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仰起頭,叼住他的唇,同時收緊手臂把他拖拽過來摁進懷里,動作粗暴到把人弄疼。 “唔?!鄙蛟聧u發出一小聲哼叫。 “抱歉寶貝?!被羯钚χツニ?,吻著他的唇說:“是不是弄疼了?我揉揉?!?/br> 寬厚的大手落到背上拍了拍。 沈月島沒了支撐跪不住,只能任由他抱在懷里隨便擺弄。 霍深一手溫柔地拍他的背,另一只手卻粗魯地按著他后頸,拇指急切地碾開他的嘴巴。 下一秒,舌頭強勢地闖進深處。 “霍……不……” 沈月島猛地睜大眼睛,但抗議的話被弄得碎成音節。 薄薄兩片唇被他輕松治住,變換各種角度磋磨愛憐,磨得紅透,磨得他嘴巴里快要冒火,滲出鐵銹味,霍深才勉強足了意,緩下動作繼續吻。 沈月島眼神游離,漸漸缺氧,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的親密,受驚的魚一樣弓起腰背,被身后帶著青筋的大手一把按下去,有血從他肩頭滲出來,順著他肌rou繃緊的手臂往下淌。 “霍深……夠了!你流血了!” “讓它流?!?/br> “混蛋!快停下!” 那刺目的血紅讓沈月島徹底恢復理智,知道再任由他瘋下去非得失血過多不可,沈月島狠下心,抬手在他受傷的肩上用力一拍。 “嘶——”霍深吃痛,卻根本不放,鎮壓的動作霸道且干脆。 他呼出一口氣,傾身將沈月島壓在床上,一手就攥住他兩只手腕牢牢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掀起他的毛衣——然后驀地僵住,如熱鐵浸入冷水,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沈月島的小腹上,剪開的毛衣上面一厘米的地方,有三道血痕。 繩子勒的,每道有一個指節那么寬,橫亙整個腰,皮全破了往外滲著血,里面還有細小的毛刺。 霍深應該第一時間就給他處理上藥的,可事實是不僅沒有,還把他按在床上做這種事,數不清多少次掐他的腰,那些滲出的血沒準就是他弄出來的。 想到這里,他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沈月島偏著頭,眼睛埋在自己手臂上,嘴唇很用力地抿著,聽到聲音才回過頭來。 “瘋夠了?” 他小臉蒼白,鼻尖和眼睛卻紅彤彤的看著特別可憐,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委屈得。 霍深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還要再抽一巴掌,被他拉?。骸斑€打!你流血了!” “……什么?” 霍深半張著嘴,辨不清的情緒在眼底駁裂。 “你流血了?!鄙蛟聧u又重復一遍。 “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啊,紗布還沒綁好就又崩開了?!?/br> 他撐著床板起身,把毛衣拉下來擋住那些無足輕重的血痕,伸手去檢查他的傷。 霍深輕輕握住他手腕。 “我都這么混賬了,怎么還敢過來……” 沈月島沒好氣,心道再不過來你就血崩了,卻突然發現他抓著自己的手特別燙,抬眼就看到他滿頭的汗,大顆大顆的汗珠正順著下頜往下滴。 “我天這是怎么了,發燒了?還是發病……” 最后一個字只出來半個音,剩下半個消失在口中,因為他剛掀開霍深的毛衣,就看到他露出來的胸口和小腹上,就像群居蜈蚣的窩一樣爬滿了猙獰的傷疤。 褐色的,應該有很多年了,密密麻麻的幾乎遍布整片皮膚,都看不清他原本的膚色。 他手太快,霍深想攔都沒攔住,現在再想掩飾也是多此一舉,只能任由他把毛衣全部掀起來,于是胸口和脖子下也沒一塊好rou了。 沈月島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嘴巴翕動好幾下才發出聲音:“你是被人……凌遲過嗎?” “燒傷。這些都是去不掉的,很丑吧?!?/br> 他平靜地放下毛衣,平靜地解釋,平靜地伸出手將沈月島皺起的眉心撫平,一切都看似云淡風輕,可心里卻翻涌著一壺苦水:你以前最喜歡我的身體,現在我連身體都這么難看了。 “所、所以這些只是去不掉的?!痹挸隹跁r卡了一下,他抬頭心疼又無力地看著霍深,“那已經去掉的還有多少?你就什么都不想告訴我嗎?” “告訴你干什么,你會哭的,我受不了你哭?!?/br> 沈月島現在就已經要哭了。 他隔著毛衣撫摸那些疤,知道它們每一道都是一個傷口,是火焰灼燒開皮膚,是霍深痛不欲生。 “發病時這些傷口都會疼嗎?” “差不多?!?/br> 沈月島語塞。 他想起以前聽自己的心理醫生說過一種特殊的創傷后應激障礙——人在極度痛苦和恐懼的情況下遭受過莫大的折磨,身體就會記住折磨的全程,在之后的很多年里肌rou記憶會一直發揮作用,讓身體重復當時的疼痛和恐懼。 其實傷口早就不疼了,是心在疼,是他在害怕。 沈月島低頭吸吸鼻子,感覺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怎么會突然發病呢?前兩天不是才好嗎?!?/br> 霍深想說因為有人當著我的面侮辱你,我收拾他的時候有點失控。 但最后只說:“那個領隊說話難聽,我聽著生氣?!?/br> “別人說話難聽你就生氣啊,怎么這么陰晴不定?!鄙蛟聧u有點氣他控制不好脾氣。 霍深無措地愣了會兒,然后輕輕笑了,笑得特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