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被寵壞的狗,不合格的主人 p o1 8t 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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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是傳統又盛大的節日,常年燈火通明的個體小商戶,在這時候終于把門無情一關,匆匆往老家趕。 俞粼有幾次過年也跟著母親回了趟老家,給外公拜年。 外公人高馬大,是個很有氣魄的人,一生功成名就,還溫柔和藹,每次去都會給她包好大一個紅包,握著她的手夸她漂亮,像舅舅。 侄女像舅,也沒什么,只是她認為自己長得沒那么兇。 Alex聽到這里的時候,意外的沒有同意她的想法,用一種難以啟齒的表情看她。 “你覺得我很兇?” “偶爾?!?/br> 俞粼兇巴巴地瞪他,又問了一遍:“我很兇?” “……” 他沒說話,安靜到像是默認。 她踢了他一腳:“下去,不許坐我的床?!?/br> 這明明是狗窩。 Alex被踢到床邊,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這種小打小鬧再平常不過。 但??春梦恼埖剑簓 ehu a 6. 他下意識地伸出了右手撐住胳膊,不讓自己掉下去,指根處并不會有人特意去看,牙印的顏色也很淺淡。 但手擺到面前,再看不到就是瞎,俞粼近視度數沒到瞎的程度,更何況,她今天戴了眼鏡。 “什么東西?” 她一開始以為那地方沾了什么醬汁,然而現在仔細瞧,一排繞圈的整齊痕跡,像是人的牙印。 Alex想收回手,抽不回去,即使力氣遠在她之上,他也絕不會和她玩力量的拔河游戲。 “這什么?” “刺青?!彼\實坦白,“上次送你回學校,你咬的齒痕?!?/br> “我咬的……” 她摸了一下,色料牢牢沁入皮膚,是真的,不是畫的。 “文身?” 她冷冷的視線看過來,眉毛扭曲在一起,黑色的瞳孔變成這冬夜里會吃人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你?把我的牙印紋在手指上?” 她難以置信,又確認了一遍。 Alex很輕易洞察到了主人的情緒,他不敢繼續回應了,垂頭坐著,像是等待審判的罪犯。 “你他……” 俞粼差點忍不住說臟話,這人瘋了嗎?把牙印弄皮膚上?還是手指上,他公司的人看到了怎么辦? 這? 能洗掉嗎? 她實在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背著她干出這種蠢事,他怎么不刺臉上?和古代一樣刺個“奴”字,戴個叁孔頭銬,和腳鏈,滾到街上示眾。反正他喜歡炫,干脆就這樣昭告天下,他就是賤狗,就是給人舔腳的奴。 她扔了手里的試卷和習題,散落整床,如同殘留的理智,那些東西瞬間被炸碎,高空掉落,七零八落。 “你腦子有???”她感覺血液都因怒火而上涌,頭頂的溫度逐漸升高。 “我的牙???” 冷哼,更像是嘲笑,嘲笑他的自作主張,惺惺作態。 “你覺得紋這個,我會很感動?你在自我感動什么?” “你經過我同意了?問過我意見了?” 沒有。 他悄悄在心里回答。 這心里的回答也被捕捉似的,她接著話說下去。 “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敢往自己身上刺青?” “你……” 主人看起來非常,非常,非常生氣,氣到語無倫次。 狗只能縮在床角,一動不動,敏銳的嗅覺讓他聞出空氣里極度危險的信號因子。 令人寒戰的寂靜過后,他艱難開口。 “對不起,主人?!?/br> 他在喊,喊自己主人。 俞粼卻沒有一如既往地享受這個稱呼。 他真的把自己當主人了嗎? 還是說,在他眼里,這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哪有如此自由散漫的狗?她從來沒見過哪個主人能寬容一條如此越界的狗。 但作為主人的她也有錯,錯在不該無限度溺愛,縱容,她不夠優秀,也不夠合格,自然而然,養不出比肩賽級犬的寵物。 如果一切都要溯源,所有事情都在她的默許之下發生。 俞粼閉上眼睛,她不斷自我安慰,自我平靜。 其實他們已經是伴侶了,寵物和愛人的身份早就混雜在一起,這點小事不該讓她有多大的反應,像普通情侶一樣哄一哄,吵一吵,最終和好如初。 這樣就真的行嗎?就能翻篇再也不提了嗎? 數次平穩呼吸,可再怎么做,她都沒法真心實意地平心氣定。 Alex很恐慌,他感覺自己在發抖。 因為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嚴肅,陰沉到冰冷的主人,冷到屋內的暖氣都停止運作。 她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辱罵,抽打,只有無窮無盡的緘默。 “主人……” 他伸手去觸碰她。 被躲開了。 