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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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冷淡,甚至避開了少年的目光,仿佛有意要與這個吊兒郎當沒正形的家伙劃清界限——但喬青云見他這樣子,便知道算是同意合作了。 舟向月首先展現誠意,指了指洛平安:“我家小弟昨天跟鬼童玩得很開心,知道了鬼童名叫阿元。阿元說,讓我們進祠堂看看?!?/br> “鬼童阿元?” 喬青云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曾家在祠堂里供奉仙童,可這永昌圍晚上卻又有一個鬼童。仙童我們還沒見到真面目,不過郁師兄和無……兄你已經見過了?!?/br> 她看了一眼另外幾人,“說起來,我們來這里,其實……是為了一對雙胞胎的事。這兩個聯想起來,是不是有可能,仙童和鬼童也是一對雙胞胎?” 她見祝雪擁和郁歸塵都輕輕點頭,似乎有贊同之意,放心了許多,又問祝清:“小清,你有感覺到什么嗎?” 祝清是個堅強的女孩,一開始得知弟弟可能出事時有些難以接受,但經過這兩天之后,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我沒有感覺到什么,今早二樓的房間我都偷偷看過了,也沒有找到祝涼的痕跡?!?/br> 她微微嘆氣,“其實昨晚我想了,祝涼那么聰明,他如果是被什么東西困在哪里,應該會想辦法求救,至少也會盡量留下一點痕跡?!?/br> 喬青云說:“今天我們把圍屋里面四處都找找吧?!?/br> 祝清垂下眼,“能找到是最好,我就怕……” 幾人都看她。 祝清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我就怕他是受到了迷惑,或是受到了什么威脅,主動藏了起來。畢竟,前幾天他看起來還正常的時候,似乎是自己來到了這里……要是我那時候早點發現他的異樣就好了……” 楚千酩慌忙要安慰她,卻見她堅決地搖搖頭,“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不說了。我就是擔心,如果他是自己有意要避開我們,那就很難找了。這里是魘境,已經升級成了境災,本身就很危險,而且還有個這么厲害的陣法,連累幾位前輩都受到很大影響。如果真有什么事,實在不行……不要太勉強?!?/br> 幾人沉默了一瞬。 祝雪擁忽然冷冷開口:“小清,你和小涼這么多年都是我的孩子,你們在想什么,我清清楚楚。你不要想著自己做什么危險的事情?!?/br> 祝清被點破了心中所想,抿緊唇低下了頭。 喬青云也揉揉她的臉蛋:“有我們幾個大人在,輪不到你一個孩子去冒險。你優先保護好自己,有什么發現或感應,趕緊告訴我們就好。大佬在呢,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br> 舟向月笑著插話:“好不容易有個不鬧鬼的白天,咱別浪費時間了?有什么想法,不如趕緊都說說?!?/br> 楚千酩也覺得這氣氛沉重得讓他無法敷吸,趕緊開口:“我有個想法。仙童在白天接受拜見,鬼童在晚上出沒。是不是在這個圍屋里,仙童掌管白天,鬼童控制黑夜?” 舟向月也點點頭:“有可能。仙童受到眾人的尊敬禮拜,鬼童卻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惡鬼。這么看來,鬼童肯定會嫉妒仙童吧?!?/br> “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兩人是怎么成為仙童和鬼童的,仙童暫且不說,成為鬼童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經歷?!?/br> 他摩挲著洛平安的腦袋頂,慢慢說:“一個嫉妒的小鬼……如果怨氣纏身,會做出什么?” 眾人都能想到大概會是什么答案。 其實這里既然形成了魘境,就必然是魘極為深濃聚集之地。不知道這魘是鬼童的,是仙童的,亦或是那些慘死在這圍里的曾家子孫的…… 喬青云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我們已經打聽到的背景故事里,好像還有一個人至今沒出場?!?/br> 眾人也都想了起來。 那個人,就是喪魔不知愁。 據說曾家是得罪了他之后,才從鐘鳴鼎食之家突然敗落,再到子孫凋零。 