地甩出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跡,鮮紅一片。 周培柯此刻有了和江應遠同樣的感覺。 江酌洲是真的難殺,每次你以為他必死無疑,他偏還能留著一口氣反過來咬你一口。 看著此刻對方半死不活的模樣,再看撐住鬼域的宴聆青。他轉了方向,對上后者。 他要撐住鬼域就無法全力對付他,這是他帶走人的最好機會。 視線對上的剎那,周培柯眼里是志在必得的淺笑,宴聆青那對如黑色玻璃珠般鑲嵌在臉上的眼睛沒有絲毫人類的情緒。 “控制好了宴聆青,畢竟我也不想波及到外界?!边@句話是真的,沒有誰愿意無故增加自己的罪孽。不過也有一句話,債多了不愁。 宴聆青本預全傾而出的力量霎時收住,周培柯以極快的速度襲了過來,量到底身影包裹在黑色霧氣中,分不清究竟誰是誰。 江酌洲撐著劍站了起來,身形已經搖搖欲墜。他看得出來,無論宴聆青的鬼力有多渾厚滂沱,他無法兩頭顧及,尤其在雷聲不斷的情況下。 他在退,頃刻間已經退到了湖中心,而周培柯卻還在不斷調動煞氣,包括形成鬼域的那部分。 他要用那部分煞氣傷到宴聆青,宴聆青要護住這片領域必然不會躲。 握劍的手驟然攥緊,不顧疼痛,不顧自危險,以自己性命和周培柯相斗也只有興奮的人此刻卻感到了極大的慌亂。 也不管自己還能使出幾分力,江酌洲想也不想地沖了出去。 “宴聆青,走!” 憑著這一擊,宴聆青有了逃脫的機會,江酌洲自己卻被一道煞氣打飛,從高處墜落到地,不死也得半殘。 但此時的江酌洲已經無法凝聚精力畫出符咒,本以為沒有轉機,一道龐大的發白發脹的鬼影飄過來將他抓住。 是靳榮升。 江酌洲安全落地,周培柯眼神陰鷙地看了過來,看的是靳榮升。幾乎沒看到他有多大的動作,靳榮升臉上越發扭曲,像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啊——”靳榮升突地慘叫一聲,一條手臂像被什么生生撕裂,掉落在地,化為烏有。 “這是違逆的代價?!敝芘嗫吕渎暤?。 靳榮升陰毒地盯著那個方向,沒有說話,也沒有屈服,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周培柯不再理會,他望向消失在水下的宴聆青,毅然選擇自己的目標追了過去。 宴聆青有一個地方可以去,就是那具棺材。 然而周培柯鐵了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追上他,宴聆青又被捉住了。一股力道將他全身束縛,像是要拖著他往一個方向走。 宴聆青不去,那股力道就越收越緊。 很多次他都想回收所有力量將這個人殺掉算了,反正都是要殺的,但想到那句“全小區都要陪葬”,想到上方滾滾天雷,宴聆青都沒有做。 “護好了,宴聆青?!?/br> 宴聆青會顧及,周培柯利用的也是他的顧及,所以毫不猶豫,話落的瞬間鬼域“轟”地一聲爆開。 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就像手中捧著的炸|彈終于炸了,為了不傷到外面的人和身處其中的人,宴聆宴不得不分出更多鬼力將那股爆|炸壓制在中間,直到將它們消耗干凈。 黑云翻滾,電閃雷鳴,巨大的暴風雨仿佛即將來臨。 吳昭昭看向天空,月亮早已被烏云遮住,陰風陣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但他知道有人,不,有鬼壓制了那些不斷暴動的煞氣。 無論這天氣看上去多詭異嚇人,至少他們外面的人不會有事。 有誰能做到這等地步?不用想,一定是那只看上去清澈愚蠢,但實力又恐怖到難以想象的小水鬼。 聽說那小鬼魂魄本就不穩,經了這一遭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更大影響。想到這都是周培柯搞出來的事,吳昭昭走過去,踹了昏迷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好幾腳。 師傅踹不到,他還不能踹徒弟嗎? 鐘創何虞被靳榮升從湖里帶出來便扔到了金雙湖另一側的大石頭后,此刻兩人還處在昏迷當中。 江酌洲幾次跳下去,卻被那兩股攪動的力量排斥在外,最后是靳榮升擋住了他,“現在是做無用功,別浪費力氣?!?/br> 終于,大雨嘩嘩落了下來,遮天蔽月的烏云逐漸散開,暴風般席卷的陰煞氣也緩慢停了下來。 江酌洲和靳榮升同時入了水,能看清的那一刻,只見宴聆青和周培柯的身形都顯現了出來,但那一幕,令江酌洲心神俱顫。 湖水之下,周培柯一手緊緊掐住宴聆青的脖頸,宴聆青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但臉上卻呈現出蛛網般的裂痕,且還在向下蔓延。 周培柯和宴聆青還在不斷下沉,不論怎樣,江酌洲和他們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靳榮升作為水鬼有優勢,但他無法傷害周培柯。 眼見宴聆青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江酌洲幾乎心生絕望時,一個黑發的白影突兀閃了出來。 白裙小姐真的很煩,金雙湖平常有幾個人跳湖就算了,反正水鬼喜歡撈也打擾不到她,但前兩天才有四個男的來找他,現在又是一幫人在上面震天動地,完全不顧底下的影響。 這里是水鬼的地盤,上面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興風作浪? 白裙小姐覺得很煩很討厭,但作為宅女和社恐,即便這樣也沒有出去找人理論。 何簡奕死亡,她大仇得報后,心態已經變得平和,反正不關她和水鬼的事,就當擾民的,忍忍吧。 后來水鬼出去了,以水鬼高深莫測的能力,上面總該很快得到平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