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無罪辯護 作者:張海生 編輯推薦 ★國內首部以律師角度破案的刑偵小說,文中主人公致力于為含冤者翻案辯護,一個案子一章,節奏明快,案件重口,具有很高的閱讀快感,案件涉及“校園暴力、家庭暴力、拐賣婦女”等多個近年來引起熱議的時事熱點,具有現實意義,又發人深思。 ★ 九大超重口味的驚天血案,九場拍案叫絕的庭上辯論!燒腦、驚險、緊張、刺激 ★司法界不為人知的秘密規則! ★雷米/求無欲/莊秦/九滴水 激賞推薦!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任何人都有免于“被犯罪”的自由。 ★還未上市,便引得多家影視公司關注問詢! 內容簡介 由簡明、羅杰和張靜組成的刑辯律師鐵三角,致力于為冤者昭雪,讓死者瞑目! 廢棄的車輛,衣衫不整的女孩,指紋、齒痕、jingye等種種痕跡統統指向一個人,是證據確鑿還是精心設計的陰謀? 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手握釘頭錘,是過失殺人還是被人陷害? 被拐賣的婦女反而成為販賣婦女團伙的頭目,是天性使然還是另有隱情? 還有公路游魂、陋室碎尸、校園凌霸等多個撲朔迷離的案件…… 簡明三人組該如何利用專業知識,查出謎案背后的一樁樁驚天秘密…… 作者簡介 張海生 首都版權產業聯盟會員和世界華語懸疑協會會員。 熟讀萬卷法典,一心想成為舌辯群雄的律師,卻陰差陽錯成了文字創作者。 從事懸疑小說創作近十年,擁有縝密的邏輯思維和天馬行空的腦洞,喜好以文字為載體,挖掘最深處的人性善惡。 引子 正義是需要追尋和求索的,因為我們無法達到一個完美的正義的現實,我們必須去追求。公正不是結果,而是一個過程。 ——艾倫·德肖微茨 我…… 我叫簡明,四十三歲,單身。 和這個年紀的大多數人差不多,我有點胖,頭發掉得也越來越多,估計用不了幾年,我就該禿頂了,所以,前幾天我索性剃了個光頭,配合我右手虎口處的疤痕,這樣子看起來的確有點嚇人,但是相信我,我可是個穿著西裝的不折不扣的辦公室白領。當然,其實我不怎么喜歡長時間坐在辦公桌前,如果你到辦公室來找我,我更愿意半躺在沙發上接待你,這并不是說我不講禮節,而是我的腰有點問題。 和這個年紀的大多數人也有點不同,四年前,我還不抽煙,但是現在,只要是煙,我就可以抽上兩口。要知道,這個年紀才開始抽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套句不怎么時髦的話,我抽的不是煙,是寂寞。我不喝酒,什么酒都不行,只要一點酒精,一些我不太愿意回憶的東西就會像沖破了堤壩的洪水猛獸,徹底將我吞噬。 相信我,那絕對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與抽煙同時開始的另一個愛好是養花,家里,辦公室里都養。但我只養郁金香,黃色的。我不怎么在意它們是否開放,是否漂亮,是否芬芳,只要它們還活著就行。當然,如果它們能活得好一點,我會更開心一些。 它們來自于同一批種子,一共十盆,曾經。 我…… 對不起,我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如果這是一份征婚廣告,接下來我應該介紹一下我的工作。 我有一間曾經很有名的律師事務所,是的,曾經很有名,有名到你在這個城市里提起“杰明律師事務所”,法官和檢察官都會感到頭疼無比。在我做刑辯律師的十年里,我們接手的刑事案件沒有輸過一次,幾乎所有的當事人都被無罪釋放。 真的,我沒吹牛,就算一審輸了,二審也都改判了。 但是現在,我已經四年沒有接過刑事案件了,這間律所只是勉強還活著,有時候我還得自掏腰包養活在這里賺錢養家的人。只因為,我答應過他們,只要我還活著,這間律所就絕對不會關門。 不該是這樣的,本來不該是這樣的,我們本應該成為中國最有名的刑辯律師。 可是那兩個家伙啊,卻偏偏在律所最輝煌的時候,以一個瀟灑地轉身離開了,留我一個人守著這個攤子。 我一個人,怎么可能打贏那些官司呢? 唉,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本來我是打算將這些東西帶進棺材里的,可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郁金香又死了一盆,現在,只剩下辦公室里的那三盆還在茍延殘喘了。 我突然間就覺得很傷感,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什么東西會陪我走到最后,無論是人還是物,無論是有生命的還是沒生命的。他們最終都會離我遠去,就像從來沒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現過一樣。 但是,真的沒有出現過嗎? 我知道不是這樣的,空著的郁金香花盆,空著的律所副主任辦公室,堆滿了陳舊檔案的保險柜,那輛二十年車齡還噴著黑煙在路上蠕動的本田……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不去想、不去回憶,可這些東西就那么擺在那里,赤裸裸地揭示著現實:你無法回避已經發生的過去,就像你無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實。 而且,今天早上,當那盆郁金香在我的后知后覺中結束了生命的時候,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對不起,老羅;對不起,小靜。原諒我在四年之后還是開始這樣回憶你們。 本來,我答應過你們,永遠不會再想你們的。 可是,誰叫四年前留在我右手虎口處的傷疤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我,那盆該死的郁金香偏偏又在一個容易惹人傷感的陰天魂飛冥冥了呢。 而且,那些因為你們的努力,從斷頭臺上撿回了一條命的人,那些因為你們的堅持,原本該被掩埋卻得以重見天日的真相,也不希望就這樣無人知曉吧。 那么,嘿,我準備好了故事,你們有酒嗎? 第一章 林中女尸 法律的基本原則:為人誠實,不損害他人,給予每個人他應得的部分。 ——查士丁尼 1 2002年9月15日,我二十九歲生日。 五年前我通過了司法考試,成為一名職業律師。幾天前,我和大學時的同窗,一起通過了司法考試的羅杰合伙創辦了杰明律師事務所。 這是我平生收到的最大的一份生日賀禮。 