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戲的日子 第111節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司桓肅說要欠她人情,傻子才不答應。顧運抬起眼皮,“那你可別忘了,好生記著?!?/br> 司桓肅:“定然忘不了?!?/br> “對了,我還問你個事?!鳖欉\開口,“童關他也會功夫么?”不然怎么敢只身闖敵人的大本營啊。 “他會一些外家功夫,對付普通人不在話下。卻因身體先天有虧損,無法學習內家功法,著實可惜了?!?/br> 顧運又道:“你們那日遇見的那些都是北夷人?清兒說極是厲害,有些像死衛?!?/br> 司桓肅點點頭,“其中有幾個確實像是皇族身邊養出來的死衛,武功高強,手段狠辣?!?/br> “這么說,避暑行宮的暗道,還有天圣教,都是北夷皇族背后控制?” 司桓肅:“八九不離十?!?/br> “那你覺的童關這人,可信不可信?” 畢竟他中山王義子這么身份就很敏感,雖然現在外人都都以為他死了。 司桓肅垂眸道:“他的確不與旁人一樣,倒并非沒有立場之人,先走一步看一步吧?!?/br> 司桓肅這話的意思,是說童關不會與北夷人勾結? 又心想,這一路過來的確曲折,人還沒到襄州,就先跟中山王見上面,還差點被拉去做兒媳婦,然后又一下冒出行刺皇上,天圣教這也亂七八糟的事。 “這北夷最近怎么了?這么多動作?!鳖欉\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醞釀什么大事,一波接一波。 司桓肅撫了撫額,“從去年秋冬到今夏,不止我們北地各地受災,北夷也同樣受了影響,再加上,他們遺失圣物,導致內部流言四起,皇族里有些人想要轉移內部矛盾,就想從外擴張,盯上我們天啟搶奪資源?!?/br> 果然是,有些國家民族兇狠野蠻天生具有侵略性,北夷就是如此。 顧運憂心地問:“會打仗嗎?” 戰亂必定會死人,一旦打仗,受罪的是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普通家庭,在時代的洪流中他們只能被裹挾,沒有反抗之力。 天啟朝局勢可真不容樂觀,內部有個中山王盤踞一方試圖篡權奪位,外部有個虎視眈眈動作不斷的北夷。 有些事情必然會發生,從今年和州府頻繁出事,敏感的人也能窺嗅出一絲潛伏的危機。 司桓肅低聲道:“風雨欲來了?!?/br> 是啊,風雨欲來,每個人都要迎頭接受朝代時局的變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幾日后,梁太守又來司桓肅屋中,與他商量事情。 原來是從抓來的那人嘴審出來一些事,那人招了一件事,宣德避暑行宮里的暗道是從兩年前開始修的,當是時,買通了當時的行宮總太監劉照山,讓他從中周旋,才避過了巡邏侍衛的耳目。 顧運忙問:“劉照山現下在那兒,如何了?” 梁太守道:“姑娘問到了點子上。我著人去查了查,行宮死亡名冊上記載,一年前,劉照山死于心疾突發?!?/br> 顧運:“這么巧?死了?真的假的?” “假的,你道那天圣教的副教主是誰?據那人交待,正是一年前從宣德行宮假死遁逃的劉照山!” 司桓肅已經沒有臥床休養,端坐于大案桌前,聽著梁太守說話。 “他們成立天圣教,在各州府城內生事,霍亂挑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br> 顧運心想,真的要打仗了吧? 靖州和襄州,是不是已經戒兵了? 忽然,外面有聲音傳來—— 是清兒。 他匆匆走進來,連禮都來不及行,飛快說:“公子傳消息出來了?!?/br> 說罷將一張紙條呈給司桓肅。 司桓肅展開一看,上寫著一行字,[會縣,速來] 會縣,乃宣城治下的中等發現大小的縣城。 沒想到他們在那里還有窩點。 梁太守說:“我即刻去清點幾個好手,司大人你傷勢未愈,不能大動,此次就由我親自帶人過去?!?/br> 司桓肅傷勢過重,這才過去幾天,傷口的新rou都沒長出來,的確不能去 不免皺了皺眉,但到底沒說什么。 “讓林墨一起去?!?/br> 梁太守點頭應下。 清兒也是一定要去的,他肩膀上的傷其實也算不得輕了,只是比司桓好上些許,再說童關是他主子,定是說無論如何都要跟著。 顧運勸了兩句,他只搖頭。 大家就也知道,便不再阻攔。 當天就點了人手,算上清兒和林墨,一共十人,當天就裝備齊全,由梁太守帶領,下去就出發去了會縣。 顧運望著他們出門,心里也開始擔憂起來,怕他們不順利。 第一百三二章 司桓肅養傷, 顧運在這里無所事事,便尋司桓肅問梧州之事。 正有那邊來的消息,報說顧泰已協調好江郡之勢, 只等待一個機會。 而很快, 這個機會就來了。 