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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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段慧君眼角和嘴角已經爬上了皺紋,眼下也有nongnong的黑眼圈,滿臉都是歲月的痕跡,一看就是過得比較辛苦那種人。 白榆在打量她的時候,段慧君也在打量著白榆。 她覺得白榆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 中年女人在怔愣了半刻后,再次扯著大嗓門回擊了起來:“你撕??!你撕??!你個死八婆,我看你嘚瑟到什么時候,看到沒,這位是公安同志,他是來抓你的!” 段慧君臉色一白,雙手不受控制顫抖了起來,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將兒子護在自己身后,看著危漢毅道:“你抓我做什么?我又沒做犯法的事情!” 過來廣城十幾年,段慧君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只是本地人還是能聽得出來她的粵語帶著外地口音。 危漢毅徹底無語了:“………………” 他看向段慧君道:“段同志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抓你的,我過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br> 段慧君聽到這話,瘋狂跳動的心這才稍微平息了下來:“那你們進來吧?!?/br> 說完她狠狠瞪了羅月鳳一眼,接著從褲腰那里解下鑰匙去開了門。 危漢毅看向江霖和白榆道:“她讓我們進去?!?/br> 白榆和江霖兩人對視了一眼,跟在段慧君身后走進了屋里。 屋內面積很小,七八個平方左右,隔成兩個房間,屋內光線很暗,還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段慧君拿出竹椅讓他們坐,卻沒有倒茶,直接了當問道:“不知道公安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危漢毅指著白榆,用普通話道:“找你的人不是我,是這位白同志?!?/br> 白? 聽到這個姓,段慧君就下意識蹙起了眉頭:“你姓白?” 白榆點頭:“我姓白,其實說起來我們以前還是親戚,我父親是白飛鵬,我母親是秦正茵,我是秦心卉的表妹?!?/br> 段慧君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指著門口道:“你們走!我不認識什么姓白的!我也不管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 聽到段慧君這話,白榆越發確信她知道些什么:“段阿姨,我無意冒犯你,只是我真的有些事情想問你,你真的是秦心卉的母親嗎?” 段慧君臉色更陰沉了,幾乎滴下水來:“我是不是秦心卉的母親跟你什么事?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你們再不走我叫人了!” 說著她就要動手來推白榆,只是她推了個空,還因此沒站穩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原來是在她的手要碰到白榆時,江霖早她一步把白榆拉到自己身邊。 江霖眼簾垂下,看著白榆問:“沒事吧?” 白榆搖頭,握了握被他抓住的手:“我沒事?!?/br> 他總能第一時間護住她。 白榆想起他之前跟大哥說的,“我會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心里頓時暖暖的。 從進了屋后一直很安靜的小男孩看到段慧君跌倒,終于也是急眼了:“mama,你疼不疼?” 說完,他瞪向白榆幾人,比著小拳頭怒道:“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打死你們!” 他站起來就要去打白榆,不過被段慧君給拉住了。 段慧君扶著兒子羅小寶站起來,正準備讓他出去叫族親時,就見羅小寶往地上一倒,整個人不受控制抽搐了起來。 不過瞬間的時間,他就口吐白沫,雙眼上翻,模樣十分嚇人。 外面圍觀的人見狀,竊竊私語了起來。 “小寶又發癲了!” “他們羅家就是有瘋病,這是會遺傳的!” “哎呀小寶那模樣看著真嚇人,你看那眼白翻得眼珠子都快看不見了!” 段慧君顧不得罵外面的人,火速轉到屋里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動作嫻熟掰開羅小寶的嘴巴,把毛巾用力塞到羅小寶的嘴巴里,又使勁掐他的人中。 “小寶,不要怕,mama在這里!”說完她又扭頭看向白榆,“我兒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江霖蹙著眉頭。 危漢毅也跟著蹙起了眉頭。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要是鬧出人命的話,到時候他也逃不了懲罰。 白榆卻沒在意段慧君的話,看著抽搐中的羅小寶,而后問段慧君道:“你兒子這是羊癲瘋發作吧?” 段慧君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重新把重心放到兒子身上,更加用力掐羅小寶的人中。 平時兒子一發作,她都是這么做的,只要掐一掐兒子很快就會鎮定下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受到了刺激,導致這次居然不起作用。 她不由慌亂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 她四十幾歲的人,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要是兒子沒了,她也不想活了! 