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拽什么拽啊abo、被罵喪門星?全京城大佬搶著寵我、戀愛腦郡主清醒后、為什么不自己當皇帝、圣騎士黑化才不是我的錯、滿級幼崽綜藝造星艦爆紅、今夜入夢幾多回、社畜罷遼(NP)、茉莉花開時、提著燈籠也難找
無論怎么說,正是他的行為直接導致了邪神在最有可能被抓住的時刻逃脫,讓邪神獲益最大。 而且,他和邪神一樣是個天靈宿。這會是巧合嗎? 郁歸塵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參與調查,何況凌云臺會議時也決定了他應當避嫌。所以,對舟傾的詢問由喬青云和聞丑負責。 本著不輕疑,一次就徹底查清以絕后患的原則,除了他們兩個親自前來詢問之外,他們甚至還專門臨時聘請了凡世的微表情分析師,帶了一套測謊設備,用科學輔助調查。 如果聞丑的言靈正常作用,那他只能說實話。 就算言靈失靈了,那對方如果想要撒謊,還會有好幾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和他身上的各種數據,試圖捕捉他可能露出的任何一絲破綻。 喬青云和聞丑兩人擦完眼鏡,就忙著脫外套。山間早晚還有些涼,他們都穿了外套。 脫完只剩短袖時,一層汗已經出來了。 雖然熱,但畢竟是工作,那就只能忍忍了。 聞丑擦了一把汗,小聲嘀咕:“話說郁歸塵現在不是很熱嗎,閉什么關,讓他們兩個待在一起互補不是剛剛好,一冷一熱的?!?/br> 喬青云臉色有點凝重:“祝雪擁說他反噬很嚴重,現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很危險。要是把舟傾和他放一起,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千年寒冰洞里的冰化了一半,渡君峰已經不讓進了,因為雪水化得太多,怕溪水暴漲引發山洪?!?/br> 渡君峰是一羽翠微群山中的最高峰,山頂終年積雪。 山頂上的寒冰洞是郁歸塵這個主火地易宿專屬的閉關地。 聞丑震驚:“媽耶這么嚴重!” 喬青云:“祝雪擁說她現在就祈禱著那家伙不要自燃。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省心?!?/br> 在之前那個倒霉魘境里,郁歸塵受影響極大,還為了救他們多次強行突破了靈力壓制。還沒來得及休息恢復,就又撞上邪神來犯,他那么個冷靜自持的人遇到邪神就容易喪失理智,靈力直接失控。 她放下外套,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又最后檢查了一下自己帶的遙觀鏡、筆記本和鍵盤:“好了,我們趕緊開始吧?!?/br> 舟向月裹著被子靠坐在床頭,原本期待來了人就會把他的手銬解開,沒想到那兩人就是看了看,沒說啥,甚至還讓他戴上了新的一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戴在頭頂、手腕和手指上。 搞得他心情很不美麗。 被銬著接受詢問,唯一的樂趣就是裝出一副清澈而愚蠢的神情忽悠人。 “喬院長……” 臉色蒼白的虛弱少年眼神躲閃、睫毛微顫,還不自在地悄悄用被子遮住被銬住的右手和連到床頭的那一半,看起來委屈又害怕,一副感覺到不太對勁卻又臉皮薄不敢問的靦腆樣子。 他欲言又止,眉眼低垂:“是不是發生了什么……郁院長呢?” “他暫時有事,現在不方便,”喬青云和藹地看著他,“你別緊張,這兩天翠微山發生了一些事情,你也受傷了。你坐著不用動,我們就是問一點問題,不難的,你記得什么就回答什么就好?!?/br> 舟向月怔怔地垂下眼,輕輕咬住下嘴唇,點了點頭。 “嗯,不緊張不緊張,”聞丑扶了他一把,順勢看進他的眼睛,“你當晚的經歷很重要,你會實話實說的,對嗎?” 舟向月看見他的瞳仁深處有微光一閃,心中隱隱有了點猜測,怯怯地點點頭。 聞丑耐心道:“說話?!?/br> 舟向月聲若蚊蚋:“……好?!?/br> 他心想,這位大概就是那個人心宿,文學院院長聞丑吧。 他之前聽說過,這位聞院長雖然名字叫這個,但文不丑人丑,而且丑得比較有創意。 百聞不如一見,果然丑得很有創意,眼睛鼻子嘴好像互相看不順眼似的,頭發亂糟糟的完全不打理,倔強地向四面八方生長展現蓬勃生機。 不過雖然人丑,但他的文靈天賦確實在當今玄學界無出其右,所以雖然他和魚富貴并列被稱為翠微山兩大毒瘤,依然穩坐文學院院長位置。 聽說塵寄雪那個“不知雪”綽號來源的詩就是這位寫的,他那時海闊天空自由得很,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不開留在了翠微山任教。果然是他們給得實在太多了嗎? 喬青云簡單地講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問舟向月:“你當時為什么要去弒神榜?” 舟向月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弒神榜?我什么時候去了弒神榜?” 聞丑注視著他的眼睛:“你當晚去弒神榜了嗎?別擔心,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回答去了或者沒有去?!?/br> 舟向月有點瑟縮:“我……我不記得了?!?/br> 在聞丑的言靈作用下,他只能說實話。 