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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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笑了笑:“你好,我叫白榆,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馮招娣把手里的早餐舉起來:“我是替江副團來給你送早餐的,你的名字真好聽,不像我的名字又俗又泛濫,這瓊州島叫招娣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大幾百?!?/br> 她是家里的老大,剛出生那會兒奶奶一看到她是個女娃,想也沒想就給她取了“招娣”這個名字,希望她給家里多招來幾個弟弟,不過不知道是他們老馮家的祖墳不給力,還是他爸媽不給力,在她之后多了一連串的盼娣、想娣和來娣,她媽最近又懷孕了,她覺得里頭應該還是個“娣”。 白榆:“名字只是一個稱呼,要是你不喜歡的話,以后可以改掉,還有謝謝你送早餐過來,要不要進來坐坐?” 馮招娣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亮得嚇人:“可以嗎?我真的可以進去嗎?” 白榆笑著點頭,并把門打開,還伸手想把早餐接過來自己拿。 馮招娣自然沒讓她拿,直接提著早餐就走了進來:“我也想改名字,不過我要是敢這么做,我爸第一個打斷我的腿?!?/br> 不僅如此,要是她媽接下來這胎真的是女兒的話,到時候她便會成為全家的罪人,所以改名這事情她只敢想一想。 跟馮招娣比起來,白榆覺得自己幸運多了,雖然她媽不喜歡她,但奶奶和她爸都不偏心。 她的名字據說是她爺爺給取的,白榆在古代是星辰的別稱,星星擁有堅毅而溫柔的靈魂,爺爺希望她做一顆最閃耀的星辰,所以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馮招娣把鋁飯盒放在飯桌上,還幫忙把蓋子打開:“這是我們瓊州島最出名的小吃之一,扁rou燕,你肯定沒有吃過?!?/br> 香味撲鼻而來,白榆肚子很應時地“咕?!表懥似饋恚骸拔业拇_沒吃過,聞著就很香,肯定也很好吃?!?/br> 馮招娣咽了咽口水,狠狠點頭:“那是必須的,扁rou燕我們平時想吃都吃不到,只有節日和結婚那會兒才會做,先要用五花rou剁成rou泥,再加上香菇丁、蝦干、從頭和老酒等各種調料攪拌成餡料,再用這種干rou燕皮包起來放到蒸籠去蒸,蒸好后還要再拿出來用沸水焯一下,就這樣還沒好呢,還要再加入骨頭湯,再加入老酒、蝦油和蔥花,最后再淋上芝麻油才算完成?!?/br> 這么多料,這么花功夫,想不好吃都難。 白榆隨著馮招娣的介紹,也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她走過去一看,只見鋁飯盒里頭放著一顆顆薄如白紙,顏色似玉的扁rou燕,看形狀跟廣城吃的扁食有點像,但皮更薄。 白榆:“你吃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點吧?!?/br> 馮招娣早就饞得口水快出來,但還是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就好?!?/br> 白榆看出她很想吃,于是找了個碗出來分了一些給她吃,然后自己舀起一勺子放進嘴里。 燕皮入口即化,口感十分軟嫩,餡料鮮香爽口,韌而有勁,的確很好吃。 馮招娣小心翼翼舀起一勺子,小口地咬了一口,然后滿足得瞇上眼睛。 是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她家其實不算很窮,跟瓊州島其他人家比起來,她家還算是比較殷實的,只是從小到大她就只吃過一次扁rou燕,因為她奶奶說丫頭片子不需要吃那么好,因此家里但凡有點好吃的,都進了她爸的口中,她媽懷孕的時候也能上一些,她和幾個meimei從小到大都沒吃過幾回rou。 如今她雖然在招待所當服務員,每個月能拿二十五元工資,很多人都很羨慕她,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她賺來的每一分錢都必須如數上交給家里,她身上連一塊錢都湊不出來,更別提去買扁rou燕吃。 白榆也餓了,連吃了好幾顆才稍微放慢速度:“這rou燕皮應該是番薯粉做的吧?” 馮招娣:“你猜對了一半,是用豬rou和番薯粉手工打制而成的,做起來費功夫不說,還費錢,所以我才會羨慕你,江副團對你真的是太好了!” 她要是能找到一個對她這么好的對象,她就是減壽十年她也愿意。 白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咳咳……我跟江副團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br> 至少目前還不是。 