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戲的日子 第96節
不過他們今日才出城第一日,沿途還在城鎮范圍之內。 這地圖看得沒意思,太糙了,一看就是官用的通用地圖,且多少年不帶變一下的。復又隨手放了起來。 還不如問司桓肅,他比地圖還知道得清楚。 就聽司桓肅說: “隨意找個地方下榻一宿,明日入安城?!?/br> “安城啊,還沒去過呢?!鳖欉\點了點手上把玩的扇子,“可有什么好玩的沒有?!?/br> 這是隨口一問,并不是說她要去游玩的意思。既到了一個地方,總要問問的。 “美食有名,可要去吃?”司桓肅反問。 “咦?真的嗎,那定要嘗嘗的?!?/br> 司桓肅就哼一聲笑了。 因坐著無聊,顧運腦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么,從榻上跳下來,趿著鞋子,蹲下身子,從旁邊桌里的屜斗里翻出筆紙,洇了墨,埋頭在紙上寫著什么。 寫完后一張一張疊了起來,疊成小小的四方塊。 司桓肅大概也是閑得無聊,捏著一本書翻。 顧運一抬頭,然后伸手,把人手里的書抽了出來。 司桓肅掀起來眼皮。 顧運眼睛亮晶晶,“車上這么晃,看什么書,仔細傷眼睛,我們來玩點別的吧?!?/br> “玩兒什么?” 顧運一笑,把棋盤搬了過來,兩盒棋子一邊放一盤。 司桓肅:“要與我下棋?” 顧運嗯嗯點頭,“不下圍棋,下個簡單的五子棋,喏,就是這樣,”她拿棋子在棋盤上比劃了一下,讓人知道規則,“誰的棋子先連成五個子誰就贏。輸了的人呢,就要在這個紙條中抽一張,上面寫了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樣?” 玩兒五子棋就是圖它速度快,雖然規則簡單,但她常與丫鬟們玩兒的,熟得很,司桓肅沒玩過,她占了先機,贏個一兩次肯定不成問題。 嘿嘿,她就是想看司桓肅受懲。 司桓肅掃她一眼,淡淡說:“來吧?!?/br> 顧運拿了黑子,先下的贏面大,才不跟司桓肅講規矩。 “我先下啊?!闭f完,手一伸,噔地落下一子。 司桓肅跟這下了一子。 顧運這邊也啪一下按下一棋。 像她說的一樣,五子棋規則簡單,都不怎么動腦子。 三下五除二,顧運先贏下第一局。 她立刻笑瞇瞇將放著紙片的小木匣子拿過來,“抽一張?!?/br> 司桓肅也干脆,捏起來一張紙條。 顧運忙湊過去,神色興奮,“快打來看看?!?/br> 素手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學貓叫。注:不學則替贏家扇扇子] 雖然是自己寫的,但看見學貓叫三個字,再看司桓肅那張臉,顧運還是險些憋笑憋得岔了氣兒,眼睛彎得月亮一樣。 她寫的東西,可不就是為難不到自己來為難司桓肅的么。 司桓肅臉色不變,將紙條復又折了起來,放在一旁邊,說:“與你打扇子?!?/br> 行,雖然不能看司桓肅學貓叫,但熱了有人打扇也很不錯! 顧運手一揮,“再來再來!” 自然先落下子的是贏的一方。 司桓肅不是蠢人,也很快上手,兩人你來我往,一下功夫,棋盤上黑白子圍了大片。 但最后還是讓顧運贏。 把她高興的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去過。 盯著人抽了一張紙條,展開,上面寫[用撒嬌的語氣說,好哥哥/jiejie,你饒了我這回吧。] 顧運終于憋不住,拿帕子捂著臉,哈哈哈笑個不停。 笑一會兒,再去看司桓肅。 眼睛里都笑浸了一層水光。 司桓肅眉一挑,“怎么沒有‘注’了?” 