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戲的日子 第90節
顧運問:“司桓肅,斷刀鍛造成功了沒有?”問著話,眼睛緊緊盯著司桓肅。 下一刻,只見司桓肅手動了動。 他從腰間拿下扣緊的佩刀,放在桌上。 顧運一看就認了出來,說:“這不是你每日帶的刀?!?/br> 司桓肅點頭:“這是斷刀鍛造成的?!?/br> 顧運瞳孔一緊,伸手去拿那把刀,將它從刀鞘中慢慢抽了出來。 白光晃眼,刀鋒凌厲! 顧運輕輕開口:“你試過了沒有?!?/br> 司桓肅:“試過了,吹毛斷發?!?/br> 這說的是鋒利程度。 最要緊的是,“會不會斷?” “不會,我親自試過,很厲害。顧拙,記你一大功?!彼净该C看著她,認真說。 懸著的心終于落下,情緒高懸太久,塵埃落定之時,雖然早就認為一定會成功,但還是跟做夢似的。 無疑,顧運心里的興奮無以表述,無以言表。 只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司桓肅! 天吶!她是不是太厲害了! 第一百一十章 因是太晚, 司桓肅不宜久留,剛才要走,又被顧運拉住衣裳。 遂低頭問: “怎么?” 一晚上腦子里接收了太多興奮消息, 顧運那里還睡得著, 七七八八許多事都想說。 “你別急啊,稍等一會兒, 我還有話要問呢?!?/br> 司桓肅:“嗯?” 顧運忙撿著緊要的說: “制造劣質兵器的源頭你查到了沒有?是從哪里流出來的?背后的人原本是拿這東西來擾亂勢力的, 他們不知道原來‘規子’材料是特殊材料, 你是不是要立即把這些控制起來?” 事實上結果一出來之后, 司桓肅就立刻有了動作, 事事件件都已經安排了下去。 一整日忙到晚上才騰出空來, 才來見顧運。 司桓肅伸手彈了一下顧運的腦門,慢悠悠說:“放心,那‘規子’礦藏只會被我們握在手中?!?/br> 顧運捂了捂發痛的額頭,卻沒空計較。 她絲毫不懷疑司桓肅的能力, 問這個是要說另一件。 她是坐在床上的, 司桓肅站著,伸手拉住的是人家的腰封,因而是仰著臉看他。 “我要說得是, 劣質兵器既已經被人造出來這么多, 這些比赤礦可還好用得多?!?/br> 畢竟是加工過的, 要知道最原始的赤規子礦采出來都需要不少時間。 “人家送給我們的現成的東西, 不利用起來, 才是傻呢, 司桓肅, 你把我三哥哥放出來后,這事就交給他去辦?讓他去靖州吧, 現我們知道的,除了靖州出現劣質兵器,京城內也有,應該不多,別的州府我尚不知?!?/br> 梧州顧承豐是不好回去了,不去索性讓他跟著司桓肅,關乎制造兵器的原材料,其中利益何其龐大,不信司桓肅不缺人用。 果見司桓肅并無其他說法,“行?!鳖櫝胸S的確是去靖州的最合適人選,讓他過去,別人只怕以為他是戴罪調查。 “好了,我得走了,過得兩日,會將你兄長放出來?!?/br> 說完,司桓肅才終于離開了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顧運心情就很好。丫鬟只當她昨晚上睡得好,不似前兩日,心里頭用悶著火不高興。 這事顧運不可能一個人知道,一個人cao作,于是就去和祖父父親他們通了氣,尋著人都在家時去了書房將這事說了。 肯定要說,這關乎日后顧家的前途,照著目前來看,顧家不會沉寂太久。 