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
衡王明顯不樂意,落座的動靜都大了許多。 宴上其余人也不敢說什么喜結良緣的話,故作專心地盯著歌舞瞧。 月商聽到他們叁句兩句就訂下了房逾逢的婚姻大事,心里還覺得有些恍惚。 誰懂那種比自己還小的同學突然宣布要結婚的感覺? 她愣愣地灌了口清酒。 定下了這事,女帝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 林朔對琢君的感情一直是她的心頭大患,再加上林朔鎮守邊疆,不好直接動手,這幾年明里暗里的警告她也置若罔聞。即便這場聯姻會令他們關系更為密切,昭禹帝也容不得任何人覬覦琢君。 房氏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軟柿子,想必能制衡林朔一二。 思及此,昭禹帝喜愛地拍拍身旁人的手:“朕有些乏了,你陪朕回宮?!?/br> “好的,陛下?!蔽⑸A禾扶著她離席。 女帝走后,場上的氛圍也沒有輕松起來。 周月望舉杯緩解氣氛:“諸位不必拘束,春宴本就是為各位青年俊才所辦,若是冷著只顧喝酒,豈不是失了樂趣?” “五殿下說的極是?!币晃毁F女起身附和道。 月商認出了這個聲音,是白天在亭子附近說宋息季的人。 此話一出,宴上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才漸漸多了起來。 坐在月商右前方的覃瑞反應卻是奇怪,他伸長了脖子死死地盯著五皇女的方向,緊張得指甲不停地刮蹭陶瓷酒杯。 刺耳的聲音令月商忍不住捂耳朵。 覃瑞見五皇女飲下酒,心瞬間安了,貓著腰離開了宴席。 老實說,月商真的有點好奇,但她更清楚好奇心害死貓。 她默默地剝葡萄吃。 過了沒多久,宴會又詭異地安靜下來。 月商抻直了頸子看,發現是她那要人命的好堂弟。 這第一眼還有點認不出來。 他不是穿著素白的學子服,而是一身粉藍錦杉,連慣常綰的發飾也改了,用瑩潤的玉冠高高束起。 配著他那張漂亮青澀的臉,整個人在宴席昏暗的燈光下卻是奪目明亮的。 “諸位見諒,我來遲了?!彼婧σ?,說著抱歉,視線卻沒往周圍看過一眼,施施然地落座。 可不是遲了?比陛下還晚入宴。 周月望正要刺他幾句,誰料被林朔搶先開口。 “來的也不算遲,聽聞你初回京,忙點是應該的?!?/br> 少年虛偽道:“謝王爺體諒了?!?/br> 整天忙著怎么恐嚇她、戲弄她。月商憤憤地咬碎了葡萄籽,澀感縈繞在舌尖上。 周如辜似有所覺地往統一著裝的學子席上看了一眼,心思轉了轉,說道:“我前不久去春山學院上了幾日學,與其中一位同窗一見如故,今日怎么不見她的身影?” 這是要她死??!月商戰戰兢兢地縮著身體往樹叢后面藏,權當聽不見。 春山學院被點名了,領隊的宋息季自然要站出來解釋的。 長身玉立的夫子行起禮來也是賞心悅目的:“回郡王,春山學院所有學子都已到席,郡王說的可是覃瑞公子?” 學子們原本都要喊月商起身了,聽見“覃瑞”二字又噤聲了。 學院何人不知荊王之子與周月商關系甚篤,宋息季應該更為清楚,此刻卻提了另一人的名字。 嗯……他們還是安靜品嘗桌上的瓜果佳肴吧。 少年眼眸一凜,隨即輕笑道:“自然不是,罷了,宴散了我再尋她?!?/br> 他也怕把那個慫貨假堂姐逼急了,草草地想把這事掩蓋過去。 周月望覺得古怪,暗暗留下個心眼。 ps:快開學了,有點緊張哈哈,寫得太慢了,我檢討,愛你們寶寶?(?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