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水里撈到人了嗎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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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變得泥濘狹窄,何簡奕的速度更慢了些,不知碾到什么,車身顛簸了幾下,帶得副駕駛位的一個盒子震了幾震。 余光瞄到那東西,再看車外黑漆漆空無一人的道路,何簡奕心里愈加發寒。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仿佛還能從那漆黑密封的盒子里聞到那股黏稠腥臭的味道,想想里面裝的東西和自己即將要做的事,那股寒意就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半路離席錯過了何虞的好戲是因為要去見方道長。 方道長當時的面色并不好看,不用多問何簡奕便知道,那個纏著他的女鬼沒有被滅掉。 “她的尸骨埋在哪里?”方道長更是沒有絲毫客套,見到他便直直問了這么一句。 旅館簡易的小房間中,何簡奕將目光瞥向了別處,“道長,我是跟她有過一段,但分手后就從沒見過,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死的,更不知道她死了為什么要纏著我,尸骨什么的,就更不知道了?!?/br> 方道長冷笑一聲,直接點破,“她和你有血債因由,你說你不知道她為什么纏著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br> 何簡奕頓住,忽然有種被看透的不舒服感。 方道長沒有管他,徑直從行囊里拿出一個四方的黑色盒子遞到他手上,示意他打開。 何簡奕打開,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幾欲作嘔,他連忙將盒子關上,但也在短暫的瞬間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黑紅色的黏稠液體,像是鮮血或其他什么東西混合而成,里面浸泡著幾根黑色長釘。 “這……是要做什么?” “那女鬼是個能跑的,你到她的埋骨之地,挖出她的尸骨,將里面的長釘取出,分別盯住她的手腳和眉心,”方道長回答了他,“我有辦法找到她,只要找到,就再也逃不了了?!?/br> “什么時候?” “立馬就去,她的怨氣每天都在加強,別怪我沒提醒你,動手要快,一旦女鬼察覺不對,她可以立即返回去殺了你?!?/br> “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外面?” “我說得還不清楚嗎?魂和骨有牽連,我可以通過骨控制她,她也能讓留在尸骨上的怨念對付你?!?/br> 何簡奕咽了咽口水,那女人被他們逼到這地步,無疑會成為比先前更加兇惡的厲鬼,他到時候還能應付得來嗎? “道長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方道長看何簡奕的眼神多了點不屑,“你覺得我去了她還會出現?她只會趁我不在躲得遠遠的,再要去找就難了?!?/br> 不論何簡奕如何擔憂,最終去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能假手于人,況且,釘骨釘魂由他親自動手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雨沒有停歇的趨勢,何簡奕終于將車開到了一棟帶院子的兩層平房小樓面前。 這里是他那死去的前女友老家。 時隔五年,他再次來到了這里。 第20章 村落里一片漆黑,只有遠處點著幾盞不明顯的昏黃燈光。 何簡奕穿好雨衣,將生銹的鐵門打開,再將車子悄無聲息開進去。 院門重新鎖好,打開屋子大門,一股久無人居住的潮濕霉味沖了過來,何簡奕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打著電筒朝后門走去。 寧靜怡辭職后和他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因此,何簡奕對這里還算熟悉。 后門推開也是一片小院,原本是打算用來種花種菜的,但這里土質不行,最多能長好一些雜草。 何簡奕盯著那塊地,寧靜怡就被他埋在那里。 現在……他要將她挖出來。 手中的黑色方盒被他放在一邊,電筒搭在一處,何簡奕找來鋤頭開始挖墳。 下了這么久的雨土地松軟不少,可何簡奕依舊挖得十分艱難。 