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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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貝雕廠也不能表演了, 后面雖然有客商陸續過來,但訂單量再也沒有第一天上午那樣好,那天早上成了頂峰。 所以大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覺得是被那些跟風模仿者給拖了后腿。 白瑜卻搖了搖頭:“這個情況我早就想到了,而且就算沒有大家模仿, 訂單量也不可能跟第一天早上那么多,畢竟貝雕市場就那么大?!?/br> 用嗩吶和二胡演奏來吸引客商的眼球, 她這個靈感還是從上輩子看的報紙得來的,在六十年代時有個衣服參展商為了吸引客商的眼球,在展位炒菜,而且還真讓他給成功了,跟他們貝雕廠一樣,那參展商也只用了一次就被交易會中心辦給制止了,因為很多人模仿他,整個展廳頓時變成了美食展,還有人把臭豆腐也搬到展廳來,味道很是一言難盡。 所以她在想到用嗩吶時,早就想到了現在這個局面,用這種方法來取巧,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要的就是意想不到,要的就是一鳴驚人,這種方法只能用一次,再用就沒效果了。 更別說其他參展商人才濟濟,肯定會迅速模仿她,因此在看到大家模仿,最終又被中心辦給制止后,她由始至終都很淡定。 至于訂單量,貝雕跟食物以及日用品等東西不一樣,它屬于裝飾品,而且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貝雕,因此市場和需求量不會太大,如今這成果已經比她預期的要好很多。 大家聽白瑜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很快又有一兩個客商過來,大家立即打起精神露出燦爛的笑容迎接了上去。 下午六點鐘閉館后,白瑜帶著一行人走出展廳:“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大家再堅持兩天,今天我帶大家去國營飯店吃飯,你們想吃什么就點什么!” 這話一出,景菲等人歡呼了起來。 景菲挑起一條眉毛,打趣道:“真的假的?我們到時候全部點rou你可別心疼!” 若說之前她對白瑜這人還有些不服氣,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是不想服氣都不行。 短短兩個月就把一個工廠從無發展到現在人人皆知的黑馬,和友誼商場合作,參加廣交會,得到新華日報每天的追蹤報道,還一舉拿下創紀錄的訂單成交額,每一樣拿出來,都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除了這個外,最讓她佩服還是白瑜的心胸,因為要是換成自己,絕對不可能要一個說過自己壞話的人,就算迫于無奈讓對方為自己做事,肯定也會忍不住故意刁難對方,但白瑜由始至終都沒有為難她。 單單是這一點,她就輸得很徹底。 這些日子來,她學到了很多東西,知識、經驗、為人處世,當她放下成見后,她也開始同意她堂姐的話,白瑜這女人,的確有一股謎一般的吸引力,會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去。 白瑜對上她的眼睛,笑道:“不會心疼的,只要你們吃得下,那就盡管點?!?/br> 中午吃的東西早就消化掉了,這會兒饑腸轆轆,想到很快就能吃上大餐,一行人都高興得再次歡呼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閃光燈對著白瑜就是一陣拍。 接著一行人沖了過來,把白瑜給團團圍住了。 “白瑜同學,作為一個大學生,作為一個工廠的領導,你是怎么看待你女兒在幼兒園霸凌其他小朋友的事情?” “聽說你女兒在幼兒園欺負其他小朋友,還教唆其他小朋友孤立一個無辜可憐的小女孩,你知道這事情嗎?” “白瑜同志,聽說您母親死在監獄里,當初進監獄是涉及殺死了你的親舅舅,有這回事嗎?” 幾個記者沖上來,對著白瑜就是一頓瘋狂的輸出,絲毫不在意她會不會回答,做什么回答,他們反而在意的是讓大家聽到他們的問題。 如他們想要的那樣,他們的問題一出,猶如水入油鍋,現場立即沸騰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白同志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孩子了?” “你會不會抓重點,重點不是她是不是結婚了,而是她的孩子在學校欺負人,小小年紀就會教唆其他小孩子一起孤立人,這心思也太多了點吧?”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想知道白瑜同志她媽的事情嗎?死在監獄里,還殺了親弟弟,這每一樣拿出來都十分驚悚!” “如果白瑜她媽真的殺自己的親弟弟,她女兒又在幼兒園欺負其他小朋友,這是從根上就壞了,你們覺得白瑜同志真的像報紙說的那樣優秀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表情各異。