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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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部落中熟悉巴西當地州政府官員行事的族人出面與官員談判。談判進行了一整天,礦業公司的財主們不情愿放棄到手的財富,向政府施壓,使得談判有些僵持不下。 這一切被綁架的人質并沒有被告知。 八個人質一直被困在供奉神壇的圓頂茅草屋中,但是沒有被為難。他們可以上廁所,印第安人還提供了新鮮的魚和水果給他們食用。 花白頭發的老印第安人戴著高高的色彩艷麗的鷹羽翎冠,一直神色凝重地念著咒語。 高潔昏昏欲睡,干脆蜷在地上,給自己找了一個很舒適的角度。 于直看到臥倒在自己面前的高潔,睡得像母體zigong內的嬰兒,好笑地說:“現在心這么寬了?” 高潔忽然發問:“你當時為什么沒有射殺那只美洲虎?” 于直答:“美洲虎的數量很少,而且這里的法律不允許射殺食rou類猛獸,更何況它并沒有攻擊我們?!?/br> 高潔抬眼看著始終祈禱著的老印第安人。她說:“我在想,我們出現在這里,是不是真的打攪了這里?他們為了守護好屬于自己的東西,不惜冒險,不惜犧牲,不惜算計,不惜犯錯??墒沁@都是為了自己的最該守護的東西,這有什么錯呢?他們知道該怎么做,達成什么樣的目標,他們就去做了。他們都是勇敢的戰士?!?/br> 于直笑著問她,“難道你不再怕死了嗎?” 高潔輕輕搖搖頭,閉上眼睛,“怕的,我怕我沒找到我自己就死了?!?/br> 她聽見于直說:“你別這樣睡,地上很涼,你的手臂撐不住?!?/br> 可是她眼皮太重了,身體太重了,她負擔不了,所以清醒不了。 高潔沉沉睡過去,夢里劃著一葉扁舟,行過一處又一處川流,尋找不知在何處的終點。天蒼蒼而野茫茫,太陽和月亮始終都不給予她明確的方向。漸漸地,她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她奮力地往前,想要以速度戰勝疼痛,可是實在太痛了。 潔身自愛(14) 周圍有些吵嚷的人聲讓高潔悠悠醒轉過來。 老印第安人正和其他印第安人談論著什么,他們的表情十分焦急。她茫然地直起身子。 巴西向導正在小聲向同伴們翻譯著印第安人的交談,“他們的一個婦女在生孩子,已經生了一天了,孩子還不出來。他們這里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醫生都出去和政府談判了。他們很著急,婦女流了很多血?!?/br> 于直沉思著,高潔看到他的眼神閃了一閃,他對美國導演說:“嗨!你在芝加哥做實習醫生替人接生的流程還記得嗎?你的手術包還在我們船上,我記得里面應該有針筒、普魯卡因、皮針和縫線吧?” 美國導演低吼:“你想干什么?我至少轉行有六年了!我都做了你三年的學弟!而且印第安人討厭白人接生!嘿,你讀過海明威的故事嗎?你知道白人給印第安人接生的后果嗎?” 于直對著他的同伴篤定地笑了笑,“你可以指導我來干,就像上一回你在懸崖上指導我給tom處理骨折那樣。我是黃種人,他們對我不會太避諱?!?/br> 美國導演低咒:“你是瘋了吧!” 加拿大人想了片刻,投了于直一票,“這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和他們談判了?!?/br> 美國導演被同伴說服,不再反對。 于直對巴西向導說:“你告訴他們我們中有醫生可以幫助他們?!?/br> 巴西向導猶豫了片刻,將他的話原原本本地翻譯給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狐疑地打量了他們幾眼,講了兩句話。 巴西向導說:“他們不相信白人?!?/br> 于直說:“你和他們說,我是醫生。我來自東方的中國人?!?/br> 巴西向導如實翻譯,老印第安人嚴厲地望住于直,于直朝他禮貌地頷首微笑。他對著于直講了兩句話。 巴西向導說:“他問你有什么條件?!?/br> 于直說:“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放了這里的人?!?/br> 印第安人說“不能放了所有的人”。 于直指著自己和美國導演,“那么我們留下,放了其他人?!?/br> 巴西向導、以色列人、加拿大攝影和高潔都不可置信地望住于直。美國導演表情痛苦地劃著十字架,口中念道“上帝保佑他這個瘋子”。于直只是閑閑地坐著沖大家微笑。 印第安人們聚首討論一陣,然后老印第安人對著于直點了點頭。 他和美國導演隨即被印第安人帶走,加拿大攝影繼續著美國導演的動作劃著十字架,念禱。 高潔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受傷的肩膀。 她來到巴西,孤雛飄零,別無目的,不知前路,更不知己需,只因拉住她的那一條線已斷。她往哪里飄,終又落向何方都不會有人憐惜,有人呼應??墒瞧?,幾次險些墜毀,都被及時挽救,被予以一線生機。 那就是一條光明線,一次一次給予她勇氣。 她坐在圓頂屋下,看著祈禱的老印第安人,有一刻是覺得自己也被祈禱了。 于直同美國導演走的那一陣,印第安人給人質們送來一餐飯,人質們味同嚼蠟,匆匆吃完。 以色列人對彼此說:“生命雖然無常,可是我們接受了這樣大的恩惠?!?/br> 加拿大攝影師說:“他總是出著危險的主意,干著危險的事。這個真正的男子漢。哦!他總是會勝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