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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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擠開人群:“麻煩讓一讓, 我是小男孩的親戚?!?/br> 聽到是小男孩的親戚, 人群迅速讓出一條路來。 習陸承看到白瑜的那一瞬, 再也繃不住了, 大顆大顆的金豆豆吧嗒吧嗒往下掉, 跟其他孩子哭不一樣,他只掉眼淚沒哭鬧,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心疼。 白瑜心好像被什么給戳了一下, 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臉蛋:“沒事的,不要怕, 白姨過來了?!?/br> 因為這話,習陸承眼淚掉得更兇了, 小臉蛋漲得通紅。 他不想哭的,但一看到白姨他就忍不住住。 真是好丟人,不過他就哭這一次,以后他絕對一定肯定不會再哭了。 大家看習陸承大顆大顆眼淚砸下來的樣子,不由都鼻子酸酸的。 白瑜簡單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口,牌匾掉下來時擦著他額頭而過,他的額頭被擦破皮了,所以才會流了一臉的血,但這個傷口其實并不算重,比較嚴重的是他的小腿,她只輕輕碰了一下,他就疼得叫出聲來,應該是骨折了。 想起吳孝宜抱著吳孝玉女兒狂奔的樣子,白瑜是越想越生氣。 她可以理解吳孝宜對丫丫有感情,畢竟養了那么多年,就算是養只貓養只狗,養久了也有感情,但習陸承是她親生兒子,而且從小就遭受了那么的罪,她腦子要是沒進水的話,就應該先補償自己的兒子,事事把習陸承擺在第一位。 如果她能做到這一點,相信習家也不會阻止她跟丫丫聯系和見面,畢竟除了以前的母女關系,她還是丫丫的親姨媽,這樣的血緣關系是怎么也斬不斷的。 可她偏偏選了一條最偏激最愚蠢的路。 白瑜深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怒火給壓下去,抬頭看向眾人問道:“孩子是被供銷社的牌匾給砸傷的?供銷社的負責人呢?怎么到現在都沒見人出來?” 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同志連忙應道:“已經讓人去請經理過來了,應該很快就過來了?!?/br> 話音一落,一個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從供銷社里頭跑了出來,可能跑得太急的緣故,額頭滿是豆大的汗,酒糟鼻也更紅了。 好在這經理人不錯,知道是供銷社的牌匾砸到人了,沒有推卸責任,連忙抱起習陸承就要送去醫院。 附近有兩家醫院,最近那家在右手邊,也就是吳孝宜去那家。 白瑜讓經理把人送去左手邊那家,她倒是要看看吳孝宜什么時候會想起習陸承這個兒子來。 到了醫院,醫生給習陸承做了詳細檢查后,確認左腿小腿骨折,額頭還有其他地方是皮外傷,供銷社經理當即就給辦理了住院手續,還把錢給付了。 對于后續的賠償,白瑜說等孩子出院后,再讓他的家人跟供銷社談。 習陸承除了一開始掉眼淚掉得厲害,后面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再次恢復到之前淡定沉穩的樣子。 只是才五歲的孩子,性子本應該天真活潑才對,都是姓吳那兩姐妹,一個比一個不做人。 馬賽楠偷偷拉著白瑜問道:“這小孩真被后媽給虐待了嗎?那他爸呢,不管他嗎?” 白瑜:“不是后媽,是親媽?!?/br> 馬賽楠一臉震驚:“怎么會?這天底下居然還有不愛兒子的人?!” 她長這么大只見過重男輕女,疼女兒的也有見過,但不管再怎么疼還是比不過兒子,頂多在女兒出嫁時給多點嫁妝,但總歸家里的財產絕大部分都是留給兒子的。 她和三個meimei就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連名字都是為了生兒子而取的,她們要是能遇到重女輕男的父母,真不敢相信她們是一群多么快樂的女孩兒。 白瑜再次翻了個白眼:“她要是只是疼女兒也就算了,但那小女孩根本不是她生的,而是她雙胞胎meimei的女兒,也就是說,她只是小女孩的姨母?!?/br> 這一下,馬賽楠震驚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剛才以為那女人是更疼女兒就已經夠讓她驚訝的,沒想到居然是不疼自己的兒子,反而去疼外甥女? 