說實在,他們關系說不上是正統BDSM,S對M的rou體折磨,sub和dom之間的精神控制,只存在于主人與奴,任何愛欲都會破壞關系的絕對信任。 那個圈子規矩多到像是人被規則玩弄,他們自私自利,只想享受性,享受愛,享受掌控與被掌控,將那些規則都拋之腦后。 為什么反應這么大?他就算不是圈內人也很清楚,作為一條狗,作為所有物,刺青這種永久性的東西,就該過問主人,他每一寸皮膚哪怕是一根毛發,都得被允許才能做出改變。 甚至得讓主人親手改變。 可他就怕她不同意。 他不想聽到她說出拒絕的話,所以,像個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先斬后奏。 他第一次私心這么重,想要把那枚求婚戒指,永永遠遠地,留在身體里,皮rou上。 要是可以的話,他連內臟都想掏出來刺上她的齒痕。 床墊被抬升了一些,俞粼起身準備離開,Alex的目光緊緊跟隨她,再次開口: “對不起?!?/br> “對不起?”她一直都在強留理智,最后還是讓它失控飛走,“套路我,讓我咬你,私自文身,你下一步想干什么?讓我當你的狗?隨你使喚?” “我不想……” “去洗掉?!彼豢啥?,“下一次放假,再讓我看到這東西,你就給我滾?!?/br> 滾。 她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話。 這是什么意思,主人要拋棄他嗎?要丟掉他嗎? 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嗎? 幾乎是本能驅使,他無助無措,追上去扯住主人的肘彎,死死扣進懷里抱住了她。 “主人,我只是、只是,想把您的印記留在身上……這樣我會很安心?!?/br> 他盡力讓自己語氣卑微到塵埃里,讓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虐待他,都比這樣無視要好太多,太多。 小狗可以承受主人的所有體罰,但沒法承受冷戰。 “主人……” 他想起來那天,她說過,這段關系她說完,就真的完了。 他洶涌的情緒奪眶而出,他驚恐萬狀,哭了。 “不要叫我主人?!?/br> 小狗卻偏要執拗,埋進頸窩里一直念叨她主人。 “主人主人主人……” 嘴里含糊其辭地喊她主人,順勢把主人抱得更緊。 “我怕主人會拒絕讓我刺青,我才先去……我、我再也不敢了!” “Please,請原諒小狗,請原諒我,求您……I apologize,我道歉,請不要生氣,Don’t go……” “That’s all my fault.” 說到最后他語言都混亂了,中英混雜著亂說。 “請不要離開小狗……” “Alex?!?/br> 他心臟驟停,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不是小狗,不是調情時總會說的哥哥,也不是任何其他的詞匯。 這個稱呼有多可怕,在BDSM里,很多人會用sub的名字當作安全詞,能最大限度的將沉迷角色扮演的兩個人抽離出,回到現實世界。 這時候喊他,就像是,一種宣告游戲結束的含義。 “放手?!?/br> 主人連多回頭看他一眼的可能都不給。 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開始像條狂犬病發作的瘋狗一樣,攥著她的手腕,抱著她的腰,最后就算被踢開,他也要拉住她的腿放肆大哭,在她衣擺留下濕答答的淚痕。 “主人不要丟下小狗……我只是,只是想要主人的齒痕永遠留在這?!?/br> “我知道錯了,我馬上就去洗掉,我馬上就去,求求主人不要再說這種話!” “放手?!?/br> 她重復了一遍。 Alex還是沒放。 他已經哭到不行,雙肩顫抖,都是因為他自以為是,以為這就能永遠留住什么了,結果呢? 他現在要永遠的,失去主人了。 “不放?”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 “你再這樣?!彼淅浠仡^,“我……” “我放——” 他害怕到雙手捂住了耳朵,他怕真的說出來了,真的會如他所想。 “不要說……” 俞粼看了一眼行為瘋癲,雙眼通紅,狼狽不堪的狗,沒有繼續說,往客廳里走。 她不愛穿鞋,光腳和木地板的聲音宛如刀尖在身體里的頻率,Alex感受到了,捅得很深,內臟在出血。 那些傷口真的出現了空洞,被所有復雜失落的情緒塞滿,沉甸甸的,壓迫腸胃。 好痛。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主人不喜歡他這么做,討厭他這樣的步步緊逼,他身上的痕跡,讓她感覺到了極度的惡心。 會惡心嗎?他們不是已經被永遠綁定在一起了嗎? 他果然太沾沾自喜了,憑什么以為做過愛,求過婚,甚至是血緣相近,就能永遠被綁定在一起?他的主人永遠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她是人,人類不會被任何一條狗完全占有。 他開始反思,仔細檢討這些日子,他都做錯過什么? 