所以舟傾的回答就是——他不記得了。 在郁歸塵的直視下說謊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舟向月對上次被他凝視著審問得淚流滿面的經歷記憶猶新。 他倒是可以努努力應付隱瞞,但烈火沿著那道暗金色目光灼燒進眼睛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別的痛覺明明都沒有了,不知道為什么郁歸塵還是能讓他痛。許久沒有痛過之后,這種痛就格外不能忍。 所以這一次,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舟傾真就是早早被拍了一張迷魂符,之后啥也不知道。 本來就啥也不知道,自然啥都問不出來。 喬青云和聞丑顛來倒去地問了半天,最后只問出他當晚最后的記憶就是走在講習樓附近的時候突然感覺后頸一涼,接著再醒來就是在床上了,中間過程毫無印象。 這個敘述和大部分中了迷魂符的學生一致。 喬青云問:“你有沒有什么模糊的片段回憶?或者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 根據之前的記錄,被邪神控制了心神的人,大多會有一些模糊的殘留記憶。但因為那些記憶太過恍惚,常常被誤以為是做夢。 舟向月:“……” 他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 監控室里觀看著畫面的微表情專家眼前一亮,激動道:“他不自在,想隱瞞!” 盯著心電圖的人也說:“心跳加快,出汗增多?!?/br> 這話即時傳到了喬青云和聞丑的耳中。他們目光一動,更加熱切地盯著他看。 舟向月欲言又止半天,艱難道:“……有?!?/br> 聞丑立刻追問:“你夢到了什么?” 舟向月:“…………” 他睫毛顫抖得厲害,低頭避開聞丑的目光:“我能不能……不說……” 喬青云心里緊張得要死,但表面上還表現得和藹可親:“舟傾,你當晚在很關鍵的地方,可能看到了很關鍵的線索。這些線索對我們查清這件事的真相,未來保護大家的安全至關重要,你明白嗎?” 聞丑拍拍他的腦袋:“舟傾,看著我。你夢到了什么?” 舟向月垂死掙扎:“那個……是……那種夢……” 喬青云納悶:“哪種夢?” 聞丑忽然露出有點尷尬的神情,“喬姐,要不……” 喬青云堅定道:“要說?!?/br> 聞丑不忍直視地捂了一下臉。 舟向月:“……” 少年臉上那雙茫然無辜的眼睛開始積聚起淚光,神色隱現脆弱:“我夢見我被綁起來……” 喬青云:“然后呢?” 少年積聚的淚珠終于滾落下來,抬頭難堪地瞥了一眼聞丑。 聞丑:“……咳,另一個人把你綁起來,那個了,是吧。不是你去做了什么?!?/br> 少年低下頭把臉埋在被子里,點了點頭。 喬青云:“……” 草!原來是這個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天晚上,她半夜從床上驚坐起:我真不是人??! …… 詢問結束后,聞丑的意見是:別問我,都說了我不是心理分析師,反正我沒看出來。我的言靈也一切正常。 幾位測謊專家也認為幾乎沒有什么不對勁或心虛的細節。如果這是他演的,那演技未免太純熟了。 最后那個夢的敘述也沒什么奇怪的,十八歲的青少年,做那種夢不是再正常不過。 對于專家來說,這種審問中問出點失控的東西的情況挺常見,他們見慣不怪了,只有喬青云和聞丑覺得尷尬。 尤其是再聯想一下舟傾剛入學時的某些傳聞……打住,不要再想了。 這么一來,舟傾主觀蓄意幫助邪神的可能性基本排除,邪神控制他或者附著在他靈識的可能性也很低。 嫌疑基本算是洗清了。 不過,因為他身上的禁制是郁歸塵親自設下的,別人都沒本事解開,所以大佬回來之前也只能繼續戴著了。 舟向月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氣得要吐血。合著如果郁耳朵死在外頭了,他就打算把他一輩子鎖在這兒了是吧? 他也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郁歸塵是有多懷疑他啊,生怕自己不在,他就要去干壞事? 可是他再氣也沒辦法,打不開就是打不開…… 算了,往好處想想,那銬子的細鏈是可以延長的,其實沒有異常情況時,在整個房子里都可以行動自如。除了不能出門,倒也不影響生活。 醫師過來看他時,也要求他這段時間不要出門,居家臥床好好休息。 因為之前的混亂,很多人受了傷,各處陣法也有大大小小的破漏,翠微山停了一段時間的課。 舟傾這個身體上的傷不輕,舟向月的反噬也嚴重,于是他獨自在家臥病在床休息了好多天。沒想到他都恢復得差不多了,郁歸塵還是沒有回來。 舟向月想,耳朵靈賦透支的反噬這么嚴重啊,怎么還退步了呢。 哦,可能是他現在靈力基數大,一旦靈賦透支就是很厲害的后果,休養起來估計也麻煩。 他足不出戶的時候,有人每天給他送飯,沒幾天就變成了楚千酩和唐思恩主動輪流給他送。 舟向月其實和唐思恩不太能聊到一起去,只是這孩子傻得可愛,他在這邊百無聊賴,倒也有耐心聽他講講各種事情。 比如他爸叫唐謙,給他起唐思恩這個名字是因為幼時受人大恩,所以想著受人之恩當銘記于心啦。 比如他們文學院院長聞丑,雖然文靈天賦絕佳、才華橫溢,但是聽說是個海王戀愛腦啦,天天念叨他的那十二個網戀對象。 舟向月心里是記了聞丑一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