馮招娣一臉認真:“我可沒有胡說,你不知道島上有多少姑娘想嫁給江副團,可江副團從來都沒正眼看他們,可江副團對你就不一樣了,他不僅讓你住他的宿舍,還讓姚大師傅給你單獨做菜,你說他對你是不是很好?” 白榆心好像被什么給扯了一下:“姚大師傅?” 馮招娣:“姚大師傅是海軍基地飯堂的掌勺大師傅,做菜那可是一流的,聽說他祖上還是宮里的御廚,很多人家里來了客人,或者嫁姑娘娶媳婦的時候,都想讓姚大師傅幫忙做一兩個菜撐場面,但姚大師傅都是拒絕的,畢竟他很忙,可江副團居然說動他給你做菜,真是太羨慕你了!” 要不是馮招娣解釋,她還以為這扁rou燕是江霖從飯堂打來的,這么說來,昨晚的梅菜扣rou只怕也是這位姚大師傅親手做的。 白榆心跳開始加快。 仿佛,空氣里被人注入了甜味劑。 有什么甜絲絲的東西,一點一點擠進她的心里。 馮招娣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突然壓低聲音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孫薔薇氣呼呼地從這里跑了,她是不是來找你了?” 孫薔薇? 白榆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這個孫薔薇就是剛才被她關在外頭的女子:“她有來敲門,不過我沒理她,直接把門關上了?!?/br> 這次輪到馮招娣怔住了:“你是說你沒讓她進來,然后當著她的面直接把門關上?” 白榆點頭。 下一刻馮招娣爆發出雞叫聲:“哈哈哈……沒想到孫薔薇也有這天,真是笑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應該走快兩步,那樣就能看到她把臉氣歪的樣子?!?/br> “這個叫孫薔薇的,她是什么人?” 馮招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孫薔薇的不喜歡,這讓白榆也產生了一點興趣。 馮招娣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孫薔薇她大伯是海軍基地的政委,她父母和其他親戚聽說都是干部,我還聽說他們孫家三代只有她一個女娃兒,所以在家里十分受寵,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在基地這邊,她平時看人都是用鼻孔看人的,還真當自己是基地第一美人,大家不過是奉承她而已,就她自己當真了,跟你比起來,她差遠了!” 白榆沉默了下,才問出心里的疑問:“那她是不是喜歡江霖哥?” 馮招娣當即點頭如搗蒜:“孫薔薇去年跟她父母從南京過來瓊州島訪親,剛來的時候,她一下子嫌棄島上太熱,一下子嫌棄有蟲子,還說島上的人黑得跟煤炭一樣,反正就各種瞧不上,說瓊州島是鳥都不愿意來拉屎的窮地方,結果一看到江副團,她立即就花癡得走不動路,后來直接不回南京,在基地住了下來,還進了基地的文工團?!?/br> 馮招娣雖然很討厭孫薔薇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但內心其實很羨慕她。 孫薔薇跟她們這些不被期待的丫頭片子賠錢貨不一樣,她是千嬌萬寵長大的,要什么有什么,就說她身上穿的衣服,每一件都那么時尚,島上的姑娘別說擁有了,連看都沒有看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白榆沒想到那孫薔薇來頭這么大,居然是政委的親侄女。 不過她也沒太放在心里,不說她沒對孫薔薇做什么,就是做了什么她也不怕,孫家背景來不起,可江家未必就比他們輸。 更何況江霖連這點小麻煩都沒辦法搞定,那她倒要重新考慮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馮招娣吃完東西就走了,她要回去補覺,晚上還要值夜班。 馮招娣走后不久,有個勤務兵小哥過來,說江霖正在忙,讓勤務兵小哥過來陪她到處走走。 白榆知道勤務兵每天都要干很多活兒,不愿意耽誤對方的時間,因此謝絕了他的陪伴,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逛逛。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京城之前只有林向雪和她爺爺知道白榆來了瓊州島,如今又多了一個江老爺子。 自從昨晚得知這個消息后,江老爺子一顆心就跟井里的吊桶一樣,七上八下,久久落不到地面。 “小王,你說榆榆那丫頭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跑到瓊州島去?” 江老爺子口中的小王不是別人,正是司機王叔,也只有江老爺子才會把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叫成是小王。 