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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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太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自家兒子狀況穩定下來的通知。 但這還不夠,只有那位真正出手了,把小奕的厄運轉給那個白眼狼養子她才能徹底放心。 心驚膽戰等了三天,何太太終于把人等了過來,天知道這三天她有多害怕那女鬼卷土重來,頃刻間要了小奕的命。 幸好,幸好沒有,或許這也在那位先生的預料之中。 車子在某處停下,那人連何家的門都沒有進,把東西交給她,告訴她怎么做后便要離開。 “這……這樣就可以嗎?”太簡單了,把身份調換讓厲鬼找錯人的手段只是這樣,何太太還是覺得不安。 “只是這樣?”男人淡淡反問,“你以為這張符誰都能畫出來?” “不……” “去吧,都是何家的孩子,又住在一處,命運和關系早就分不開了,有什么可擔心的呢?!?/br> “是,我知道了?!焙翁弥鴸|西走了,對于那句都是何家的孩子還是覺得膈應。 何虞算什么何家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位的吩咐,她根本不會把他帶回來。 而且……這么多年過去,她隱約猜得到一點事,她的孩子丟失很可能不是意外,有人故意的,為的是給何虞騰位置。 何太太懷疑幕后下手的人就是那位先生,即便她沒有證據,這個猜測依舊越來越清晰,揮之不去。 剛把何虞帶回來的時候,礙于那位的權勢,他們不是沒對他好過,只是后來發現,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對何虞越是苛責,何虞的處境越糟糕,他們從那位手里得到的東西就越多。 何太太不理解,何先生只要對自己有利的結果,既能得到好處,又能順應自己的心行事,何樂而不為呢? 第24章 何虞回到何家的時候,何先生正和何太太在一樓書房說話。 說是說話,還不如說是吵架。 門沒有關緊,聲音大得傳出來,何虞不想理會,但話中的內容讓他不自覺慢下腳步。 周氏舉辦的慈善晚宴已經過去四天,何虞看似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實則如死水一般的心里也起了點點漣漪。 要還回去。 不是還情不是還債,而是把所受的欺負,所遭的苦楚還回去。 宴聆青的話就像一縷清風,一滴清水,掠過何虞那片泥濘渾噩之地,雖已消失,卻留下了痕跡。 但他被壓得太久了,那些惡臭的、渾濁的東西圍困著他,時間久了,讓他自己也變得骯臭。 不是所有人都被何家迷惑,認為他占了何簡奕的位置享受了何家的資源還不知好歹,是個心思陰暗的白眼狼。 何簡奕的某些手段用得多了,總有人看穿的。 但是他們也不會喜歡他,甚至于更加厭惡。 你有嘴巴為什么不去辯解? 你手有腳為什么不離開何家? 一次又一次,你為什么還像條死狗一樣舔著臉為何家做事? 何虞也這樣問過自己,他答得出來卻不想動。 宴聆青……宴聆青…… 不知為什么,念著這個名字,想到少年站在身邊的感覺,他有點想動了,去做一些該做的事。 他忽然想到周先生的話,他說:“何虞,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猶豫?!?/br> 很奇怪,他知道自己應該要做點什么,但真要去做卻只有迷茫,直到何太太尖利的話從書房傳進耳朵。 她說:“他何虞算什么東西!在何家待得再久他也不是何家的人!一個不知哪來的雜種,能代替我兒子他該偷著笑!你什么態度?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何先生不悅,聲音含怒:“我什么時候舍不得了?我只是想把事情問清楚!” “問問問,孩子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問的!何令文!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心思?”何太太眼睛微瞇了起來,“你覺得兒子不行了?想放棄他?!”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何先生皺了下眉,斥道:“胡說八道什么?我什么時候有這個意思?你篤定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信了,難道小奕在外面做的事我就不能問了?不問清楚怎么收尾?你以為只解決那只鬼就夠了?” 何先生說的條條是道,何太太也聽了進去,但“小奕”兩個字一出,她還是激動了,“說了不要提那個名字,不要把它安在兒子身上!你到底有沒有記???還是說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兒子喪命!” “夠了!我只是一時習慣!”何先生怒而拍桌,“我只有這一個兒子,瘋了才會要他喪命!” “最好是這樣,”何太太依舊緊盯著他,語氣幽幽“那個養子你肯定不在乎,一個用來牟利和出氣的工具而已,但是……”她話鋒一轉,輕幽語氣像淬了一層毒,“要是被我發現你在外面有別人,要是你毀了我的東西,我會殺了你?!?/br> 何先生一驚,下意識移開眼神又倏地望了回來,“范容芳,你說什么瘋話!你有心眼有手段就往別家使,用在自家人身上你累不累!” 