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探照燈一樣,齊刷刷集中在白瑜身上。 景菲和馬賽楠等人都愣住了。 他們原本正在商量一會兒要點什么rou出,這群人突然就沖了上來,還問了這些讓人無比驚悚的問題。 白瑜目光掃過眼前的人,然后在一行人中發現了一個熟人——省城日報的記者周寧生。 周寧生對上她清澈又犀利的目光,眼神閃躲了下,卻沒有退出去,剛才那個有關白瑜母親的問題就是他問的。 他不否認自己是故意的,因為白瑜,他不僅獎金被扣,差點連工作都保不住。 在這次廣交會中,貝雕工廠一鳴驚人,新華日報的銷售量在這幾天已經超過了省城日報,這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這事主任差點沒把他踢出報社。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白瑜的錯,第一次拒絕采訪是他的錯,但后面他已經主動去找她采訪,但她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導致他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如果他不想以后成為主任的眼中釘rou中刺,不想事業生涯到此為止,他就必須找一個比貝雕廠更吸引人眼球的話題。 他覺得從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站起來,既然是白瑜害得他跌倒,那他就從白瑜身上下手,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居然還真讓他給差出點東西來。 白瑜的母親居然是個殺人犯,而且還殺了親弟弟,這樣的話題一旦發出去,還怕報紙的銷售量不漲嗎? 白瑜心中一聲冷笑。 她還真沒想到周寧生是這樣卑鄙的小人。 不等她開口,馬賽楠就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一把擋在白瑜面前:“你們別胡說八道!白主任的女兒十分乖巧懂事,在瓊州島時從來不會欺負其他小朋友,她怎么可能會教唆其他小朋友做那樣的事情!” 聽到馬賽楠的話,夏海生也慢半拍回過神來,用身子把那些不斷朝白瑜逼過來的人推出去:“你們別擠了!” 景菲四人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當下就被嚇傻了,不過在看到馬賽楠和夏海生挺身而出后,四人也立即把白瑜團團圍住中間,用自己的身軀護住白瑜。 白瑜心中涌過一陣暖流,很是感動。 不過她沒打算做縮頭烏龜,而且在面前的這些人都是報社的記者,如果她不說清楚的話,那明天整個廣城的報紙都將是有關她的報道。 她不在意她媽的事情被人知道,但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家伙! 女兒是她的底線,誰敢碰,就要做好承受她暴風雨回擊的準備。 因此她碰了碰張開雙手護在她前面的馬賽楠:“謝謝大家,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br> 馬賽楠也算是了解白瑜,聞言默默把位置讓出來。 白瑜掃過幾個記者的臉,輕描淡寫道:“你是省城日報的周記者,因為我之前拒絕你的采訪,所以這次特意過來對我打擊報復嗎?” “……” 周寧生被噎了一下,臉一陣黑一陣紅。 他真沒想到白瑜這么敢說,當著大家的面就直接一刀捅過來,注意到大家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白同志不愧是個人才,短短幾句話就把矛頭指到我身上,我雖然很遺憾沒能和白同志你一起合作,但我周某并不是心胸狹窄的小人,我對白同志你沒有任何抱怨,我也敢以我的人品以及工作做保證,剛才有關白同志母親的事情全部屬實!”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嘩然。 “這么說來白同志的母親真的殺了人了?” “關鍵殺的還是自己的弟弟,這是什么愁什么怨?” “那白同志豈不是殺人犯的女兒?之前白同志在我心中就如英雄那般偉大,沒想到她居然是殺人犯的女兒,我實在沒辦法接受!” 周寧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一絲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下一刻就見白瑜長密的眼睫毛眨了眨,兩行眼淚就這么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風揚起她額前的碎發,她面色哀戚,哭得楚楚動人,猶如風中可憐無助的小白花,讓人心生憐憫。 白瑜本來就長得漂亮,這一哭,還哭得那么好看那么可憐,頓時讓不少人立場動搖了起來。 