不過,事實上,所謂的合伙,只不過是老羅一廂情愿的說法罷了,我沒出一分錢,可是老羅卻給了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并讓我做律所的主任,而他只做副主任。 “我這個人哪,自己啥德行自己最清楚,脾氣臭,性子急,讓我當領導,大家一準兒掉溝里。嗨,怎么開車呢?”對于我第五次提出的質疑,老羅一邊忙著超車,一邊解釋,“你就不一樣了,成熟,穩重,考慮事情全面,要說當領導,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雖然你沒什么進取心?!?/br> “主任我當行,但是這個股份,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我抓著扶手,努力壓住胃里的翻騰,刻意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話。 “嫌少?”老羅眉毛一挑,“大哥你也太貪心了吧?我這可都是家里拿的錢,換了別人他們還不同意給這么多股份呢?!?/br>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點多了?” “行了,像個爺們兒行不?磨磨嘰嘰的?!崩狭_猛地一打方向盤,已經七八年車齡的老本田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咆哮,卻還是精準地插入了車流的縫隙中,拐上了一條小路,“這也是家里的意思,他們覺得啊,律所完全掌握在你手里才能有所發展,他們管這叫風險投資?!?/br> “這邊,這邊?!边h遠地,一個穿著警服的女孩兒蹦蹦跳跳地揮著手,束在腦后的馬尾辮隨著她的跳躍歡快地律動著。 看到這個女孩兒,老羅結束了和我的爭執,露出了一抹苦笑?!耙欢ǖ萌??”他看著我,苦著臉問。 “一定得去?!蔽矣昧c了點頭,看著老羅的苦澀,又有點不忍心,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靜也是一片好心,這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給咱們爭取來的案子?!?/br> 是的,這就是我今天收到的生日禮物,律所開業后的第一個案子,一個刑事案件。 幫我們聯系這個業務的女孩兒叫張靜,比我們小四歲,是我們的小學妹,現在是省公安廳的刑事技術骨干。 上學的時候,她急性闌尾炎發作,恰好被老羅撞見,老羅二話不說抱著她狂奔了五公里送到醫院。從那之后,張靜就發誓非他不嫁。 對于這份飛來艷福,老羅卻在第一次約會后就敬而遠之?!澳悴恢?,這丫頭,看起來賢良淑德,實際上啊……”老羅打了個冷戰,“反正我是受不了?!?/br> “看看,看看……”那天約會回來,老羅翻著錢包,“一頓飯,頂我一個月的生活費?!?/br> 倒是張靜,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追逐老羅的腳步,即便是畢業之后,兩個人選擇了不同的發展路線,張靜也從來沒有斷了和我們的聯系。 所以,對于老羅現在的表現,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今天要接手的這個案子實際上發生在三個月前,6月15日,星期六,一個晴天。 和往常一樣,天剛蒙蒙亮,鳥兒便迫不及待地鳴叫了起來,和它們同時起床的,還有那些精力旺盛的老人。 不到五點,公園的樹林里就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晨練老人,這些老人或打太極,或散步,或做著一些一般人叫不上名字的運動。 這其中有一個老人顯得極為特殊。他六十多歲,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一條緊身短褲,一頭短發滿是銀色。完成了幾圈倒著跑的慢跑之后,他走到一棵樹下,吸氣俯身,雙手撐住地面,雙腳用力,靠著那棵樹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倒立。 看得出,老人經常在這個位置做這樣的運動,頭下的地面已經變得堅硬光滑。 老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平穩地呼吸著。過了幾分鐘,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了,眼神里多了一絲猶疑。 撲通一聲,他毫無預兆地摔倒在地。一旁晨練的老人趕忙圍了上來。 “怎么了,老王,你沒事吧?”一個老人關切地問道。 “林子里……有東西?!彼さ沟睦先擞行@慌地說道,皺了皺眉頭,“好像是輛車?!?/br> 老人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林,郁郁蔥蔥的枝葉遮擋了他們的視線。 “你眼花了吧?那地方,誰會把車開進去啊?!币粋€老人說道。 摔倒的老人定睛看了一會兒,撓了撓頭說:“也許吧?!?/br> 那里幾乎是公園的最深處,生長著的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樹,這些晨練的老人平時都不會到那個地方去。 就在這時候,一陣微風吹過,茂密的枝葉動了動,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在樹林深處,停放著一輛小轎車,車尾燈還亮著。 “還真有輛車??!”老人們驚訝道。 “去看看?”不知是誰提議道,老人們互相看了看,走進了樹林。 五分鐘后,老人們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叭恕廊恕谲嚴铩?/br> 一個老人結結巴巴地蹦出了幾個字,卻讓守在外面的人們清晰地明白了,在那輛車里,有一個死人。 十分鐘后,警察趕到了現場,拉起了警戒帶。 經查,那是一輛黑色的英菲尼迪轎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從一條被野草覆蓋的小路駛入了樹林。 發現時,車門緊閉,車窗合攏。從車前擋風玻璃看進去,副駕駛座椅被放倒,座椅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一件黑色的及膝風衣,胸前的扣子掉落,露出了里面凌亂的皮質內衣。 女孩兒的口鼻處有血跡流出,已經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