那女人是腦子被門給夾了嗎? 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 供銷社經理還有事情要忙,留下兩張大團結和糧票、rou票后,便離開了,白瑜擔心馬賽楠又說出一些讓習陸承難受的話,便讓她去買些點心和水果回來。 馬賽楠走后,白瑜才問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陸承,你告訴白姨,剛才發生了什么事,還有你媽經常和丫丫見面嗎?” 習陸承垂著長長的眼簾,沒吭聲。 白瑜也沒有逼迫他,想著他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但過了一會兒,習陸承還是開口了。 “mama經常去見丫丫,她跟奶奶說帶我去散步或者買東西,其實就是去見丫丫?!?/br> 每次見面她都會對丫丫又抱又親,還喊她心肝寶貝,可她從來沒有那樣對他。 還有她每次都會給丫丫買好多好吃的好喝的,雖然她也會買給他,但她每次買給他的東西都跟丫丫一模一樣,可他壓根就不喜歡喝汽水,也不喜歡吃酸的東西。 “?” 白瑜愣了下,回想上次去習家習母說吳孝宜帶孩子出去散步的事情:“所以我們上次去你家,你媽表面說帶你去散步,其實是把你當借口,用你做掩飾去見丫丫?” 習陸承點了點小腦袋,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線。 之前被白瑜給壓下去的怒火再次蹭蹭往上漲:“那剛才呢,剛才你媽其實是知道你受傷的,對嗎?” 習陸承再次點了點小腦袋,低垂著眼睛,小聲道:“本來牌匾應該砸到丫丫身上,但mama護住了她,而且……” 白瑜微挑眉:“而且什么?” “而且因為她急著護住丫丫,所以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我沒站穩往跌坐在地上,然后就被牌匾給砸中?!?/br> 白瑜:“……” 這會兒要是吳孝宜在她面前的話,她肯定要給她兩巴掌。 白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幾天你就暫時呆在白姨身邊?!?/br> 習陸承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瑜決定給吳孝宜一個教訓,于是等馬賽楠一回來,她立即讓她去供銷社找那經理,然后跟他說如果等會兒有個女人回來問習陸承的事情,就跟她說不知道。 馬賽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照做了。 供銷社經理本來就很忙,聽到這要求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幫忙叮囑服務員們也別說。 于是當丫丫在醫院清理好傷口(手掌一點擦傷了),并買了冰棍和大白兔奶糖做為安撫后,吳孝宜這才想起自己有個兒子還在供銷社門口。 她連忙抱著丫丫回到供銷社,可哪里還有人,連地上的血跡都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不過這會兒吳孝宜還沒有慌,人是被供銷社的牌匾給砸中的,而且當時供銷社的工作人員已經出來了,所以她才敢把兒子扔在那里不管。 因此她很淡定跑去找供銷社的工作人員,結果卻聽到—— “孩子不是被你們的家人給帶走了嗎?” 吳孝宜聽到這話一怔,下意識就認為兒子是被婆婆給帶走了,心里不由開始打起鼓來,她擔心婆婆會罵自己,于是在外頭晃蕩天色完全暗下來才回去,而且還帶著丫丫吃國營飯店吃了晚飯。 習母在家里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看她一個人回來,眼睛頓時瞪得跟銅鈴一般,扯著她的手臂一連串問道:“承承呢?承承怎么沒跟你回來?” 吳孝宜再次怔住,訥訥道:“承承不是被您給帶回來了嗎?” 習母:“孩子是你帶出去的,我什么時候帶他回來了,承承人現在在哪里?你給我說清楚?” 吳孝宜這才慌了起來。 兒子不是給婆婆帶走的,那是被誰給帶走的? 她想到上次兒子差點被拐子給抱走的事情,整個人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一夜,習家是在人荒馬亂中度過的。 習母知道兒媳婦把孫子一個人扔在供銷社門口后,從來不打人的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就狠狠甩在她臉上。 