白榆道:“如果你兒子是羊癲瘋的話,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用毛巾塞住他的嘴巴,很有可能導致窒息,也有可能導致關節脫臼或者骨折,你趕緊把毛巾拉出來!” 段慧君怒喝道:“你懂什么?你給我滾出去!” 只是話音剛落地,就見羅小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幾乎rou眼可見地變成了茄子色。 白榆不再猶豫,伸手就要去掰開羅小寶的嘴巴,想把毛巾拉出來。 再遲一點,羅小寶肯定會被自己的嘔吐物阻塞住呼吸,最終窒息而亡。 可段慧君見狀卻要攔她:“我不準你碰我兒子!” 白榆面色一肅道:“你沒看見你兒子已經不能呼吸了嗎?再不把毛巾拉出來,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尸吧!” 她理解段慧君的母愛,但都這個時候了,如果她再攔著不讓她把毛巾拿出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羅小寶。 段慧君怔住,不過在看到羅小寶的臉色變成了紫黑色時,她終于放下了攔住白榆的手。 白榆也沒猶豫,用力掰開羅小寶的嘴巴,可癲癇發作的人嘴巴咬得特別用力,她掰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就在這時,她眼前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江霖在她身邊蹲下來:“我來?!?/br> 白榆立即讓出位置,江霖移過去,伸手抓住羅小寶的下巴,用力一掰,然后就把白榆掰了幾次都沒掰開的嘴巴掰開了。 白榆連忙伸手把那條毛巾給拉出來:“趕緊把他的身子側翻過來,讓他嘴里的白沫流出來?!?/br> 江霖照做。 等白沫流出來后,羅小寶的臉色再次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起了變化,只是這次是變好,不再像剛才那樣一片死沉沉的紫黑色。 段慧君見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最終還是感激地看向白榆:“謝謝,謝謝你!” 白榆看羅小寶的抽搐還沒有停止,看向她道:“你去拿個枕頭出來讓他枕著,別磕碰到頭,若是等會兒還沒停止,就要把人送去醫院了?!?/br> “好好,我這就去拿枕頭過來?!?/br> 段慧君聞言,一邊點頭,一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枕頭拿來了,只是十分鐘后,羅小寶的抽搐依舊沒停止的跡象,而且好像越來越嚴重。 白榆當機立斷道:“送去醫院吧?!?/br> 段慧君露出為難的神色。 白榆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猜到她在為難錢的問題:“錢我們有,可人命只有一條?!?/br> 說著她看向江霖,不用她開口,江霖就抱起地上的羅小寶,毅然走出了羅家。 一個鐘頭后。 段慧君看著已經鎮靜下來且沉沉睡去的兒子,心里一陣后怕。 醫生說如果不是白榆,羅小寶這會兒早就被自己的白沫給窒息而亡了,就算后面搶救回來,也極有可能變成傻子。 想到這,她看向白榆,真心感謝道:“謝謝你,白同志,今天如果沒有你,小寶只怕就沒命了!” 白榆:“你沒怪我們就好,畢竟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才導致小寶情緒激動?!?/br> 段慧君搖搖頭:“他這個病隨時都會發作,就算沒有你,也有其他原因,可不是你,我壓根不會知道原來發作的時候不可以用東西塞住他們的嘴巴,更不知道不可以隨便掐人中?!?/br> 她差點就害死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道:“原本我答應了你母親秦正茵,什么都不會說,這些年我連京城都不曾回去,就是因為和秦家的約定,只是現在這個約定不算數了,你想問什么就問吧?!?/br> 聽到這話,白榆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握成拳頭,頓了好一會兒,才問出那個讓自己疑惑了兩輩子的問題:“我想知道,秦心卉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段慧君聽到這問題,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是?!?/br> 不!是?。?! 秦心卉居然不是段慧君的親生女兒?。?! 白榆的心跳重重一挑:“那她是誰的女兒?” 問出這話后,她的手心因為緊張而出了一手的冷汗。 段慧君低頭看著地面,頓了下,才抬起頭看向她:“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秦心卉是你媽秦正茵的女兒,換句話說,你跟秦心卉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br> 白榆:“………………” 之前在跟她媽對峙時,她曾有過這個念頭,只是很快她就自己否定這念頭。 因為一來生孩子不像母雞下蛋,說生就生,而要懷胎十月,這個過程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 二是上輩子在她死后,秦心卉一直只是她媽的侄女,身份并沒有改變。 所以,她就算心有懷疑,但一直不敢肯定,直到她見到了段慧君,從她激動的神色里頭,這個念頭才再次浮起心頭。 只是懷疑始終只是懷疑,直到段慧君親口說出來,這個困惑了她兩輩子的問題這才塵埃落定。 白榆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一直很奇怪,為什么她媽那么偏心秦心卉,原來秦心卉也是她的女兒。 這就能理解了。 不過秦心卉的父親是誰? 秦家和段慧君又為什么愿意認下秦心卉這個私生女? 接下來,段慧君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