白瑜聲音哽咽:“自從我媽過世之后,我一直不敢想起她,因為每次想起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我舅舅因為意外全身癱瘓,像個活死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二十年,這二十年里,我mama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吃的穿的用的,全都給他用最好的,反而是她自己,二十年里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br> “只是我舅舅活得太痛苦了,我姥姥姥爺沒了,他妻子跟孩子也不在他身邊,他就像一具會呼吸的行尸走rou,身體雖然活著,但心早就死了,但老天爺沒放過這個可憐人,他得了癌癥晚期,為了不再拖累親人,他決定了結自己的生病,只是他自己下不了手,于是苦苦哀求我媽幫他最后一把,我媽抵不過他的哀求……可事后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最終她在監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就是我媽殺了我舅舅的真實過程,周記者你還有什么問題嗎?有什么問題你盡管說,只要我知道的,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在這之后,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母親,我真的……好難受嗚嗚……” 說著她雙手捂著臉,低低啜泣了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柔弱極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 扮可憐裝小白蓮,她是專業的。 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七分真三分假,所以她也不擔心真有人跑去京城打聽她媽的事情。 從她媽出事那天開始,她就猜到有一天她要面對類似的場面。 硬著來肯定是不行的,對她媽冷嘲熱諷那更是不行,不管她媽對她有多偏心,在世人眼中永遠覺得父母不會有錯,而且還是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就算有錯也隨風散了。 不能硬著頂,也不能照實說,那只能裝可憐。 果然,聽到白瑜這番話,剛才就已經有點動搖的人,這會兒完全偏到白瑜身上去了。 “這什么記者,為什么要當中挖別人的傷疤?” “記者就了不起??!一來就咄咄逼人,白同志真是太可憐了,看她哭成這樣,我都想哭了,這記者太過分了,我要去投訴!” “就是!白同志的母親和舅舅都太可憐了,白同志也很可憐,這記者挖人傷疤就算了,還想把白同志塑造成殺人犯的女兒毀了她,這是公報私仇,我也要去投訴!” “省城日報對吧,我明天也去投訴!” “………………” 周寧生腦袋血管突突直跳,胸腔發緊,感覺呼不過氣來。 他哪里會知道白瑜母親殺人背后居然是這樣的故事,他要是早知道,肯定不會答應那個女人的話,當眾來討伐白瑜。 他聽著周圍人對他的唾棄,還有那此起彼伏的投訴聲,他雙腿一軟朝旁邊倒下去,在他旁邊很好有個柱子,只是沒人扶住他,于是他就這么直愣愣撞在柱子上。 額頭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橘紅色的天空和無數的頭顱在他透頂旋轉,然后漸漸模糊,最終歸于一片黑暗。 不過他同事很快就把暈過去的周寧生給拖走了。 周寧生走后,白瑜看向剩下的記者:“你們剛才說我女兒在幼兒園霸凌、教唆其他小朋友孤立一個小女孩,首先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我的家人,幼兒園老師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事,另外,我女兒今年才未滿兩周歲,她是比一般的小朋友要聰明,但你跟我說一個還未滿兩周歲小孩心眼多,還會教唆其他小朋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br> 眾人聽到白瑜的女兒還未滿兩周歲,頓時感覺被愚弄了。 “什么鬼,現在的記者什么都不打聽清楚就可以血口噴人嗎?” “有些孩子兩歲了還不會說話,你們居然說人家心眼多,你倒是表演一個來看看??!” “這是哪幾家報社的記者,明天一起去舉報好了! 另外幾個記者:“………………” 其中一個記者頂不住壓力,指著人群中的一個女人道:“我們是收到那位女同志的舉報,說她女兒跟白同志的女兒在同一家幼兒園,還被霸凌欺負得很慘,我們這才過來采訪的!” “對對,就是那位女同志,因為事出緊急,所以我們沒有事先去驗證事情的真假,白同志,對不起!” “白同志,對不起!” 幾個記者齊齊向白瑜道歉,大家的目光也“刷”的一下集中在幾個記者說的女人身上。 白瑜定睛看去,眉毛微微一挑:“原來是你,吳孝宜?!?/br> 吳孝宜:“………” 白瑜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立即把吳家抱錯孩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 眾人聽完,再次炸了。 “這吳家是腦子進水了嗎?父母糊涂,做女兒的也糊涂,哪有人不能自己兒子,反而去疼別人的女兒?” “一家子糊涂鬼,跟這樣的人當親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