顧運笑得不跌,伸手搖了搖,邊笑邊道:“沒了,字太長,這已經這么多字了,誰還寫注啊。你手氣也太好了偏偏抽到這個。來吧,我聽著呢?!?/br> 哈哈哈,司大指揮撒嬌是什么樣子的??? 想一想都樂得停不下來。 歡快悅耳的笑聲,如悠揚婉轉的琴聲,傳到外頭。 兩侍衛也都聽到,對視一眼,心說顧小姐真是活潑可愛,與他們大人一處坐,還能笑得這般開心。 車內室。 “你確定要讓我叫?”司桓肅不急不緩說。 顧運倒了一杯水,潤潤嗓子,沖人眨眨眼,“大人,愿賭服輸哦?!?/br> “過來些?!彼净该C開口說。 顧運只當人害臊,就往那邊挪了過去,拍拍手,“好了,你說吧?!?/br> 下一刻,卻見司桓肅伸手,將顧運的腦袋一轉,臉蛋朝著另一邊,讓她的耳朵對著自己,低沉開口:“好jiejie?!?/br> 顧運只覺頭皮一麻,一股潮熱的氣息在耳朵旁邊散開。 那聲音太低了,太沉了。 那句好jiejie叫得她腦袋木愣愣,那哪里是叫jiejie的語氣!司桓肅簡直,簡直…… 她幾乎跳起來,但司桓肅扣著她的腦袋,力氣很大。 “??!你不能這樣說話?!?/br> 司桓肅哼地一聲,揚眉,“不這樣說要如何說,不然九小姐教教本大人?還是說,”他在她耳邊笑起來,“你饒了我這回?” 顧運噌地一下,臉頰全紅了。 立刻伸手要去推司桓肅,人家已經從善如流放開了手。 顧運趕緊遠離了些,一手捂住自己那只耳朵。 腦袋里暈乎乎,明明羞恥的該是司桓肅,怎么害臊的成了她了! 這真是,還有沒有天理了,顧運氣得用手錘了桌子一下。 司桓肅看著她,慢聲道:“再來?!?/br> 棋盤重新擺開,司桓肅先下。 顧運抿著嘴,還沒開始,心里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幾分鐘后,預感成真。 司桓肅勝。 好嘛,這就說贏兩局就只贏兩局。 算了,紙條上寫的什么自己一清二楚,不怕,愿賭服輸。 是以鼓著嘴巴,伸手抽了一張紙條出來。 打來一看,上面寫著[唱一首南州小調。注:不唱則每日給贏家梳頭發。] 顧運心里唉聲嘆氣,這也是寫來讓司桓肅出丑的,這南州小調調子柔聲音甜美,是有一陣時興起來的曲子,從前她還請人來家里唱過,姑娘家唱自然是好聽的,男子唱大概是取樂效果極佳。 哎,她不想每日給人梳頭發,算了,還是唱吧。 于是磨磨蹭蹭的,問司桓肅:“你現在要聽嗎?!?/br> 司桓肅做了個手勢,“洗耳恭聽,請?!?/br> “哦,那我開始了啊?!?/br> 不就唱首歌,沒什么大不了的,顧運清了清嗓子,憶著詞,開口,唱了起來。 吳儂軟語,嬌柔甜媚。 調子聽在人耳朵里,情緒抓在人心上。 都隨風飄了出去,灑在人間。 左右不過七八句詞,一會兒,也就唱完了。 “唱完了,好不好聽?”剛唱時有點別扭,唱完了又自信起來,心說可惜沒有把琴聲彈來伴奏,不然肯定更好。 自己這嗓子還蠻好聽的呢。 司桓肅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幾,慢聲說了句,“尚可?!?/br> 顧運皺著鼻子哼一聲,一邊把棋盤棋子收起來,“不玩兒了?!彼净该C都學會了,再玩就沒意思了,這東西就是拿來欺負不會的人的。 下回再找司桓肅不會的東西欺負他! 第一百一七章 司桓肅慢悠悠將寫著字的紙折回原樣, 全部放進木匣子內,又放進了屜斗里。 顧運剛想說些什么,外面趕車的侍衛忽然出聲:“大人, 后面一隊車跟了我們一路?!?/br> 司桓肅像是早就知道, 說:“無妨,先不用管?!?/br> 顧運“嗯?”了一聲, “有人跟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