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那你回納河的時候幫我給老楊帶點東西唄?!?/br> “行啊?!彼逭颜焉裆匀?,“使命必達?!?/br> 第38章 死守二十多年 風從不知名的山崗橫穿過整座城市, 途徑擁擠的車流,橫沖直撞的吹散了濃烈的尾氣和住宅區的油煙味,又在郊區的小山坡上打了個卷, 最后擠進了伯利塔洶涌的人流之中。 下午無疑是動物園最熱鬧的時候。 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看白眉長臂猿剝香蕉看得出神, 沒注意手上被大風吹散的棉花糖絲,小豆丁們興奮而笨拙的揮舞著還沒到成熟期的短小四肢, 風小心的從幼崽的腋下穿過, 又到了滑稽生疏的學著獅吼的mama前,任性的吹亂了她的發絲,狂舞的短發像極了里面酣睡的卡拉哈里獅。 突如其來的風把別彎月的頭發吹到了黏膩的冰淇淋上, 她有些嫌棄的扔掉化得差不多的甜筒, 借過隋昭昭遞來的紙巾, 不肯放過她:“隋小姐,你自己招了吧, 不會納河到底是養傷呢還是不舍得???” 隋昭昭的神色不自然的一頓:“我舍不得什么?” “你說呢?”別彎月搞了一輩子的女性服裝品牌,對女人的鉆研已經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談戀愛了?” “你怎么知道?”隋昭昭大驚失色,又反應過來, 遲疑道,“也不是……怎么說呢, 好像還沒完全到那個點上?!?/br> 別彎月冷哼一聲:“別裝,戀愛的酸臭味都快化成膿流出來了?!?/br> “……別說那么惡心?!彼逭颜雁? “那你鼻子還挺靈的?!?/br> 人潮洶涌里,誰也沒看見一個正在發傳單的套頭玩偶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移步過來。 “……誰???”半晌,徐莊閑靠在越野的車頭旁邊, 垂頭狀似不經意的好奇,“駱清河?” “除了他還能有誰?”隋昭昭隨口道。 還是那陣風, 好似在整個伯利塔無所事事的轉悠了一圈,又飄了回來,輕輕落在徐莊閑的頭頂。 ——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句話的殘忍程度,徐莊閑一聲不吭。 隋昭昭算是對別彎月之前那句話保持默認,不知道是在和他們說話還是在對自己說:“我不想讓他覺得,永遠有人在抉擇之間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他?!?/br> 這句話倒是聽得別彎月挑了挑眉,她還沒開口問,下一秒,隋昭昭的話題突然就變了個方向:“駱清河是常安諾的兒子?!?/br> “哪個常安諾?”別彎月瞪大眼睛,“那個啊……” 這世界上又能有幾個常安諾呢? 別彎月聽得恍恍惚惚的,徐莊閑卻頃刻間懂了隋昭昭在想什么,蹙眉問道:“他姓駱,哪個駱?” “開河集團的那個駱?!?/br> “難怪,難怪——” 塵封在舊檔案里的疑點終于在此刻收獲到了眉目。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通電話嗎?” 隋昭昭的記憶順著這陣微風又飄回了她大學畢業后的那一年,當時她在納河自然保護站工作還沒滿一整年,這在很多年沒人堅持下來的納河保護站,也算得上是實打實的新人了。 雪山如同亭亭玉立的羞女,只在天氣好的時候,才能讓不遠千里跋涉于此的旅人們窺見其顏。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保護站的熱線電話響了。 “新人,去接電話?!贝髦S色針織帽的青年明明看上去跟隋昭昭差不多的歲數,卻偏偏指揮出了一種趾高氣揚感——那畢竟是耳朵那小子第一次從老幺的稱號里畢業。 隋昭昭跟他一人一個椅子翹著二郎腿坐門口曬太陽,聞言掀起眼皮一腳踹到他的板凳腳上,巧勁兒用得很是到位,把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原壯漢跟椅子連在一塊翹了個四腳朝天。 “嘿,我說你——”耳朵狼狽爬起身的怒吼還沒起個頭,看到的卻是隋昭昭得意洋洋溜走接電話的背影,沒有聽眾的怒罵只好卡在嗓子眼里冒了條白煙。 等他氣勢洶洶的殺過去的時候,卻聽到隋昭昭提高音調嚴肅的聲音:“是,您慢點說?!?/br> “我是常安諾,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女人的聲音很虛弱,但她天天在納河唯一一臺電視機里反復播放的聲音讓還是隋昭昭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可人影后現在不應該正在地價金貴的大別墅里享受生活嗎? 她有些遲疑道:“你有什么事嗎?” “我看到你們保護站反盜獵行動的廣告了?!背0仓Z那邊的雜音很重,但是她的聲音卻極具穿透力。 “對的,是我們?!彼逭颜巡淮_定大影后想要干嘛,難不成是要做宣傳代言? 電話那邊驟然沉默了良久,才傳來常安諾微弱的低聲:“我能相信你們嗎?” “當然了,常女士?!彼逭颜杨D時感覺到了這句話的分量,不由得嚴肅起來。 “我想要實名舉報納河地區……有一伙盜獵組織?!背0仓Z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隋昭昭能清楚的聽到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他們說外語,但不是英語……也可能是方言,我不確定?!?/br> “盜獵組織?還有別的信息嗎?方便跟您見一面嗎?”隋昭昭瞳孔頓時緊縮一下,一邊用手給耳朵打了個手勢,在這種時候耳朵早就忘了剛剛的一腳之仇,立馬斂神迅速去找來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