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嘭! 殷弦月一電腦朝他腦袋扇了過去,涼聲道:“都說了我不是巫師?!?/br> 典獄長摔在地上,殷弦月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電腦。 ……好像找到了一些新的用途。 殷弦月冷眼看著他。 說實話,那些“寫了出來但沒有被詳細安排”的角色多了去了,殷弦月真想不起來自己寫過這么愉悅變態的人物。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家伙告訴路槐,讓路槐穿越到自己的世界。但又覺得路槐怎么會信這種神經病的話。 下一刻,地上的典獄長忽然抽搐起來,殷弦月覺得他變異了,但其實他只是在地上狂笑。殷弦月后退半步,背靠在石頭上,他開始有點害怕了。 另一邊,下午四點。 出租房的臥室里只能接收到一條窄窄的夕陽,像一柄光劍刺進來。 路槐蹲在窗臺,向里看,臥室里沒有人,書桌上沒有電腦。大約是帶著電腦去咖啡廳里碼字了…… 然后,路槐又側了些腦袋,他看見床邊地上的拖鞋,以及連被褥都消失,只剩一張空空的床板。 路槐覺得有點不對勁。 第11章 殷弦月抬手碰了碰額頭,那兒的疤似乎裂了,因為他感覺到有液體在向下淌。 放下手來一看,果然是破了。 殷弦月已經覺得有點煩了,他煩的是這世界有點不知好歹,無論是“設定”還是“世界觀”,洛爾大陸上的所有人好像都沒搞清誰才是主人。 老實說,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里,殷弦月這個造物主最強烈的情緒就是煩。 他看著慢慢爬起來的典獄長,只煩躁地翻了個白眼,喃喃道:“你們真的別逼我放把火大家一起死,然后爛尾完結?!?/br> “我爛命一條?!币笙以麓怪垌?,“有你們整個大陸的人陪葬,也不枉活一遭?!?/br> 他說完,哼笑一聲,然后越笑越癲狂。 他笑地咳嗽又流眼淚,笑得瘆人,白面典獄長倒是不笑了,癡呆似的看著他。 “你們……”殷弦月咳出一掌心的血,他隨便抹在衣服下擺,“真的別太過分了?!?/br> 白面典獄長已經面無表情,像墓地里陪葬的人型陶俑。 殷弦月笑得沒力氣了,他看著典獄長:“哀慟之牢準備怎么懲罰我?!?/br> “懺悔?!钡洫z長說,“向我懺悔,然后贖罪,為你的所作所為?!?/br> 殷弦月氣笑了,他上前一步,與典獄長四目相對:“我不是巫師,我沒做錯任何事,如果在哀慟之牢里有人要懺悔,那個人必不是我?!?/br> “狂妄之人?!钡洫z長抬起左手,當即一道風幕襲來,起碼五六只風手,迎著殷弦月的面門。 他下意識閉上眼,爾后又立刻睜開—— 其實殷弦月能非常清晰得感知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洛爾大陸的時候,身體有著非常明顯的好轉。 并非痊愈的那種好,而是比在自己世界里要好上個十幾倍。 起碼在這里,他能頂風前行走這么遠的路而不昏厥,所以殷弦月,提膝將輕薄的筆記本電腦奮力掰成兩半,他緊緊抓著屏幕那半,咬牙,迎著風手拍過去。 一條風手被拍去地上,其他風手興奮地涌上來,撞他的胸口、肩膀、甚至臉。殷弦月在地上滾了幾 圈,衛衣口袋里的耳機滑落出來,殷弦月眼疾手快,手腕擦著地面抓住它,磨出一條血跡。 耳機線拿到之后,殷弦月立刻原地翻身,徒手抓住一條風手。 它不似看上去那般光滑,殷弦月抓住它之后立刻用耳機纏上去,風手宛如離水的魚在掙扎,殷弦月霍然一個測滾翻身,將它整個騎住,接著—— 方才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部分被風手撞碎,他撿起一塊屏幕碎片,揚手刺下去! “嘩——” 刺下去,再拉開,殷弦月在大潤發圍觀師傅殺了十年的魚。 接下來的事情早已在殷弦月的預料之中。 那條風手的皮,如蛇蛻一般的東西,果然是被啃噬的! 一條風手被割開,其他風手像是海底的魚群看見裂開的海膽,它們立刻轉向、一擁而上,爭先恐后地去啄食同類。 典獄長對此毫不動容:“不知悔改的巫師?!?/br> 殷弦月哼笑,爬起來,雙手雙腳全是血,扔緊握著那塊屏幕碎片。 “沒辦法溝通了是吧?!币笙以乱呀洃械迷僬f自己不是巫師,他的煩躁值已經達到盛怒,這是殷弦月第一次苦惱自己只是個人類。 他看了眼支離破碎的電腦,不知道主板和硬盤有沒有事。他覺得夠了,這個書寫得勞心傷神不說,現如今還要被自己文檔里的兔崽子們折騰。 諸天萬界,還有比自己更慘的造物主嗎? 不能再有了吧。 殷弦月嘆了口氣,他蹲下,摸著地,很隨意地坐下。 趁著那些風手啃噬同類的時間,他換了個姿勢拿碎片,用尖的那端在地上開始寫。 他想試試,自己這個“神”能做到的范圍都在哪里。 被抓來這里,無非就是自己利用了巫師團首領的尸體,他寫道: 哀慟之牢,不可關押尋常人類,邪法之巫,須得通過巫師團及巫師學院高階議會的審判。 這是一條設定,他沒有時間細寫,典獄長已經走過來,鞋底踩上第一個字“哀”。殷弦月抬頭,與典獄長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