因圣上宣德避暑行宮遇刺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不日, 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令各州州牧刺史嚴厲剿滅搗毀天圣教殘余勢力。 梧州里, 顧孟慶與心腹下屬一齊商討一應事宜, 每日令差兵到處巡邏, 下達城郊等地方與農人村人宣告, 不令入那天圣邪.教,違者一律抓捕罰邢。 一日,一隊差兵在鄉間遇見一形容猥瑣躲躲閃閃之人,抓住, 審問下卻供出有地方藏匿著天圣教余孽, 兵差忙去剿,卻沒想一行六個人盡數被殺。 此事立即北上報,顧孟慶與心腹商量, 借這一事, 向州府衙門借兵, 稱要剿天圣教余孽。姚州牧卻將公文扣下, 三日后駁回, 言此事有內情還需商議。 幾日后, 顧孟慶再派差兵調查, 又與天圣教余孽纏斗,皆負傷而出。之后, 他便以此名頭,連同早已準備就緒的顧泰等人,布公文接發姚州牧勾結包庇天圣教余孽,要發兵與他對峙。 那姚州牧大約也正是等著一個機會意圖除去顧孟慶,再摘桃子收攏現已被顧泰控制的平陽清河兩郡勢力。 內戰一觸即發。 隔著平江陳兵左右,昨日已經打了一場。 顧運聽得一驚,“什么時候的消息!竟已經打起來了?!” 她心里知道早晚會打,但是一直繃著一根弦,就不知道這根弦什么時候會斷。 未料竟是這個時候。 司桓肅道:“剛收到的消息,與童關從會縣送來的消息前后腳。你我這幾日皆在府中未出去,如今南來北往的商隊商販頗多,消息傳播得快,只出去聽聽,大概就能知,再過得兩日,百姓恐到處討論了?!?/br> 顧運心說是了,他們在宣城,說起來離那梧州并非十萬八千里遠,跨了幾個郡而已。 一旦起冰火交戰,老百姓總是會擔驚受怕的。 連顧運都是如此,嘴上說得再鎮定事情發生了還是害怕,誰叫她jiejie,她大伯一家都在那里,直面危險。 她不知具體情況,就覺得輸贏都是在賭。那姚州牧經營多年,怎會是個善茬兒。 時間就在這種不穩定的局勢中過去了兩天,會縣那里,有童關做臥底,梁太守帶著十余好手,與人里應外合,抓住了兩個重要人物。 一個是北夷皇族的六王爺,搏日古。一個是避暑行宮的前太監總管劉照山。 原來會縣這里是天圣教的老窩,連縣令不知什么時候被他們暗殺,然后假一人易容之后冒充在位,衙門內里逐漸充入自己的人手。 簡直是悄無聲息的饞食。 而這些事之所以能進展得這么順利,全賴一個人,就是劉照山,此人雖為太監,卻很有幾分智計,在搏日古身旁充當智囊,才能助他將北夷將勢力滲入得如此之深。 司桓肅雖帶著傷,卻不影影響他刑訊犯人,半個時辰,搏古日與劉照山皆過了一遍他的手。 那搏古日,司桓肅從前收集北夷信息的時候就知道,是北夷王最不喜的一個兒子,其母卑賤,牧羊女出身,一次酒后被北夷王臨幸,后生下一子,就是現在的六王爺搏日古。 搏日古手中沒有來自母家的丁點幫扶助力,北夷王的勢力連一點殘渣都分不到,只能任由其他王兄王弟羞辱嘲笑,后來,他向北夷王自薦要來天啟朝發展,愿為國效力,北夷王自然欣然應允。 而劉照山此人,就是搏日古幾年前來天啟朝后一次機緣巧合認識的,后來就勾結到了一起。 連帶那個天圣教,都是劉照山一手建起來的,此人天生有詭辯之才,擅謀略,招攬來許多同道之人開始傳教,若不是速度太快,又恰逢刺殺皇帝失敗,暴露了,還真不一定會這么快覆滅。 顧運聽得那劉照山如此有本事,可惜偏偏投了敵人,做這等叛國之事。不然不愁沒有出頭之日。 她問:“這人要殺還是先留著?” 司桓肅淡聲道:“暫且關押在水牢中?!?/br> 還有一個搏日古,北夷王的六兒子,就算是個不受寵的,也總有用得上他的時候。 司桓肅將這一些一一寫下,只隱下童關這一段,然后送往京城呈至御前。 梁太守經此一番可算是成功將功折罪,再也不用膽戰心驚,提著腦袋做事了。 宣城天圣教案解決,司桓肅又養傷十來日,便不欲再耽擱。 剩余之事自有梁太守處理。 擇了日子,繼續往襄州出發而去,而這一行,又有童關。雙方表面上看不出,實有些暗流洶涌的微妙感覺。 梁太守與他們準備好了車馬行囊,親自送至城外。 顧運卻是不和以往似的沒心沒肺。 現問一個街上的誰,都知道梧州內亂,局勢熱火朝天,還不明晰。普通人尋常都再不往那邊去的, 結果未定,她一顆心總懸著。 馬車哐當哐當上路,這次,只顧運一人乘車,其余三人皆騎馬,如此,速度快上了不少,二十日后,抵達襄州。 到了襄州,就是到了中山王的大本營,但可不是童關的大本營,別忘了,童關現在對外來可是已經死了。 按理大家應是分道揚鑣,童關卻非說自己暫且無甚處可去,就且與他們同行了。 顧運忽想起一事,不免問,“童公子,先前你因何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