老爺子到底沉得住氣,聽顧運說完后,只捋著胡須,沉吟良久,最后道:“阿拙做得很對,這事即使只我們家知道,來處理,卻是個燙手山芋,讓司桓肅參與進來,一則懸在三小子頭上的危險解了。梧州那邊,也更多了一分把握?!边@不是虛話,有了兵器,什么事情做不成。 顧泰就是現在顧運最掛心,“大jiejie需要增援,制成第一批兵器,不用我說,是一定會運至梧州的?!?/br> 顧元彥情緒更外露,摸著顧運的頭發,笑:“素日說小九是個福星,果真是個福星。原還日日憂心怎么將豐兒救出來,不妨你造出這么大的動靜,我顧家,這番必然是要起來了?!?/br> 對于規子材料的說詞,顧運沒辦法說出自己上輩子經歷,只能編了個善意的謊話,說她原來在外頭的時候曾在一塊東西上見過那樣霧白色的粉末,而無意中將瑩灰石粉與之混合后,第二日竟變成一種黏柔有韌勁的東西,很難扯斷。 這次在放了一晚上的斷刀上觀察到霧白色粉末狀東西,陡然想起來,才覺察到其中的玄機。 旁人誰有這樣的巧遇,細致的觀察力,和耐心,只要缺一,這東西就發現不了。 不怪顧元彥說顧運是福星,身來帶著運。 顧運沒法解釋,只能將這名頭認下。 話說,她爹顧元彥就是這樣性情,當年給自己起名顧運,也說是自己出生他就升職,實是個身懷福運的。這可好,現在愈發認定。 兩日后,顧承豐從稽查司刑牢被放了出來。 顧家人低調將人迎了回來,老太太拉著人好一陣哭。 從姚州牧那里設計讓他接了這趟差事,遇兇險,遭埋伏,丟兵器,最后受押入京,一路走來,險象環生,不過他終究是撐了過來。 如今整個人都沉寂了不少,更穩重了。 給老太太,老爺子跪在重重磕了個頭,說:“不孝孫兒讓祖父祖母擔憂受驚,是孫兒的不是?!?/br> 老太太忙叫丫鬟拉了起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些起來,豐兒受苦了?!?/br> 顧承豐的確吃了些苦,臉頰消瘦,身板挺立,精神卻極好,雙目堅定有神??梢娺@番挫折從長遠來看,對他來說并不都是壞處。 顧承豐并不能在家中多留,不日就要出發去靖州。 老太太吩咐讓人打點行囊。 顧永昌只讓他帶上三十個護衛,這些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都只管吩咐。 又幾日,顧承豐拜別祖父祖母,再次出發踏上了梧州。 鑒于瑩灰石實在太尋常,只說京城郊周邊群山連綿都無語不少這樣的石頭,就完全沒有閉眼囤積或者控制。 那日顧運只用帕子包了些許過去,是讓司桓肅捏碎的,粉成沫狀態后,一般人也認不出這是什么東西,連司桓肅第一眼見也不知道,畢竟沒有誰會去專門了解一個不起眼石頭,最后還是顧運湊近他耳朵旁告訴他,才知道。 京城畢竟是京城,劣質兵器并沒有大量流入,就說先前顧運買的那兩家,還是因為攤主貪便宜,用切分便宜的價格購入了類鐵的材料,最后不想砸在手里,就做成菜刀等刀具,專門賣給一個就不懂的人。 便是一朝貪小便宜。 不日就被司桓肅的人拿了,問出是哪里買了的材料。 順藤摸瓜又抓到兩販商,刑都不用上,把刀子一亮,就什么都說了。 “是在城外,一個叫柳樹彎的村子,哪里有個后山,有人在那里建了個大洞,本來是燒鐵的,后來拿出來賣,才知道這東西壓根不是鐵。因投入太大,最后血本無歸,就把這東西再騙著賣給別人?!?/br> 侍衛冷冷一笑,“以為發現了赤鐵礦卻不上報,想占為己有,卻沒承想弄錯了是不是?” 