王叔想了想,慎重道:“老爺子,我想榆榆很有可能是想選江霖?!?/br> 對于這個答案,江老爺子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頭疼:“你說榆榆那丫頭會不會是被江霖那臭小子給騙過去的?” 王叔:“我想不至于,兩個孩子都不是糊涂的人?!?/br> 江老爺子雖然昨晚口口聲聲責問江霖是不是把白榆騙到瓊州島去,但他內心也知道以江霖的為人,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江霖是江家這一代里頭最有出息的孩子,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人品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不是江霖把人騙過去,那只能是白榆自己跑過去的。 換句話說,白榆打算選江霖為他的結婚對象。 想到這,江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這事要是讓小五知道,只怕會影響兩兄弟的感情?!?/br> 王叔:“老爺子,您也不用太過于擔心,老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相信幾個孩子之間肯定能處理好,再說您之前不還擔心江凱會欺負榆榆那丫頭嗎,如果換成是江霖,我覺得就不用擔心了?!?/br> 江老爺子一聽,還真是這個理:“你說得對,我一直覺得小五那孩子不夠穩重,若是我還在還好,就怕我不在了,他會欺負榆榆那丫頭?!?/br> 當初和白家定下婚約時,他原本是打算等白榆長大后再從江家幾個孩子里頭選一個最優秀的給她,誰知白榆從小就喜歡粘著江凱。 江凱聰明嗎?聰明,也很優秀,只是這孩子太自負了,上頭又有個比他更優秀的哥哥,導致他心里不平衡。 他也有心磨這個孩子的性格,只是一來他忙,二來老三和他媳婦兩人又格外寵江凱這孩子,以致于他的心態一直沒改正過來。 只是他以為有他看著,江凱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出格,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和榆榆她表姐亂搞男女關系,簡直是豈有此理。 好在榆榆那丫頭沒有一條道走到黑,又答應他從江家其他子弟中重新選一個,若是這個人選換成江霖,那的確是讓人很放心。 江霖足夠優秀,性格足夠沉穩,哪怕他不喜歡榆榆那丫頭,可只要他點頭答應了,他肯定會保護和照顧她一輩子。 唯一讓人擔心的便是這事極有可能會導致江霖和江凱兩兄弟的感情破裂。 不過不破不立,既然榆榆已經決定選江霖,那他這個老爺子就幫徹底斷了江凱的糾纏。。 就在這瞬間,江老爺子就打定了注意,他站起來走回書房。 很快,江凱那邊就得到了消息——江老爺子讓他推遲一個月后再去大西北部隊。 對于這個決定,江凱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在不久之前,老爺子才給他下了命令,讓他頭上的傷一好就立馬出發去大西北。 大西北那地方又偏又艱苦,據說連洗澡都是問題。 他有潔癖,他受不了不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一旦去了大西北,他再想轉回來就非常難了。 所以他有一萬個不愿意去大西北,可老爺子只給他兩個選擇,要么滾去大西北部隊,要么滾出江家。 老爺子的決定,江家沒有一個人敢為他說情。 除非,白榆親自開口。 江凱想起兩個月前,白榆問他想要什么生日禮物,他當時有點不耐煩就說了隨便,白榆卻一點也沒覺得委屈,掰著手指說要給他親自織一件毛衣,還要給他做一桌子的菜來慶祝。 她說遇見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她說這話時的模樣幸福又真誠,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后她會和自己分手并解除婚約。 想起家庭聚會那天白榆的決絕,江凱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白榆之前那么喜歡他,都是裝出來的? 無獨有偶,大院里還有一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正茵。 那天她的下巴被白榆這個死丫頭打脫臼后,醫生就告訴她,以后她不能太大力笑,也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否則有再脫臼的可能! 更氣人的是,白老太這個老虔婆還真要白飛鵬和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