嗒,嗒,一下又一下,黃色的泥水打濕了何簡奕的褲腳,“噼啪”喲聲,閃電快速從天空劃過,照亮他蒼白發狠的臉色。 何簡奕不敢多想寧靜怡死后的樣子,更不敢去想四周的黑暗中是否潛藏著什么厲鬼,墳是一定要挖,骨是一定要釘的,他只能屏住心神排除雜念。 寧靜怡……寧靜怡…… 隨著土坑越挖越深,何簡奕還是不可避免去想寧靜怡。 有些事情他以為他早忘了,現在想起來卻變得很清晰。 大學畢業那年他認識了寧靜怡,那年他22歲,寧靜怡25歲。 內向、安靜、膽小、害羞,人緣寡淡,這是何簡奕認識寧靜怡兩小時后總結出的標簽。 事實證明他總結得沒錯,寧靜怡確實是這樣。 何簡奕對她產生了興趣,這樣的女人好控制。 而真正讓何簡奕付出行動的是,他得知寧靜怡手上有一筆不小的賠償款,那是她父母意外在工地去世得來的。 再加上寧靜怡工作幾年又沒什么大的支出,存下來的錢也不少了。 何簡奕不在乎那些錢是怎么來的,他只知道自己過得太苦了。養父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給的錢完全供不起他的花銷,剛畢業工作辛苦不說,工資也低得要命。 如果可以通過一段關系,尤其自己還是處于上位者的關系,就能改善自己的處境為什么不做? 他長得好,嘴甜會來事,追求寧靜怡只花了不到兩個月。 兩人交往一年,寧靜怡的工資和存款基本花在了他身上,唯獨父母的賠償金。 無論何簡奕用什么借口,怎樣甜言蜜語,寧靜怡都不愿意拿出來。 何簡奕對這個女人沒了耐心。 爭吵、質問、冷暴力開始在他們之間不斷發生。 轟隆。 雷鳴閃電又一次在夜空炸開。 何簡奕直起腰氣喘吁吁把鋤頭扔到一邊,腳下是一具森森白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那對黑洞洞的眼窟窿正直直盯上了他。 何簡奕不敢再耽擱,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把東西拿過來。 黑色鐵釘有成年男人手掌長短,顧不上惡心,迅速拿出來,對準白骨手腕處就要釘下去。 何簡奕原以為在骨頭上釘釘子會十分困難,但當他拿起錘子錘下去的時候卻并非如此。 他感覺自己釘的不是骨而是血rou。 “咚、咚、咚、咚”,四下,腕骨釘在了泥土上。 接下來是兩只腿骨,再到另一只手腕。每根長釘取出,都是敲四下迅速釘好。從一開始心驚膽戰,到短短幾分鐘任務已經完成五分之四,何簡奕的心逐漸定了下來。 只剩最后一根了。 最后一根長釘對準了白骨眉心。 “咚”。 “啊——” 兩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何簡奕差點甩開手上的錘子,他用另一只手捂住額頭,如果不是及時穩住身體,恐怕要栽倒在身下那具尸骨上。 怎……怎么會這樣? 何簡奕強忍住后退逃跑的沖動,死死咬住牙根上去敲了第二下。 “?。?!” 這一次,男人的慘叫聲比第一次更甚。 雨聲掩蓋了一切,何簡奕仍是短促叫過之后就捂住嘴巴。 村里沒什么人在了,但不代表真的沒人。 他還記得自己干得是見不得人的事。 可是到底為什么? 方道長說過有危險,但又說他給的符足夠抵御危險?,F在符還在他胸口好好放著,豪無反應。 想到方道長居高臨下的倨傲態度,還有見到厲鬼時的興奮歡喜,何簡奕不禁懷疑,這位方道長是真心幫他嗎? 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何簡奕再多懷疑也得信下去。 人是他媽通過熟人找來的,就算有其他目的,應該也不會不顧他的性命。 “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把所有長釘釘下去,否則,誰也救不了你?!?/br> 這是方道長說過的話。 何簡奕松開捂住嘴的手撐在了地上,他不止頭疼,連兩只眼睛也在發疼。 第三次,現在必須要釘下第三次。 “咚?!?/br> 長釘越釘越深,痛苦一次比一次加劇。 “啪嗒?!?/br> 這一聲混在嘩啦啦的雨聲中絲毫不起眼,但何簡奕咬碎牙根顫抖著直起腰的時候,還是看見了森森白骨上那點很快被沖刷干凈。 那是從他眼睛里流出的血。 雨夜中的何簡奕,臉色慘白,雙目凄厲滲血,此時的他比厲鬼更像厲鬼。 “咚?!钡谒南?,也是最后一下。 剎那間,一股深黑怨氣化為實質從白骨眉心沖出,直朝何簡奕而來,速度之快,令人反應不及。 然而,就在那股怨氣帶著沖天恨意撞到何簡奕身上時,一股紅色光芒從他胸前溢出和深黑怨氣相撞。 剎那間,符紙燃燒成灰,紅光消失的同時,也將怨氣沖散得一干二凈。 這一切何簡奕都沒有看到,在第四次釘釘時,他就痛苦得撲倒在地,顧不得是不是壓在了死人白骨上,他還能撐著沒有昏過去已經是意志力頑強。 血淚無聲地浸潤開來,怨氣潰散的瞬間,四周隱隱有了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