他說完又用力地拍了下桌,像被刺激到一般,怒而起身離開房間,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背影立在不遠處,不聲不響,跟個鬼一樣,驚得他就要脫口而出,“何……” 何太太在何先生離開的時候就跟緊了他,察覺不對快一步沖過來推開何先生打斷道:“何簡奕!” 這一聲沒有任何遲疑,堅定有力,仿佛那人從小就被叫這個名字。 “何簡奕!” “何簡奕!” 接連三聲,叫得何虞越發莫名,聽到后面靠近的腳步聲,他正要轉身,后背卻先被拍了一下。 何虞后背僵直,緩慢轉過頭,眼神死氣沉沉盯著何太太,“我……你叫錯了?!?/br> 何太太嫌惡又不得不靠近,等看到那張符消失在他后背才放心,“我叫不叫錯自己還不知道?晦氣,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讓開?!?/br> 言語中竟是一點都不在意他是否聽到了那些談話。 何虞沒有再反駁,他不知道何太太什么意思,也不在乎她究竟想做什么,他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何虞回了房間,沒有開燈,如影子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何太太說得對,他留在何家再久也不是何家的人,他們不認他,何家不是他的歸處。他像個漂浮在世間毫無根系的浮萍,浮萍還有一身充滿生機的顏色,他沒有,他是灰色的。 他一直無處可去,現在他想找到他的歸屬。 何虞轉頭望向某個方向,那里是金雙湖所在的地方,他想到了那次看著金雙湖的感覺。 他的容身之處早就找到了。 午夜十二點,何虞站起了身,腳步很輕走了出去。 …… 晚上,宴聆青將冒頭的白裙小姐按回去后就坐在湖邊玩手機。玩手機很快樂,唯一不太好的是網絡和信號還是很容易斷,但很快宴聆青就釋然了。 因為不用網手機也很好玩,比如把同樣的水果連在一起就會消失的游戲,比如把同樣顏色的小動物擺在一起就會消除的游戲,還有很多很多,反正都很好玩。 一邊玩手機一邊蹲主角攻的日子簡直太幸福了,宴聆青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玩物喪志。 就算不喪志也是不務正業了。 因為……因為他明知有人走過來也沒有抬頭去看,他想就算是來跳湖的主角攻也不可能一來就跳,他先打完這一局不著急。 然而沒有,那人最多站了兩秒,隨后就跳了下去。 宴聆青:“……” 宴聆青看了眼湖面又看了眼屏幕,這點時間頂多也是兩秒,他跳了下去,但是!湖里有個鮮紅衣裙,披頭散發,比他更像水鬼的女鬼竄了出來! 很快,直朝跳湖那人而去。 如果不是宴聆青對水運用自如,將女鬼強行制止,他懷疑湖中那個極有可能是主角攻的男人很可能會被她撞死。 “怎么又瘋了?不能去,那是主角攻?!毖珩銮嘁贿厰r著白裙小姐和她解釋,一邊調動陰氣接近男人。 女鬼不聽不聽,嗓音粗澀,說話的時候還往他湖里吐泥巴,“要殺了他!殺了他!” 宴聆青:“不能殺,他可能是主角攻?!?/br> 反正白裙小姐跟被啃了半邊腦子似的,說了也不要緊。 白裙小姐:“殺!殺!要殺!要報仇!” 宴聆青:“那不是何簡奕,是主角攻,不能能殺這個?!?/br> 白裙小姐瘋狂:“是何簡奕!殺了他!要殺了他!” 白裙小姐說得那么肯定,還越來越激動的樣子不禁讓宴聆青也遲疑了,對于仇人的鎖定她肯定有自己的方法,這是血債和因果相連的,沒那么容易搞錯。 但是何簡奕不可能是主角攻啊。 主角,被天道偏愛的大氣運者,不可能是何簡奕那樣的。 宴聆青連忙去看,白裙小姐也不攔了,兩只鬼一前一后沖過去,看清男人面容那刻,又按住了白裙小姐腦袋,“你看錯了,這個是何虞,不是何簡奕?!?/br> 白裙小姐被按住了腦袋也不知道后撤或者往旁邊繞,只一個勁拿腦袋又頂又吼:“是何簡奕!是何簡奕!殺了他!錢!錢!殺了他!” 大概是宴聆青這幾天把白裙小姐往泥里按時總不忘提醒她要錢的事,這次她還真記住了,只是一來你就要上殺招還怎么拿錢? 宴聆青皺著小臉把女鬼推遠了些,他已經看了好幾遍了,確定不是何簡奕,“這個真的是何虞,你離遠一點,怨氣那么重對他不好的,要平和一點?!?/br> 兩只鬼你來我往爭了半天,何虞被宴聆青禁錮在水里,沒有往下沉,但也沒有往上拋。 他像是存了必死心志,只在一開始本能掙扎了片刻便不動了。他閉著眼睛,和一具尸體差不了多少。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這湖里除了他還有別的東西,漸漸的,可能是死亡逼近,陰陽的界限被打破,他聽到了一些聲音。 一開始很模糊,后來逐漸清晰。 一個難聽的瘋狂女聲叫囂著何簡奕的名字要殺了他,一個熟悉的聲音告訴他不是何簡奕。 何虞猛地睜開眼睛,先見到的不是他以為的少年身影,而是一個女人。 口鼻嗆水,眼睛刺痛,水下光線昏暗,何虞還是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衣,臉色青白的紅衣女人。 咚。 不知是刺激還是驚駭,何虞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我要把他撈上去了,等下會看看他為什么會被認成何簡奕,你先別上來?!闭f完,宴聆青卷住何虞往湖邊岸上去了。 白裙小姐哪里聽得進去,想跟上去,又被宴聆青用鬼力控水纏住,上不去就只能自己在水里瘋狂戰斗了。 “咳咳咳咳……”那邊何虞渾身濕透,還沒完全落地已經不住咳了起來,等他自己咳出幾口水,半趴在地上緩了許久,才有了力氣去看蹲在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