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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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蹲在她身前,許是幻覺,她竟然看到了沈策焦急擔憂的樣子。 沈策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蕭蘊齡不想被他觸碰,他只能跟著蹲在她身前,衣擺在地磚散開。他的聲音不穩,蕭蘊齡第一遍有幾個字沒有聽清,正在努力拼湊時,聽他又重復了一遍:“我是祈求你的心軟?!?/br> “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不甘心?!彪[藏在內心深處的卑微,原以為說出口會很艱難,但一旦開口,后面的話便順利許多,“因為不甘心感情的不對等,所以才做下錯事?!?/br> “不對等?”蕭蘊齡疑惑地重復道。 “我總想讓你更喜歡我一些,因此想要你的生活只有我?!?/br> 他像一個賭徒,投入了便想要更多的回報,但是他看到了風險,為了增加自己的籌碼,不得不強撐面子,不叫人看見他的失敗。 他知道蕭蘊齡看上他的地位和錢財才謀求他的愛慕,他不能讓她知道他的淪陷,如果她的目的達到了,他就失去價值。 沈策重新將匕首拿起,他拔去刀鞘,光滑的刀身映著蕭蘊齡朦朧的眼,她的手指被拉著握住刀刃,隨著呲的一聲,尖銳的一端已經刺入沈策的胸膛。 他穿著黑衣,血跡不明顯,但是滴落到地上仍然是明顯的聲音。 “我是真的想與你道歉,沒有半分羞辱之意?!彼袷遣煊X不到痛一樣,甚至想要伸手將刀柄往里壓。 蕭蘊齡慌亂地將刀拔出來,他的血染到她的手上,她怔怔地看著沈策將她的手掌撐開,沾血的匕首被他放在地上,擦拭干凈她的手后,又擦去刀刃上的血,沈策沉默地將刀鞘套回去,把匕首放回她的手中。 他解釋自己做下錯事的原因,又以傷口表示道歉的誠意,可他想要獨占她,就能罔顧她的意愿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策沒有回答,他只是承諾道:“我不會傷害你?!?/br> 他托著蕭蘊齡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著站起,繞過地上流淌的血液,她有些呆愣的跟隨他走到梅瓶旁邊。 蕭蘊齡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她怕再說下去,沈策又要拿刀刺向自己。 手中的刀柄殘留濕意,她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分明已無血跡。 密道的門在一陣轟隆中打開,她看著那條通往鳥籠的路,沈策剛才說的話在腦海中重復。 他說祈求她的心軟,可是做的事情總是在逼迫她心軟,而他的方法決定了他要受的苦難不少。 沈策走入密道,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他沒有回頭看她,把選擇權放回她手中。 他克制自己的情緒,恐再驚嚇到她。 蕭蘊齡凝望那扇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她清楚往里面繼續走,視線會越來越開闊,金碧輝煌的裝飾不亞于皇宮,各種珍貴布料與寶石被堆砌在那個精妙絕倫的籠子里。 但是再華麗的籠子,本質仍是禁錮的,不能見天日的寶物,即使全部裝飾在身上,也不能讓她歡欣。 她不喜歡這里,甚至害怕這里。 她再次看向手中的那把刀,害怕來源于無能為力,她現在怕他什么,總不能留著一道不愈合的傷疤不管,挖去腐rou才能重生。 繡鞋踩在地上沒有多大聲音,但是在寂靜之地的回響讓沈策清楚地聽到來自身后的腳步聲。 暗室的燭臺被點亮后,這處不為人知的地方瞬間亮如白晝。 他站著籠子外,仰頭看著頂上的太陽鳥,它們被工匠留下最美麗的姿態,黃金不腐不朽,不管過了多久它們依舊安分地停在這里。 清淺浮動的香氣在他身邊飄浮,沈策的余光里瞥見女子緊繃的臉色,她終究不喜歡這里,她是rou體凡胎,不是黃金和寶石鑄造的太陽鳥,而世上只有這么一個蕭蘊齡,不能失去。 蕭蘊齡一直警惕,刀鞘在暗室外早已被拔出,鋒芒隨著燭火跳躍而晃動。 沈策轉頭看向她,又看到了她向著他的刀尖,只是她的手腕不穩,似乎沒有狠下心。 他像是沒有看到她手中的刀一樣,向她靠近,于是她身上的味道更明顯了,是梔香的氣味。 一把鑰匙被遞了過來,鋸齒復雜,她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她不止一次見過這把鑰匙,沈策用它將她鎖在這里。 現在它被遞到她面前,蕭蘊齡沒有伸手,沈策今天的行為反常,她到現在都看不懂他的意思。 “拿著吧?!鄙虿邔⑺蚯案f近了幾分,蕭蘊齡遲疑地接下。 接著她看著沈策走進她的噩夢之地,欄桿造成的門被他從里關上,他云淡風輕地坐在籠子里,對她說:“你帶來的人,可以接手這里了?!?/br> 這是他道歉的方式,他無法彌補兩人之間的裂縫,就只能經歷一遍她在意的噩夢。 腦子里一片轟鳴,蕭蘊齡的視線暗了又亮起,她撐著身子,忍受來自腦海深處的敲擊。 待那陣疼痛消失后,她將鑰匙扔在地上,她很用力,但那把鑰匙材質堅硬,與地磚撞擊在一起沒有半分損失。 無盡的荒謬將她淹沒,他們的地位竟然顛倒了,可是她沒有半分喜悅和快意,她只是委屈,她難以維持自己的從容,語無倫次道:“那你在這里待一輩子!”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明亮的籠子中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待著,所以瑣事都遠去,只有她知道他的存在,只有她會記得他。