原來是有人發現了規子礦,誤認為是赤鐵礦,幾家子合伙想私下占有,自己開采賺錢。 又發現一處規子礦? 司桓肅知道的時候瞇了瞇眼睛,先把人都抓了,卻沒急著去那個地方。 正想是,侍衛送來一張帖子,說是顧府人送來的。 打開一瞧,也笑了,竟然是顧九的生辰節。 八月初三是顧運的生辰,雖說是個小生日,顧家也不吝惜給她辦,大奶奶吳氏親自給寫的單子,旁的不說 ,走得近的府邸家的姑娘都請了,今年還加了一個周家,算起來也有三桌子席面。 大奶奶說到周家時,不妨丫鬟問:“哪個周家?是咱們未來五姑爺府上,還是九姑娘的舅家?” 倒把吳氏說愣了一下,旁個丫鬟立刻點了點寫帖子丫鬟的腦門,“傻了不成,自然是五姑爺府上?!?/br> 至于九姑娘都親舅家……吳氏說:“晚些時候,我去討母親的主意?!?/br> 她是嫁過來第一年,辦這些宴會時就有不熟的地方,畢竟每一府上都不一樣,雖說大都是沒有請小妾娘家的道理,可九姑娘在家得寵,跟旁人都不一樣,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晚上,吃飯時,老太太說到顧運的身辰,笑著對人道:“你喜歡哪家的戲,就把人請過來,好生唱幾出,那天你是壽星,自然都隨你喜歡?!?/br> 其他人湊趣跟著笑,吳氏說:“最近的如意館里的玉芙蓉名聲大,都說他唱得好,扮相更好,不知九meimei喜不喜歡?” 生在官宦人家,顧運也是從小聽戲聽到大的,聽她大嫂這么說,就點頭,“就按嫂嫂說的,我可是落伍了,還沒聽過那玉芙蓉的戲,趕明兒與別人說話,就我不懂,丟臉也丟死了?!?/br> 老太太指著她哈哈大笑,“誰有你能說會道的,還敢笑你。既如此,就請如意館的過來吧,咱們家也好久沒熱鬧熱鬧了?!?/br> 老太太興致起,又發了話,自然就要辦好。 飯后,大奶奶就跟文氏去了,問了請不請九姑娘的舅家。 文氏笑了笑,“難為你考慮得周全,前幾年九丫頭小,辦生辰沒請外人,不過家里擺一桌。今年不同,咱們既遭了事,又順利挺過來,老太太喜熱鬧,又高興,把人請過來倒也行?!?/br> 吳氏得了話,說知道了,這才退下。 第一百一一章 給司桓肅的帖子可不是大奶奶寫的。 這人說是血緣上跟老太太有些關系, 可這并非老太太或老太爺過壽辰的大宴,只不過是家姑娘家的生辰小宴,司桓肅情況又極特殊, 一人頂一府, 家中卻一個親眷長輩都無,這樣的小宴自然不敢讓人來, 不然倒說他們自抬身份, 意欲攀附等閑話。 帖子是老太太親寫了叫人封過去的, 是個面子上的事, 并不真讓人來。 家里也只有老太太與老太爺知道與司桓肅定了那么一條婚事約定, 既然有了這么一份關系, 日后成不成得了再說,目下這就不能論作陌生人了。顧運做生辰還是得讓司桓肅知道的,不然后面再從別人嘴里知道,豈不是說顧家完全沒把他放在眼睛里? 是為著叫人挑不出錯來。 翌日, 顧運生辰。 一早, 丫鬟兩個把人叫起來,臉上笑意盈盈的,給她道了喜, 一邊伺候洗漱, 換了一身大紅色繡金蝶紋的衣裳, 一穿上, 滿室的光輝。 顯得一張小臉暖玉一樣潔光潔嫩生, 白里透著紅, 兩腮帶粉, 貝齒白,□□鮮, 一點唇珠翹,眼睛又圓又大,微微上挑,清澈透亮,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