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以到底是哪方實在沒人用了,才派出這么沒有職業素養的人? 這和來他跟前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駱清河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蹙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開口發問,話音剛落,緊接著他就看到新鄰居臉上出現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詭異表情。 硬要說,他覺得有點類似于“這個年紀你還睡得著覺”的那種感覺了。 駱清河:? 隋昭昭醞釀半天,然后一臉復雜的開口:“被包養的感覺怎么樣?” 駱清河長了一張熒幕臉,要么出差走個一年半載,要么待在家不出門昏天暗地的寫稿,時常被人認為不務正業靠著吃軟飯住上富婆大別墅。 隋昭昭一開口,他就知道這個跟蹤技術十分拙劣的人,大概完完全全是個多管閑事的局外人。 駱清河瞬間喪失了興趣,也懶得搭理,垂下手隨口敷衍:“很不錯,謝謝關心?!?/br> 新鄰居顯然沒想到他這么淡定,沒忍住試圖再次規勸他迷途知返:“我覺得你這個年紀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br> “關你屁事,花的又不是你的錢?!瘪樓搴颖焕p煩了,蹙起眉準備轉身走人。 結果他就看到女孩一雙清亮得宛如墨玉剔透的眼睛幽怨的盯著他,語氣幽幽道:“不是,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只碎嘴八哥會自己賺錢吧?” 駱清河:“……” 看來他找到了,院子里那只黑色八哥的怨種主人。 隋昭昭往右側了一步,沒有了駱清河的阻擋,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宛如站軍姿一眼的黑八哥,揚聲叫了一句“徐二”。 剛剛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一步的黑八哥,立刻訓練有素高貴優雅的飛到了隋昭昭的肩頭。 小小的黑不溜秋的腦袋僵硬的高昂著,眼睛把天空快要盯出了一朵花來,就是不看駱清河一眼。 像極了在外偷情遇到正宮捉jian還死不承認的渣男。 “你這個時候又在給我欲蓋彌彰什么呢?”隋昭昭冷笑一聲,揪住黑八哥的后脖頸,把它提溜起來,“蠢鳥?!?/br> 駱清河那座被窗簾掩蓋住的設計師得意之作,終于能夠在陽光明媚的一天大白于天下。 那是隋昭昭搬來半年多,第一次到鄰居家做客。 “所以你報救命之恩,為什么要用我的加班費?” 聽完駱清河對整件事情毫無保留的敘述,隋昭昭有點咬牙切齒了。 黑八哥一看氛圍不對,垂著腦袋安安靜靜的立在隋昭昭肩膀上,假裝什么也不懂。 “你點一下,看看是不是這么多?!瘪樓搴影岩怀閷系牧沐X都給隋昭昭裝過來了。 隋昭昭終于看到了安然無恙的待在抽屜里的三張加班費,也不枉她請假抓小偷扣掉的兩百塊錢。 她十分誠懇的按著自家不孝子的鳥頭給屋主道了個歉,幸好帥哥一看就是個討厭麻煩的人,擺擺手也沒多說什么。 “沒什么事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彼逭颜堰@點眼色還是有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駱清河正彎腰把拔出來的抽屜重新塞回去,聞言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看了窗簾就知道,這家的主人裝修風格似乎極致的偏向于灰棕色調,家具是灰的,衣服也是淺灰色的。 彎腰的時候一塊衣角輕輕揚了一個弧度,小半截腰一閃而過,腰線深陷線條凌厲。 隋昭昭盯著他出神想了片刻,要說這人清瘦肯定不準確,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一看平時就是很注重室內力量訓練的人。 但是駱清河身上就是有股說不出來的懨懨的病氣,給人一股脾氣和精神雙重低壓線的感覺。 隋昭昭差不多拎著八哥正準備禮貌退場。 不知道是不是塞抽屜彎腰用了點時間,駱清河站起來的時候身體突然晃了晃,他正好看向隋昭昭,那雙半聾拉著眼皮的眼睛此時一陣渙散的霧氣,伸手似乎想摸把鳥哥算作道別。 結果下一秒,駱清河毫無預兆的從一個清冷帥氣鄰居變成了一個僵硬的直板骨架重重砸在了隋昭昭身上。 只剩下溫熱微弱的呼吸落在隋昭昭頸邊。 隋昭昭大驚:“?” 大哥,這是什么意思? 總不會是我把錢都要走了,你又打算碰瓷撈回來吧? 不過一看這直板骨架的氣質就是花錢養出來的貴公子,應該就是單純的暈了。 堅硬的骨骼胳得她生疼,隋昭昭僵硬的站著不敢動:“這位……鄰居,你沒事吧?” 她雖然說是學過一些醫療護理知識,那也僅僅是針對動物而言的啊,人的病她也不會看,隋昭昭只好先把不省人事的駱清河挪到沙發上去。 她拍了拍駱清河的臉:“醒醒,能自己醒過來嗎?不能我叫車去醫院了?!?/br> 隋昭昭發現駱清河禁閉雙目的眼皮短暫的掙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醫院”這兩個字的生理反應,反正她當沒看見。 駱清河被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嗆醒,那是一種宛如塑料十年如一日泡在咽喉里的生理性作嘔,刺鼻的味道宛如醫院滲透出來的□□,讓他的呼吸系統一度瀕臨崩潰。 人從昏迷中蘇醒,最先恢復的就是五感,消毒水的氣味分子已經逐漸鋪滿了駱清河的整個鼻腔,四肢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