雖然只是個沒頭沒尾的傳言,但畢竟空xue來風,他如果在這個魘境里毫無存在,那倒是奇怪了。 或許也能搜到什么線索。 目前能討論出來的也就是這么多了。 舟向月想了想:“這樣,反正鬼童給的那個提示是給我這邊的,等下午仙童出現了,我就去試試——先不用你們幫忙,我找無赦道那兩位?!?/br> 郁歸塵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喬青云問道:“你怎么找他們?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他們名聲可不大好,名次……也在你之前,還是謹慎一點?!?/br> 舟向月笑起來:“知道知道。這不是又想找線索,又不想冒太大風險嘛。你們到時候就在不遠處看著,如果實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或者一切順利,就過來一起,萬一有危險,我也有退路?!?/br> 喬青云看看祝雪擁和郁歸塵,同意了:“那你小心?!?/br> 舟向月站起身,對著郁歸塵笑了笑:“大佬,合作愉快?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還要仰賴大佬來救我了?!?/br> 郁歸塵頷首:“不敢?!?/br> 這邊既然商定,他們便分頭去搜查圍屋四處了。 翠微山的幾人在忙著找祝涼的時候,舟向月則大搖大擺地去找了馬見山和馬登山。 剛開始見了他,那兩人還在裝傻:“你是?” 舟向月笑得神秘兮兮:“二位大師,不必裝傻了。你們想不想發筆財?” 馬見山聽他話里有話,謹慎地問道:“怎么?” 舟向月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小無,千面城主的私生子?!?/br> 坐在前面不遠處被他勒令不要跟過來的胡喜樂聽了這話,差點一個趔趄從椅子上掉下去——不是,老大,你真對私生子這個身份接受這么良好???! 但他謹遵老大的指示,哪怕再驚詫,也沒有回頭。馬見山父子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 他心酸地裹緊了身上的小皮襖,心想怪不得老大不是狐貍精,卻比是狐貍精的他還更快學會迷惑人的狐貍法術……嗚,人家這叫能屈能伸。 馬見山聽了舟向月的自我介紹,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的意思是——” 舟向月攬住他的肩膀:“叔啊,你聽說了吧?那可是十萬魘幣??!城主真是錢多了燒手。我呢跟你一起去千面城,拿了錢,你我四六分,怎么樣?” 馬見山裝作隨口問道:“千面城主那是大人物,我們可惹不起。你怎么不找翠微山的人?” 舟向月笑著搖搖頭:“不瞞你說,叔,剛才我真去找了。唉,真是一言難盡,他們竟然不想發這筆財,說他們來這里有其他目的,也并不想摻和別人家事。不過他們倒是好心,說如果我遇到什么麻煩,可以找他們幫忙?!?/br> 馬見山心想,善良而愚蠢……這倒確實是翠微山的作風。 他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幾眼,只見面前這少年笑得眉眼彎彎,一雙柔和的桃花眼黑是黑、白是白,清澈見底,一看就是沒經歷過什么世事險惡的單純少年。 馬見山心里盤算著,四六分……反正到時候錢肯定是給他的,那之后給這傻子多少錢,還不是他說了算。 他笑起來,和少年握了握手:“成交!在這魘境里,你要是遇見什么麻煩,也可以找叔?!?/br> “好嘞!謝謝叔!” 舟向月笑嘻嘻道,“還真有一件事?!?/br> 他三言兩語,把自己下午打算闖祠堂的事說了。 馬見山父子商量了一下,覺得這倒是個值得冒的險。 畢竟,已經一天一夜過去,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境靈碎片。他們幾乎已經把圍屋四處都轉過了,唯一還沒進去的地方,就是一直大門禁閉的祠堂——那里只有在下午仙童接受拜見時才會打開。 而且,在小吳介紹的計劃里,主要的風險還是在他自己身上,萬一真有問題,他們至少還能逃掉。 幾人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下午闖祠堂的計劃。 結束之后,舟向月就高高興興去找胡喜樂和洛平安吃午飯了。 雖然他并不怕馬見山這對父子,但這個魘境確實來的古怪,他也不想有額外的小跳蚤橫生枝節。 