自從她上了高叁,兩人就很少見面,他沒有提供無時不刻的陪伴,沒有足夠的鼓勵,連zuoai都沒有。 現在回想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她都在暗示,她渴望,他裝作全然不知,用忽視去敷衍,還美名其曰為了她而克制。 就在剛剛,他竟然恬不知恥對主人的脾氣挑叁揀四,難怪會惹主人生氣,被趕出家門,被丟掉,都是情理之中!都是他活該! 真的要被丟掉了嗎? 真的嗎? “主人要丟掉我了嗎?”他鼓起勇氣問道。 沉默讓所有猜想都變成懸在心里的巨石,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綁著自己,被輕輕一推,身后就是萬丈深淵。 他曾做過很多在雷區試探的小事,他是條幸運的狗,有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主人,日常干一些無關痛癢的壞事,全都能被主人輕易原諒。 所以他才畏懼,這件事,就是引爆所有炸彈的最后一根線。 或者說,早在不知不覺中,那根線已經被自己親手扯斷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主人……” 主人沒有反應,腳步聲依舊在回蕩。 “不要走?!?/br> 想拉住她,想多說點,為自己的行為再做無謂的辯解。 一切的哀求,乞憐,等來的,都只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俞粼換上外套,剛剛的震怒讓她去浴室洗了把臉,撐著洗手臺平靜好久。 她看見鏡子里自己的表情,完全被慍怒左右心神,其實她也很狼狽,只不過,不是用哭來表達情緒。 她眼角紅了,因為自責而委屈,因為無措而不快。 她不想生氣,完全不想,但真沒法克制。自己的狗干出如此荒誕不經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太過自滿,狗還能去哪呢?他只有自己一個主人,便翹腳享受養狗帶來的所有便利歡愉,從來沒有意識到狗會耍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一切都是因為,她不夠格,不夠嚴厲,不懂得怎么給他立規矩,不知道該怎么去正確馴化這個家伙。 她太年輕,正如母親帶給他的身份,他是比自己高一頭的長輩,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完全無害的小女孩。他樂意就陪自己玩一玩,如果他不樂意了,就能隨心所欲,任情恣性。 雖然他脖子上套著的是項圈,名義上他是渺小卑微的寵物,但鎖鏈的另外一頭,永遠都是她在被拉扯。 憑什么? 不憑什么,就憑這一切都是她允許的,她不舍得用呵斥,戒律,甚至是牽引繩限制他的自由,給了他無限放肆的機會。 所以現在,她作為一個主人,只能如此倉皇落敗地躲進浴室,只能不踏進房間和他共處一室,為了隔絕他,只能在這氣急敗壞地單向輸出怒意。 手機提示音,從口袋里傳出,是母親發來的,問她什么時候回家吃飯,順便叫上Alex。 她如果想結束,從現在此刻起,她就會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在這里胡思亂想,想該怎么懲罰他,罰他跪在墻角認錯,罰他反思,寫日記,檢討,如果再胡攪蠻纏該如何使用更惡毒的手段。 隨著逐漸散去的暖氣,臉上冰涼刺骨的水蒸發滴落,她漸漸重回鎮定,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清醒、理智地教育狗,而不是用停止關系的方式去威脅。這樣沒有效果,沒有意義,只會傷透小狗脆弱的內心。 她深呼吸片刻,手機一關,走出浴室。 “你們公司不調休?” 主人終于說話了,Alex立馬搖著尾巴湊上來。 “不許碰我?!庇狒院笸藘刹?,指著他的身后,“進房間?!?/br> 他轉身進了房間。 “雙手放前面,跪下?!?/br> 他跪在門口,房門沒有關,她也不進來,就站在客廳這樣抱胸看他。 “回答我?!?/br> “是的主人?!?/br> “9天?”她算了一下,改正,“還剩8天?!?/br> “是?!彼曇暨€帶著泣音。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撒謊,盜圖,每天必須更新朋友圈,每天都要回消息,來電必須接,你要讓你身邊所有人都相信,你這段時間不在這座城市,甚至不在這個國家,不能讓任何人感知你行蹤不明?!?/br>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俞粼緩緩走近,站在門口撐著門框,用腳劃定界限。 “因為接下來的這幾天,你一步都不能離開這里,吃飯,上廁所,都得經過我的允許?!?/br> “我要回家一趟?!彼岛脟?,臉上的陰霾還沒完全散,“等我回來,不想看到你挪動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