吳孝宜臉被打腫了,但一個字也不敢反抗。 習母打完一巴掌后也顧不上繼續教訓她,趕忙跑去供銷社想找經理問個明白,但供銷社已經關門了,她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人,去公安局報案,卻被告知暫時不能立案,一來是孩子失蹤時間不夠長,二來是供銷社服務員明確告知孩子是自愿跟人走的,那說明不是被人販子給帶走。 習母急得嘴巴起泡。 習家不是廣城人,在這邊并沒有親戚,習母懷疑是吳孝玉把孩子給藏起來了,但吳孝玉這段時間根本不在廣城,吳孝玉養母家也去找了,并沒有看到習陸承的身影。 吳孝宜在驚慌之中突然想起白瑜這個人,然后急匆匆跑去白瑜家找人,但白瑜一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因此和馬賽楠兩人當晚都在醫院沒回去。 習母找不到人,只好把一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在吳孝宜身上,吳孝宜兩邊臉都被打腫了。 直到第二天習曉東出差回來,他才從供銷社經理口中問出了習陸承的下落。 幾人急匆匆跑到醫院來時,白瑜正在喂習陸承吃醫院飯堂買來的餛飩。 這醫院飯堂做的飯菜不咋樣,但餛飩卻意外地好吃。 餛飩皮薄得像紙一樣,豬骨頭湯濃郁鮮美,透明的餛飩皮像一顆顆小球在里頭浮沉,餡兒不知道里頭加了什么料,吃起來有雞rou的味道,味道好吃得不行,上面再撒上一把青翠的蔥花,好看又好吃。 白瑜覺得在她吃過的餛飩里頭,醫院飯堂做的能排在前三。 習陸承紅著小臉,一口接著一口吃著白姨喂過來的餛飩。 其實他覺得自己是大孩子里,而且他是小腿骨折了,不是手骨折了,可以自己吃,但這種被人當成寶寶哄著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他說不出口拒絕。 習家一家三口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個畫面。 清晨金色的光芒從窗口大片大片地撒進來,白瑜拿著湯勺舀了一顆餛飩喂進習陸承嘴里,習陸承小小的臉蛋紅成了蘋果,但明顯可以看出,他很享受,細長的眼眸里滿是笑意。 不過很快這溫馨的一幕就被打破了。 吳孝宜一看到這一幕,滿心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了起來。 她擔心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還因此被她婆婆給打了兩巴掌,到現在臉還腫著呢,而白瑜倒好,擅作主張把孩子給帶走,卻一聲不吭,她絕對是故意的! 而且看到習陸承用孺慕的眼神看著白瑜,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因此她想也沒想,跑上來就指著白瑜的鼻子罵了起來:“白同志你擅自把孩子給帶走,還故意不通知我們,你這樣做到底有什么居心?” 白瑜輕描淡寫掃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居心?” 說著她把手里的餛飩一揚,還剩下小半碗的餛飩就這樣潑到了吳孝宜臉上。 吳孝宜臉色突變,嘴里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啊啊啊……你敢潑我?” 餛飩湯的溫度并不高,潑在臉上不會燙傷皮膚,但造成的打臉傷害直接爆表。 吳孝宜也是家里千嬌萬寵長大的,昨晚被婆婆扇兩巴掌她不敢反抗,那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但白瑜一個外人憑什么這么對她? 吳孝宜氣得半死,舉起手就要扇白瑜耳光,卻被馬賽楠給死死抓住了手腕—— “你要是敢打白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女人自己把孩子丟了,怎么還有臉來怪白瑜? 她馬賽楠談生意不行,但說起打架她敢說第二,村里沒人敢說第一,從小到大她都是把自己當成男孩子,村里的那些男孩子基本都被她給打過。 吳孝宜手被攥得發疼,氣得暴跳如雷:“你快放開我!” 白瑜卻直接忽視她,看向站在習曉東和習母道:“吳孝宜說得沒錯,我是故意把人帶走,并故意不通知你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