那兩人看著他的熱切而貪婪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倒不如先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吃吃,免得他們背后給他找麻煩,而且還能白賺兩個不錯的免費勞動力。 現在,有翠微山的人翻找線索,有無赦道的人替他準備下午要用到的道具,他自己倒是悠閑自在,這倒是成了他重生以來進得最輕松的一個魘境。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 祠堂的朱紅大門被巫師緩緩打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一股燃燒藥草的淡淡煙香味從祠堂中傳出來,圍屋的人們再次聚集在祠堂外,排隊等待拜見仙童。 巫師緩聲道:“仙童已在祠堂中就坐,請欲拜見者……”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喊著“救命!救命!”硬生生從人群中擠開一條路,向祠堂擠過去。 只見兩個人攙著一個少年一路狂奔,那少年的胳膊上皮開rou綻,硬生生扭曲成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角度,一晃而過時只覺得一片鮮血淋漓,似乎能看見白生生的骨茬,鮮血一路淅淅瀝瀝地滴在路上,嚇得周圍人都下意識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那少年嘴上哭天喊地地慘叫著,聽的人渾身一哆嗦,腿上倒是跑得一點也不慢。 幾人就那樣向祠堂沖去,即將沖進去的時候,卻突然被兩邊的巫師攔住了。他們一連向前走了幾步,連聲道:“慢,拜見仙童須得等待……” 誰知,忽然不知從人群中哪里伸出來幾條腿,在一片混亂中正正把兩個巫師給絆了一跤。 他們一個趔趄,那三人和另外幾個人影竟就這么擠進了祠堂門口的草珠簾。 舟向月只聽耳邊嘩啦啦一陣清脆珠響,接著眼前豁然開朗。 他看見窄小的祠堂里竟然還掛著帷幔,只能透過層層疊疊的帷幔隱約看見里面一個不高的人影,但完全看不清樣貌。 接著,他只覺腳下一滑,竟沒能站穩,哧溜就滑跌在祠堂地面上。 那一刻,摔到地面的皮膚感覺到一片光滑冰涼,他下意識低頭,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臉。 ——這祠堂的地面上,居然是一面巨大的圓形鏡子。 無比圓滿,正正地位于整個圍屋的圓心。 “叮!恭喜你發現境靈碎片1/4 【不知愁的禮物】!” 第115章 冷暖(3更) 舟向月眼前一花,視野恢復時,已換成了全新的景象。 亮堂堂的“永昌圍”匾額高高地立在面前的拱門上,他站在圍屋的門外不遠處,只見四周熙熙攘攘,到處都是商鋪、攤販和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片商旅繁忙的景象。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老弟!” 他一回頭,發現竟然是喬青云,還是她本人的樣貌。 舟向月也看了看自己——自己也和“原本的”馬甲樣貌一樣。 喬青云說:“這里應該是個幻境,我剛才試了,我們碰不到這里的人,他們也看不見我們。我們幾個沖進祠堂里的人應該都進來了,不過沒看到他們在哪里,就看見你了?!?/br>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就見永昌圍的門口有個人被推搡了出來:“去去去,我們永昌圍不給乞丐借宿!” 被推搡的那人沒注意絆倒在門檻上,狼狽地摔了一跤。 他披著一件長長的白色罩衫,風塵仆仆的樣子顯得有些臟兮兮的,頭上還戴了頂白色帷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其實遠遠算不上乞丐那么磕磣,但確實看起來身無長物,一看就沒錢,和永昌圍那富麗堂皇的模樣一筆,的確顯得格格不入。 舟向月看不見他的臉,但他倒像是不是很生氣的樣子,也沒說什么,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轉身準備走。 舟向月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預感——這個人恐怕就是不知愁。 他沒對喬青云說什么,只是在她伸長脖子左顧右盼找別人的時候,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白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